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人弄虛作假,所有目光齊刷刷順著尖嘴猴腮男子所指方向望去。
夏凡疑惑,以為說的是右手邊的歐陽云朵,側目看了眼。
“喂,別裝了,說的就是你!”
那人大聲喝道。
“說你呢!”
歐陽云朵臉色不怎地好看,瞪了一眼那個誣陷夏凡的家伙。
“我……我作假?有點意思!”
夏凡沒有立即辯駁。
“不承認沒關系,反正我一直在盯著你,別想抵賴!”
猴腮男不依不饒,一口咬定夏凡有問題。
“你哪只眼看到夏凡作弊了?確定不了的事,不要信口開河!報告易教授,有些小人嫉妒心強,心里扭曲,隨意誣陷好人,這種人渣要是放在我們部落,是要進豬籠,沉尸海底的!”
歐陽云朵怒斥道。
眾人聞言,一陣哄堂大笑。
“死丫頭騙子,你和他一樣,還沒揭發你呢,你倒是猴急的跳出來,看來你們倆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怪不得一個鼻孔出氣?!?
“哼!血口噴人,恬不知恥,長的尖酸刻薄,一看就是猴哥的嫡親!”
敢抨擊她和夏凡,歐陽云朵反唇相譏。
“你……你說我是猴子生的!老子跟你沒完!”
猴腮男揎拳擄袖,氣得搖頭晃腦。
“是你自個承認的,我又沒說?!?
歐陽云朵嘲笑道。
“我艸……”
“放肆!把這里當成什么地了?侯崽注意你的措詞,你有什么證據指正夏凡同學弄虛作假?”
易安之猛地一拍桌子,同時心里覺得可笑,他監視了夏凡整個治療過程,并沒發現不妥,侯崽竟然信誓旦旦告發他,真是荒唐至極。
“無需證據,大家應該一目了然,他沒急救箱,藥物針管急救之類的啥都沒有,難不成吹口仙氣,病都好了,真是這樣的話,我拉了一夜肚子,現在正不爽,也給我來一口唄!”
侯崽捂著肚子譏笑道。
“無恥!”
若不是眾人在場,歐陽云朵早要他難看了。
“猴腮,你說這話有點過分了!你以為都像你的醫術那么爛!凡是來這兒的,誰沒有一點絕活,拜托發言前先動動這里!”
傅鵬看不下去,指了指腦袋,認為這家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傅鵬,你算什么東西,少在我面前指指點點,當和事佬你不配!”
侯崽又將矛頭指向傅鵬。
易安之烏黑著臉,不知是不是有意考驗夏凡的處事能力,總之,冷眼旁觀,緘口不言。
夏凡豁然站起身,猴腮攻擊他也就算了,現在逮誰咬誰,這種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知進退。
樂呵呵走近猴腮,“你不是懷疑我的醫術嗎?我現在就當著全班人的面,給你展示一下好不好?”
“行啊,只要當場把我兔子醫好了,我拜你為師!”
猴腮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不行,得換一種賭法!便宜不能讓你占盡,再者,目前,我還不能收徒弟!”
夏凡已經有了注意,到哪都受人擠兌,就好像他長了一張欠扁臉,為了樹立威望,決定殺一儆百,所以,準備拿侯崽開刀。
“小子別得意太早,輸贏未分,看在你迫切輸的份上,我成全你,輸者磕三個響頭,然后像狗一樣爬出教室,你認為怎樣?首先聲明不得使用急救箱里物品。”
侯腮提前一步斷了夏凡外界力量,看他空手怎么治。
“你確定就這些條件?”
夏凡問道。
“不許旁人指點?!?
侯腮想了想道。
“成交!”
夏凡直接應下。
“你就等著像烏龜似的爬出去吧。”
歐陽云朵帶著可憐的眼神看著侯腮。
“誰爬還不一定。”
侯腮抱著胳膊退至一旁。
易安之緩步來到近前,帶著一絲期待。
夏凡不在廢話,因為已經查看過兔子的病情,跟他的兔子癥狀一樣,嚴重腹瀉,脫水的不能動彈,手里赫然扣著一根銀針,在兔子胃腸經連施幾針,以氣御針,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剛才還是半死不活的兔子,在大家注視下,奇跡般活蹦亂跳。
“不,不可能!”
侯崽身子一晃,靠在一邊的桌子上,兩條腿不住的打哆嗦,一雙死魚眼,空洞無神定格在眼眶里,毫無生機可言,臉色難看的如同死了親爹似的。
“好針法!”傅鵬率先鼓掌。
“好…好…”
易安之使勁拍著手,為夏凡叫好,一下子驚醒所有人,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侯腮的臉色如死人般慘白,跪、爬兩個字眼在眼前反復跳躍,一旦真這么做了,以后還有何面目在學校立足,四十出頭的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單單靠醫術,更多的是運氣,以及慣用下三濫手法,心甘情愿的認輸,不是他的性格,更不是他的作風,雞蛋里面挑骨頭,這便是他的座右銘。
腦海里閃過夏凡手中的銀針,千思急轉,突然眼珠轉動,猶如注射興奮劑一般,一骨碌爬了起來。
“說好的,不許用急救箱里物品,你卻使用銀針,沖這一點,你已經輸了,給我嗑頭吧?!?
眾人愕然,夏凡更是氣的不輕。
“你想賴賬?”
眉頭一挑,一道凌厲目光射向侯腮。
“說好的不許借助外物,你違規在先?!?
侯腮梗著脖子道。
“這根銀針,是我的私人物品,不屬于學校?!?
夏凡捏著針在侯腮眼前晃了下。
“誰知道你從哪偷來的?反正輸的是你,又不是我?!?
為今之計,只有死咬著銀針不放,誰都奈他不得。
“我可以做證,這針不是咱們學校的,認賭服輸,侯腮你就認了吧,至于打賭的事,我跟夏凡求個情,看在師兄弟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
易安之勸道。
“易教授,你與這小子非親非故的,怎么幫他說話,是他壞了規矩,輸的人是他?!?
“就你這人品,是進不了神醫班的。”
易安之冷嗤一聲。
“易教授,我要求調換宿舍,跟這樣的人同一屋檐下,我會失眠的?!?
傅鵬義憤填膺道。
“是呀,人品如醫品,以后離他遠點。”
“大老爺們,輸不起就別賭!丟老祖宗的臉?!?
一些人七嘴八舌的攻擊侯腮。
“你們得到什么好處了,一個個替他說話?!?
侯腮感到壓力山大,拎起兔籠準備砸向罵他的人。
夏凡豈會給他機會,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為不可察的在小腹上下了三針。
警告道:“你在胡鬧,我不介意把你當球踢出去?!?
“有種你踢踢……”
看字沒出口,咕嚕嚕的聲音從侯腮肚子里傳出,全班人都聽見了,不由得怪怪的看著他。
聽到聲音,夏凡急忙放手,躲得遠遠的。
“噗?!?
一股熱流如決堤的洪水,順著侯腮的褲子傾瀉而出,流了一地的黃水,緊接著,惡臭味向四周蔓延,迅速彌漫整個教室。
“?。∵@--這是怎么了?”
侯腮失魂落魄的僵在原地,發狂的揪住頭發,要是有個地縫,哪怕屎坑也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熏死總比羞死好過。
“沒有素質,不是成心惡心人嘛!”
“要是有病,提前墊上紙尿褲呀!”
“活該!食言的小人,我看是報應!”
議論著一哄而散。
眾人剛跑出教室,發現幾只兔子掙脫牢籠,連滾帶爬的拼命往外跑,生怕晚一步,命喪毒氣中。
“誰跟他同一宿舍,回去幫他拿一套干凈衣服來?!?
易安之問道。
“我不拿,讓他作作難?!?
щщщ● ттκan● CΟ 傅鵬笑道。
“別幸災樂禍了,誰沒個犯錯的時候,抓緊點?!?
侯腮躲在教室里沒臉出來,若不給他取換洗衣服,估計明天教室里沒法進人。
教授的命令,傅鵬不得不遵從,飛奔而去。
直到取回衣服,侯腮還傻傻地站著,傅鵬是捏著鼻子進去,放下衣服就跑了出來。
“好了,這節課差不多結束了,都散了吧,傅鵬回頭告訴侯腮把屋里弄干凈?!?
嬉笑中都走了,夏凡和歐陽云朵也出了教學樓。
兩人在操場草坪上坐下。
“你說我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
要不是忍無可忍,夏凡定不會在侯腮身上動手腳,而且比在秦浩身上下手重。
“我就知道是你做的,好端端的突發腹瀉,只有你才有這等本事!”
歐陽云朵笑盈盈的看著夏凡。
“你在夸我?”
夏凡嘴角上揚。
“不可以嗎?”
歐陽云朵秋波微轉。
“當然可以,聽得我心花怒放?!?
兩人談笑風生,無拘無束。
“夏師弟,打籃球嗎?”
一男子手里托著籃球,經過夏凡身邊時禮貌的問了句。
醫術能征服一切,這話在夏凡身上得到印證,之前沒人理他,現在不是有人開始打招呼了。
“我不會打,但運氣一向不錯?!?
夏凡示意把球扔過來。
對方先是一怔,隨即把球扔給他。
一球在手,夏凡瞅了眼球筐,大約有二十多米遠,手腕一抖甩了出去。
“哇靠,空心!”
那位師兄驚叫著,難以置信的跑去撿球。
“你蒙的吧!”
目睹球旋轉著落入球筐,歐陽云朵神色微動。
“算是吧?!?
夏凡含糊其辭應道,有些事不用解釋,時間會證明一切。
“夏凡同學,你在這呢?讓我找的好苦。”
易安之滿頭大汗跑來。
“易教授出什么事了?”
夏凡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草。
“不好了,月天華的家人來了,點名道姓找你!看那陣勢,來者不善。”
易安之緊張的抹了把汗。
聽到月家,夏凡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