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時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麼沉默著。許墨酌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不再和他對視,默默偏移了視線,看著他身後的那棵樹。
佟天奇就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那個地方,身上是同樣的戶外裝備。看到許墨酌明顯躲避的眼神,一直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的蜷起。手背上青筋暴露,而毫不知覺。
蕭戈一向淺眠,即使是在熟睡中,也明顯的感覺到那個明顯帶有敵意的目光。他倏地睜開眼,循著那個感覺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那個人。厲眸不禁瞇起,看著同樣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佟天奇。他怎麼會在這裡?是一路尾隨,還是,一個偶然的“巧合。”
許墨酌心裡有著和蕭戈同樣的疑問,但是,誰都沒有說出來。衣袖下的雙手,被男人我在手裡,感覺到絲絲的暖意。她轉(zhuǎn)身看著蕭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淺笑告訴蕭戈,她沒事兒。
兩個人雖然沒有刻意地去關(guān)注站在那裡的佟天奇,但是,誰也沒有忽視他的存在。可是,就在剛剛,他們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裡,是空無一人。就連曾經(jīng)的痕跡都不曾有過。只有,玲玲飄落的落葉幾片。土凹上晃動的枯草芽,提醒著氣息的流動。
“別管他了。”看到蕭戈皺緊的眉頭,許墨酌伸出手,食指在他眉心輕輕摁動著,熨平了那一點點的褶皺。
蕭戈“嗯”了一聲,將許墨酌再次背靠著自己攬入懷裡,嘟嘟囔囔著,“噓,我再睡一會兒。”
就在許墨酌看不到的身後,是蕭戈清明的雙眸。他不相信佟天奇的出現(xiàn)就是一個偶然,也不可能是一個幻象。剛剛佟天奇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那不是嫉妒,也不是憤恨,而是一種來自地獄一樣的死亡的氣息。
沒錯,雖然知道佟天奇是看著他們這個方向,但是,他的雙目,沒有聚焦。一個人的正常眼神,是否與你對視,你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因爲
這是一種人的本能。但是,佟天奇的雙目,瞳孔明顯的是空曠的。尤其是在看到他,透過你的身體,看向的是另外一個地方。這種感覺,給人就是他根本就沒看你,但是,視線卻又確確實實的落在你的身上。
不再去想這些凌然覺得干擾的事情,再次沉睡已經(jīng)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天色基本上已經(jīng)大亮,只是他們幾個人還沒有睡醒。蕭戈索性直接閉目養(yǎng)神,只是,誰也不提剛剛佟天奇出現(xiàn)的事情,一如這個人似乎就不曾出現(xiàn)過。
瘴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這個村子,濃濃的瘴氣,讓人覺得胸悶不舒服。
趙瞎子睜開眼,就見蕭戈抱著許墨酌坐在他對面,他坐起來,看了一眼周圍。這一看,才嚇一跳。竟然是這麼大的霧氣,彭涌而出,他還能看到那些翻滾的濃霧。這在這個村子裡,絕對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蕭戈!”趙瞎子急忙出聲,喊著坐在他對面閉著眼睛的蕭戈,“不能再睡了,快起來,這會兒子有古怪。你快看。”
許墨酌和蕭戈兩個人同時看過去,許墨酌臉上也是少有的嚴肅。
“剛剛,沒有這些霧氣。”許墨酌對他們解釋道。因爲她一直都沒睡,只是,並沒有刻意的去盯著林子看。但是可以在保證的是,在這個一分鐘之前,這裡,絕對是,沒有一丁點的霧氣。
蕭戈看出來這不是簡單的出霧這麼簡單,如果真的是瘴氣,那麼就會很麻煩。爲什麼?因爲瘴氣會讓人出現(xiàn)迷幻的景象。之所以有那麼多人說瘴氣有毒,就是因爲在合格原因。但是,這裡不是熱帶叢林,也沒有那麼潮溼的環(huán)境。又是哪來兒的條件涌出來這麼多的瘴氣,如果,排除了自然因素,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人爲的。
趙瞎子扭頭就看見李凱文抱著個揹包睡得不亦樂乎,人張馨月早就已經(jīng)驚醒,就他,還在那裡睡得昏天暗地不亦樂乎。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向李凱文那個厥得
老高的屁股,“鬼啊。”
趙瞎子扯起嗓門吆喝的聲音,絕對不亞於那些大媽們。
李凱文一個激靈翻了個滾,“啊,鬼,鬼在哪裡,在哪裡……”
抱著個揹包,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依舊還是迷迷茫茫的,不知今夕何夕。
蕭戈對這種事情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趙瞎子做的別太過,他何樂而不爲。張馨月捂著嘴在偷笑,只有李凱文自己,依舊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醒了?”趙瞎子一把揪起李凱文的耳朵,將人直接從地上給揪了起來。
李凱文還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呢,只覺得自己耳朵馬上就要掉了一樣。迫不得已,他出聲求饒著,“叔叔叔,叔你輕點……耳朵都要掉了!”
“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有理了!大家夥兒都在那裡提心吊膽的,你倒好,睡得死豬一樣。你是把我們當做看門的了,是吧?”趙瞎子是把人當自己人,所以一向不會怎麼客氣。
當趙瞎子這樣子對待自己的時候,李凱文心裡是輕鬆地。因爲,能夠感覺到自己是被接納的。只是在耳朵上的疼痛之下,李凱文一時沒有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個猜忌,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讓趙瞎子知道。因爲,趙瞎子會不顧蕭戈的面子,直接生剝了他。
“行了,以後再說這個,先應(yīng)對眼前的再說。”蕭戈看著兩個人沒完沒了的,周圍的濃霧依舊還有加重的趨勢,出聲制止了他們。同時,微微將許墨酌推向了身後,他準備自己先前往瘴氣裡去看看再說。
剛走了沒幾步,就被許墨酌給扯了衣服站在那裡。回頭就看到許墨酌那份擔心,笑了笑,安慰說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看得出他眼裡的堅決,許墨酌不再阻撓,只說了句,“小心。”
蕭戈輕笑著,在她額頭上落下輕吻,同時自己轉(zhuǎn)身就開始收拾著行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