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完上我怎么也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一件事。
陳靜倪是在幫誰做這些事是那個一年前帶走她的金博士嗎還是另有其人。她為什么要幫這個人做這些事,她能得到什么好處,是什么在驅(qū)使她做這些違法的事。
看他們的陣勢,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團伙。幕后一定有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支撐著。
我一定要把它找出來,不管他是誰,只要我找到他,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以后的日子,我開始留意陳靜倪的行蹤。我發(fā)現(xiàn)她總是一個人出去,經(jīng)常去的一個地方是一個叫做大運的運輸公司。
我想暗中調(diào)查一下這個大運公司,說不定它的老板就是那只幕后黑手。
我首先去了當?shù)毓ど叹郑私獾搅舜筮\公司的一些基本情況。公司老板叫李運林。是個爆發(fā)戶。三年前他開了大運汽車運輸公司,從事的長途貨物運輸。
后來我還發(fā)現(xiàn)了那天晚上運走兵馬俑的也是大運公司的卡車。
我跟蹤陳靜倪好幾次,發(fā)現(xiàn)她去找的正是那個李運林。一進去,他們就在辦公室里談上好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很開心的樣子。
我覺得要找到線索,就得從這家公司著手。他們是二十四小時全天運做,白天沒有機會,我決定晚上潛入大運公司,看看他們究竟在運些什么。
到了晚上,我對陳靜倪說要出去找一個老朋友。她似乎根本沒聽到我的話,就回答說:“哦。”
我打車到距離大運公司一條街的地方下了車。然后步行走到大運公司的車間。那里的人已經(jīng)比白天少了很多。我悄悄躲到一輛卡車的后面,打開車后門,往里一看,里面是空的。
我剛要走,就看見有人抬著不少木箱子朝這輛車走來。我趕忙躲到一邊,看他們把箱子一個一個地抬到車上。
不時還能聽見有人說:“小心點,里面的東西值錢著呢打爛了咱們可賠不起。”
乘那些人走開的機會,我又回到卡車前,車廂已經(jīng)快被裝滿了。那些木箱子上刻著小心輕放的字樣。
“難道真的是酒”我十分懷疑,可是那些箱子都打不開,那幾個搬運工人又抬著東西過來了。我只得急忙退回到車間外的藏身之所。
看來只得混入公司內(nèi)部,查查他們的底細。
我打暈了一個員工,換上了他的衣服。我回到車間,跟剛才那些搬運工打招呼說:“大伙忙啊”
那幾個人回答說:“忙啊,忙”
“來抽根煙”
一聽說抽煙,那幾個工人都圍了上來。我一一給他們發(fā)了煙,點上火。我一邊跟他們套近乎,一邊打聽他們運的貨物。
“不知道這么晚了,你們還在這忙啥這大晚上,能賺幾個錢”
“就是,就是”其中一個工人滿口答應。
“你知道個啥”一個年長一些的工人說,“這里面的東西,只要拿上一件,也夠咱幾個吃上一輩子的”
“哦,這么值錢,”我裝做很吃驚的樣子,“里面到底是啥東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古董”
那個年長的工人自覺失言,說完看了看四周,又把煙熄了,“行了,上路吧,天亮前就得到地方”
“這就走了,嘿,我說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啊”
那伙人爬上車,發(fā)動引擎,開車走了,根本沒有再理會我。
我剛想離開車間,沒想到被我打暈的那個工人,褲子都沒穿好,就帶著人來找我了
我慌忙轉(zhuǎn)身就跑。幾個沒穿工作服的人追了上來,他們一邊跑一邊喊到:“站住,你給我站住”
我沒命地往前跑,大街上人已經(jīng)很少。我們這樣追來追去,也沒有引起多大注意。他們完全是當做在看熱鬧。
我鉆進一個小巷子,推倒那些擺在路邊的雜物,身后依然傳來緊追不舍的腳步聲。“站住,站住”
我跑出了那條巷子,沿著街道跑了起來。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跑了這么遠,那些人還緊追不舍。
我跑進了一幢舊樓,剛跑到樓梯口,一個女人突然沖出來對我說:“跟我來”
來不及多想,我跟著那個女人上了樓,進了一家的門。
我躲在門后邊,聽著腳步聲上了樓。等了沒多久,腳步聲又往下來了。
“看來他們已經(jīng)走了”那個女人看著我說。
“謝謝你救我”
“不用客氣。”
“我想我該走了。”
“也許他們就在下面等著你”那個女人忽然說。
我停頓了一下,看著她。
她接著說:“坐下來喝點水吧。我去看看他們走了沒有。”
我坐到沙發(fā)上問到:“這是你的家嗎”
那女人笑著說:“你以為我有萬能鑰匙嗎”
她開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她輕聲對我說:“他們還在外面,看來你只能在這里避一避了。”
“謝謝你,你不怕一個陌生人在你家里”
“呵呵,我怕啊,所以待會兒他們走了,你也要馬上離開的”
“那是。”
“對了,他們?yōu)槭裁醋纺恪?
“這個”
“你欠了他們錢”女人的樣子有些調(diào)皮。
“恩,算是吧。”
“我說呢,不為了錢干嗎追這么急,你欠了他們多少錢”
“大概五六萬吧。”我撒了個慌,對陌生人沒必要什么都告訴她。
“五六萬確實不少”
“你是干什么的”
“開出租車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像是在審犯人。
“你是怎么欠他們的錢”
我站了起來,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我家里人病了,需要錢看病,我一時拿不出那么多錢,所有就向他們借了。最近一直周轉(zhuǎn)不過來,所以被他們逼債,才到今天這個地步。謝謝你救了我。我想他們已經(jīng)走了,我也該告辭了”
她看著我要走,沒說什么。
我剛走到門口,要去開門了,沒想到那個女人突然沖上來,把我的手反扣在背后。我被她頂在門上,十分難受。
“你這是這是干什么”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對她說。
“別動,我是警察”那個女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
“你是警察,那你剛才為什么不抓那些追我的人”
“我已經(jīng)找人盤問過他們了。他們都是大運公司的員工,他們說發(fā)現(xiàn)有人在車間打暈了工人,還偷了他的衣服。因此懷疑有人潛入盜竊老實交代吧,是不是你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一想這回載了,被陷害了。看來只得說出實情,或許她還可以幫我一把。
我說:“你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不行”她把我一推,推到沙發(fā)上坐下,自己站在我面前,“你要老實交代,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清楚嗎”
“我知道。”
“那好,那事情的經(jīng)過全說出來。”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維,開口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懷疑大運公司和國寶走私有關,所以才到大運公司的車間去查看。”
“那打傷工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為了查看車廂里的貨物,想裝扮成工人,所以才打暈他,拿了他的衣服。”
“你那叫偷”
“對,對,是偷”
“你說大運公司走運國寶,有什么證據(jù)沒有”
“有,他們今晚運走的貨物里就有大批古董”
“你能肯定那是走私貨物嗎”
“肯定。”
“貨在哪里,他們把車開到哪里去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哼”那個女警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撒謊”
“我說的都是真的,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
“你怎么知道大運公司和走私有關難道你也有份”
“不是,絕對沒有。我是從一個朋友那里知道的。”
“朋友,是誰,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哼,那你就只有跟我到局里走一趟了”
“等等,他叫張國棟,上個禮拜去了浙江。他住在長安街。”
“好,要是你說的是假的,我一定會再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可就沒那么輕松了。”
“那你現(xiàn)在總可以把我放了吧”
女警察掏出鑰匙,給我打開了手銬。我站起來要走,她又叫住了我。我嚇了一跳,以為她又要撲過來。
她捂著嘴笑到:“不用怕,我不會隨便攻擊人的。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我這才放下心來,“我叫張?zhí)煨牵≡诼灭^里。”
“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前不久剛從北京過來。”
“那好,有事我會去找你的。要是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別忘了聯(lián)系我。給我打電話”她給了我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我拿著那張小紙條出了她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