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回頭見看到了花上雪與玉彌瑆時,先是片刻的微愣,隨后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瞬間起了身。
“小雪,小七?”景先生指著花上雪與玉彌瑆笑著說道。
“先生,有禮了。”花上雪笑著福了福身子,玉彌瑆也躬身行了禮。
“哈哈,好,好,好。”景先生望著花上雪與玉彌瑆二人笑著點(diǎn)頭,連說了三個好,“來來來,都是熟人,坐在這里,正好多年未見,風(fēng)若這小子臉皮子薄都沒好意思去見你,乘著這機(jī)會好好打聲招呼。”
二十四歲的風(fēng)若較之小時成熟了不少,容貌方面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此刻的他與以前看起來倒是內(nèi)斂了不少,清淺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fēng)。
“風(fēng)若哥哥。”
“小雪。”
二人異口同聲,卻是不由相視一笑,初時的隔閡也因?yàn)檫@么一句打破了。
“好久不見,小雪可是越發(fā)漂亮了,真是便宜了這個臭小子,居然早早就盯上了你,這會倒是讓他如償所愿了。”景先生一眼就看出花上雪與玉彌瑆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這般點(diǎn)破卻是多少有那么一絲讓人不好意思了,更何況還是原本還決定去找花上雪的風(fēng)若,這會臉上的笑容卻是因?yàn)檫@話而微微一黯,一抹失望之色從眼底一閃而沒。
玉彌瑆伸手握著花上雪的手,如今反正都被看出了關(guān)系,還不如坦言以對,沒必要藏著掖著,干脆直接宣布著花上雪屬于他的事實(shí)。
景先生雖然高興著玉彌瑆的心想事成,可高興過后,卻是不禁斂了一絲笑容。
“小七,小雪對你而言是怎樣的存在?妻子?妾侍?”景先生忽而一問,玉彌瑆眉頭一皺。眼神卻是堅定的回望景先生。
“先生,小雪與我天定姻緣,我這輩子只要她一人為妻,絕不會讓她受了委屈。”
“你這話雖是不錯。只是,你的身份注定你不能隨意娶普通女子。若你還是白家七子倒也罷了,奈何你如今是越王的身份,這王妃的人選若是沒有一點(diǎn)底蘊(yùn),恐怕皇太后那處就不太好交代。”景先生也是知道花上雪底細(xì)的人之一,雖然他不會胡亂插手此事,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插手的。
原本他若是收了花上雪當(dāng)干孫女倒也配得起玉彌瑆如今的身份,只是,萬事有例外,而這個例外恰恰就那般發(fā)生了。
偏偏有位身份特殊的人看上了玉彌瑆這人。想要嫁給他為妻,若非皇上與皇太后并不希望以此勉強(qiáng)玉彌瑆娶妻,再加上玉彌瑆如今也不過十七歲,倒也不急著立馬成婚呢,這婚事也不好以此為借口賜下。
正好玉彌瑆回京的消息傳到宮里。宮中那幾位便琢磨著讓二人相處一段時日,日久生情。
這事情在京城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如今見了本人之后,景先生替玉彌瑆高興之余,也擔(dān)心著他會見異思遷,委屈了花上雪。
“先生,您若是知道點(diǎn)什么。勞煩告知一二,不勝感激。”玉彌瑆見景先生這話說得蹊蹺,再加上景先生那不斷變化的神色,知曉定是有事他不知曉。
雖然已經(jīng)派出三月去調(diào)查卻多少需要一點(diǎn)時間,如今能夠第一時間從這里得知,他也不會扭捏作態(tài)。故作不知。
“這事還是我來說吧。”風(fēng)若開口道,雖然知道自己與花上雪那是沒戲了,可多少也是自己曾經(jīng)喜歡的女子,這事情關(guān)系到花上雪的未來,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自告奮勇為其解答。
“你可記得昭陽郡主?”
“昭陽郡主?知道。皇太后自小養(yǎng)在身邊的小郡主,乃是皇太后娘家舒家唯一的子嗣,甚得恩寵,在十年前便冊封了郡主。算算時間,如今也有十五歲了,我記得她的名字應(yīng)該叫做舒可悅。雖然并未見過這個昭陽郡主,不過倒也聽聞過她的名諱。你突然提起她,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這位郡主看上你了,想要嫁你為妻,如今得知你要回來京城一趟,直接求了皇上與皇太后搬進(jìn)了白府,為的就是等你回來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這位昭陽郡主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可不管什么名聲的問題,眼巴巴的倒貼上來,真不知你到底灌了什么湯,能夠讓那個未曾出過宮闈的小郡主,偏偏揚(yáng)言要嫁你。”風(fēng)若說道最后儼然就有了一絲責(zé)備的意思,這讓玉彌瑆更是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昭陽郡主這個人他根本就沒見過,更別提什么灌湯的事情。
“胡鬧。我根本不識得她,她怎可如此胡攪蠻纏。”玉彌瑆怒道,卻是有點(diǎn)擔(dān)憂的看著花上雪,真怕她會誤會。
不過看花上雪那玩味的表情,并未有不高興的意思,并未真的以為他沾花惹草,倒是讓玉彌瑆稍稍安心些許。
“可昭陽郡主說了,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非你不嫁,你怎么說呢?”
“救命恩人?”玉彌瑆眉頭皺的更緊了,“我何時救過她了?”
“人家言之鑿鑿,也不是會騙人的孩子,你何不仔細(xì)想想,要知道這位昭陽郡主一直住在宮里頭,生性雖然貪玩了點(diǎn),本性卻不壞,偶然喜歡喬裝打扮裝成宮女四處溜達(dá),你難道就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風(fēng)若再度問道,這次給出的線索卻是頗多,漸漸讓玉彌瑆想起了兩年多前回京時,參加宮廷宴會時,確實(shí)偶然對一個險些落水的宮女,拉了一把的事情。
可也僅僅只是拉了一下對方的衣袖,連人都沒碰一點(diǎn)點(diǎn),只是免了對方掉落池塘,再加上那池子也不深,只是到腰間,又不是三歲小孩,根本淹不死,這也能算救命之恩?
而除此之外,他也沒在宮里救過任何人。這救命之恩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應(yīng)該不可能。若說在宮里頭救過什么人,由始至終都是屈指可數(shù),不行你問我三哥。”
白玉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小子除了對小雪之外,別說是救人,不把人玩死就算不錯的了,讓他去英雄救美,在小雪身上可以發(fā)生,別個女人,絕對不可能。”
風(fēng)若見白玉錦這般言之鑿鑿,倒也有些疑惑了。
若是玉彌瑆于昭陽郡主根本就沒有任何救命之恩可言,那這救命之說又是從何而來?
可是昭陽郡主也不是喜歡說謊的人,至少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得出擁有那么一雙清澈目光的女子,絕對不是壞人。
“不管是與不是,這昭陽郡主的事情,你若是不解決,你跟小雪的婚事,肯定是成不了。我若是得到的消息沒錯,老王妃聽聞此事后,準(zhǔn)備到京城來一趟,見見這位昭陽郡主,你自己看著辦吧。”風(fēng)若話已至此,剩下的就只有玉彌瑆自己看著辦,別人是沒法子插手了。
也幸虧當(dāng)今圣上不是一個昏君,皇太后也是明理之人,否則一道圣旨頒下,基本上就不會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抗旨不遵,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能夠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終歸是不幸中的大幸,唯一的阻礙恐怕就只有這位昭陽郡主舒可悅了。
風(fēng)若這話無疑讓玉彌瑆臉色微微一沉,一瞬間這氣氛就變得有點(diǎn)不太令人爽快了。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知道就好,多說無益。難道小雪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小安子,趕緊吩咐七娘準(zhǔn)備一些豐盛的飯菜,就說小雪來了,讓她燒菜別在菜中添酒,小雪不能碰酒。不過,讓清俊那小子貢獻(xiàn)幾壇子好酒過來,就免了他當(dāng)門童的責(zé)罰。”
“諾,老爺。”安伯笑著領(lǐng)命,退下去安排事宜了。
隨著安伯的離開之后,景先生開始抓著花上雪直接去書房,說是要看看她的字是否有進(jìn)步。
對于景先生的考核,花上雪淡然處之,右手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躍然紙上,左手卻是執(zhí)筆狂草,竟是雙手寫字,一心二用,讓景先生樂得直拍手,自己也是躍躍欲試,提筆作畫。
寥寥數(shù)筆勾勒出一副農(nóng)家和樂生活的景象,讓花上雪在畫上題字,明擺著勢要考她的學(xué)問。
花上雪自然是毫不退卻,搬了腦海中一首辛棄疾的清平樂躍然紙上。
——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發(fā)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
看完題字的內(nèi)容后,景先生開心不已,嚷著要讓花上雪在上頭落款題字人。
這詩句乃是照搬古人精粹,讓她題字還真是有點(diǎn)臉紅,不過看景先生的執(zhí)著,也就只能紅著臉寫上自己的名字。
隨后景先生又出了不少題目讓花上雪應(yīng)對,花上雪也不負(fù)所望,一一答了上來。
有時的應(yīng)答甚至讓景先生都為之眼前一亮,頻頻暗嘆為何花上雪不是男兒身,否則定然又是一個國家棟梁,甚至于日后頂了他家大兒成為未來的太傅也是毫無問題的。
“老爺,飯菜都備好了,請移駕飯廳,大爺已經(jīng)在那候著了。”安伯入了書房來通報,卻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般快,都到這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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