獸人族在前些日子的間諜風(fēng)波之后開始恢復(fù)了往常那般平靜。族中長老之前承諾會給族人一個公正的答復(fù),但是承諾之后就一直沒有動靜,很顯然他們采用冷處理的方法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這事也就慢慢開始不提起了。
墨飲軒的出現(xiàn)使得獸人族也意外的保持了沉默,這段時間里至少兩個種族沒有發(fā)生過沖突。雖然邊界沒有發(fā)生過摩擦,但是兩個本身就有仇恨的兩個種族之間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對方。誰都不想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捅了刀子。
墨飲軒一直被關(guān)在那個狹小的房間里,整天都只能靠那么一點(diǎn)縫隙才能見到些許陽光。月靈霜依照每天的慣例給他送東西,也跟他說幾句話,不過墨飲軒的情緒沒有之前那么好了,對月靈霜也是愛理不理的。
任何有耐心的人被囚禁在那里不聞不問都會有一種狂躁的情緒,這種未知的審判對他來說是種折磨,要是直接將他送到刀架下還好,不會胡思亂想。
族長將墨飲軒交給犬敖,而犬敖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露面,甚至連打探一下墨飲軒的情況都沒有。這一點(diǎn)月靈霜不得其解,但也不在意,她心里還有些竊喜。
封閉的屋子里依舊沒有任何的其他生命的氣息,單調(diào)的幾件器具一成不變的擺在那邊,只有墨飲軒一人在房間里,月靈霜剛送來的食物還擺在桌子上,他現(xiàn)在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究竟是什么。”墨飲軒從懷中掏出幾枚古樸的竹簡,眼睛盯著它們不住的看,竹簡上光華流轉(zhuǎn),上面的字跡紋路清晰,但卻一個字都不認(rèn)識,他只是有一種直覺這定然不是凡物,便小心珍藏了起來。
在這可以說是密閉的房間里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參悟這個竹簡上的文字。然后就是嘗試著破解獸人族所種下的禁制了。
只是這禁制實(shí)在太過玄奧,墨飲軒本身又并非修真之人,這樣一來要想破除這禁制便是難上加難了,長久之下便灰心喪氣不再做任何的嘗試。
墨飲軒看了一下那塊竹簡半天都沒有頭緒,之后又重新把所有竹簡收入了懷中。一股清涼瞬間在他的體內(nèi)流淌,沁入心脾。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墨飲軒一驚,望去卻是月靈霜一臉急匆匆的樣子。“趕緊跟我走。”說著就拉著墨飲軒的手往外拽,墨飲軒由于法力受到禁制竟被她拽著拖飛了,墨飲軒暗自感嘆這女子看似纖弱原來力氣這么大。他不知道在這里的人常年都和野獸打交道,個個都是捕獵的能手,力氣大算不得什么的。
剛拖著出了門墨飲軒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整個村子變得有些壓抑,天空已經(jīng)飄滿了黑色的云層,似乎預(yù)示著狂風(fēng)暴雨的到來,平時熙熙攘攘的的街道此時空無一人,連一個生物都沒有,空蕩蕩的顯得異常的蕭索,宛如一座空城。
墨飲軒被月靈霜拽著一路奔跑,一路上,天就開始變黑了,剛才還是白天現(xiàn)在突然一下子就黑了,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丁點(diǎn)亮光,已經(jīng)是黑夜了一般。月靈霜所帶他走的是一條小道,平時很少有人走動,所以整條路走起來是曲折不平的,墨飲軒因?yàn)椴皇煜さ匦味啻嗡さ梗?
靈霜因?yàn)楸旧砩钤谶@里,就算是很少走的路也還是熟悉的,所以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夠摸索著前行。
漸漸,墨飲軒聽到前方有人喃喃細(xì)語,其中還有“鈴鈴”銅鈴搖晃發(fā)出的聲音,清脆響亮配合著喃喃的咒語似在唱著一首古老的歌謠,隱隱約約中還聽到有人與這咒語呼應(yīng)唱和,墨飲軒心想這難道是在舉行祭祀活動么?他幾次想問月靈霜但看到月靈霜急急忙忙的樣子便忍住了。反正到最后一切都會明了的。
紅黃色的光亮猛的刺破了黑色的夜幕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點(diǎn)點(diǎn)火星冒上夜空發(fā)出漂浮閃爍的亮光,就僅僅是這一點(diǎn)的光亮也足以讓人在黑暗中感覺到溫暖不少。
一路前行,墨飲軒已經(jīng)聽得清一些嘈雜的人聲,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火盆立在祭臺上,上面燃燒著熊熊烈火,氣焰灼人,即使遠(yuǎn)遠(yuǎn)隔著墨飲軒也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發(fā)燙而變得通紅。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墨飲軒掙脫開月靈霜的手。這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讓他吃盡了不少苦頭,他是累的半點(diǎn)也走不動了。
月靈霜看到前面火盆堆上的人之后安定下來笑道:“我可是在救你。怎么才這么點(diǎn)路就走不動了?當(dāng)初我聽人說你在果園的時候可是厲害的很啦。”
墨飲軒哼的一聲,“我要不是被你們的那什么狗屁術(shù)法給禁制了哪至于這么狼狽。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月靈霜的臉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她朝墨飲軒身后一指道:“你聽。”
墨飲軒順著月靈霜所指的方向望去,他知道那是之前村莊所在的位置,本來一路過來的時候還是漆黑一片的,但是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亮光,如螢火蟲在空中飛舞一般,墨飲軒當(dāng)然知道這不可能是螢火蟲,尤其是有些光亮是綠色的,還有些事紅色的,而且都是成雙成對的。
墨飲軒心頭一驚道:“是野獸?”
“還有,鬼魂。”
“這是怎么回事?”墨飲軒對此心里十分的不安,心里掠過很多的猜測,但是沒有任何他自己可以說服自己的設(shè)想,按理說這里的人都可以驅(qū)使獸類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野獸顯然是不懷好意的,不然這里的村民也不至于躲到這個地方。
月靈霜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據(jù)大巫師說,這是因?yàn)橛挟惈F來臨喚醒了這些獸類的獸性,至于為什么還出現(xiàn)鬼魂就不得而知了。”
墨飲軒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鬼魂之前在將兵谷他還是見到過的,只不過那些只是怨靈而已,同樣都是異類的生物。
月靈霜拉了拉他的手走到一邊一塊很大的巖石旁邊道“等下你就躲在這里,別人他們看到你了,我先去那邊了。”
月靈霜見他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禁又氣又好笑:“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別以為他們會那么好心會救你出來。”說罷便要走到前去。走了幾步有折回來看了一眼墨飲軒道:“別亂走,呆在這里別動,我等下就來找你。”
墨飲軒莞爾一笑,覺得她那認(rèn)真的樣子著實(shí)可愛,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下,目送她走去,他心里很
清楚以他現(xiàn)在的處境,自己亂動無異于給自己找來死路。
看到月靈霜已經(jīng)走到祭臺那里了,墨飲軒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上面他還能感受到月靈霜手上的體溫。
通紅的火焰把這周圍照得如同白晝一樣。月靈霜一出現(xiàn)立馬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一名老者急匆匆的走到她跟前大聲呵斥道:“死丫頭,你跑哪里去了。”
月靈霜裝作不好意思故意撒嬌的笑著對那個老者道“爺爺,看你急成什么樣子了,我不是好好的么,來來來,我?guī)湍敛梁埂!边@位老者便是薩阿里了。說罷便拂起袖子往族長臉上擦去。族長面色鐵青,兩目睜圓的看著月靈霜。看樣子事動了真怒。“你說你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情況這么緊急你真是不要命了!”
“有點(diǎn)東西落在村子里了,我回村子把東西拿了回來。”月靈霜見族長動了真氣就開始裝作委屈起來。
“什么東西比命還重要。”族長此時怒氣在頭一時難消,他這一吼把村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旁邊有人勸道“既然大小姐平安無事,這事情就不必再多問了吧。再說弄得全村的人都在看笑話也總歸是不好的。”
族長哼了一聲道“趕緊找個地方坐下。”
月靈霜撅起嘴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禁想疼愛,這時一個人附在族長耳朵旁邊小聲低語幾句,族長面色沉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跟著那人一并走了去,回頭還瞪了月靈霜一眼。
異象發(fā)生讓這位年紀(jì)頗老的族長有些力不從心,尤其是今天這百鬼出沒更是讓他頭疼,各種事情要他處理,這寶貝孫女還要他操心,這事是夠煩的了。
月靈霜見族長走了臉上一掃之前的可憐相,就地坐了下來。祭臺周圍到處都圍滿了。全村的人都在這里了。只見這些人面色緊張都望著祭臺上揮舞著巫杖的祭師。
那祭師的穿著與其他的族人都不相同,從服飾上看,近似橫滄普通老百姓的那種,但還是略微有些不同,上面有些奇怪的紋飾,手執(zhí)一根紅色木杖,上面隨意掛了幾個銅鈴,看上去有些平凡無奇沒有半點(diǎn)特別之處,只見他單手執(zhí)杖,另一只手在空中指指畫畫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有風(fēng),風(fēng)突然開始在周圍使勁的吹,但奇怪的是中間那盆火卻紋絲不動依舊在燃燒著。風(fēng)把云層吹的亂動,不久天開始驚響轟雷。偶爾還有道道雷光從天落下直劈下來落在村民不遠(yuǎn)處。驚起一通火花。
村民中有些膽小的人被這閃電嚇得面色蒼白,一些年長的人告誡其他年幼的人不要離開這祭臺周圍,不然容易遭到雷劈。果然這雷不管落下多少但沒有一道是劈在祭臺周圍的,這下子人群里安定了不少。而人群的一角有一個人面帶焦慮正望著外面。此人正是月靈霜。
一道人影走到她面前道“還在生氣么,你爺爺也是為你好。”月靈霜抬起頭一看一張俊美的臉龐顯現(xiàn)在她的眼睛里面。但月靈霜對此人并沒有任何的好感,扭頭過去隨口答了一句道“我沒事。”那男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隨口說道“你在擔(dān)心祭臺外面的什么東西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