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探口風

“是，母親。女兒明白。”紫重絮深深低首，心中沉沉斂著多重復雜的情緒，再度行禮之后，才冷冷的回了兩句，轉身便退出了廳屋。

并非生來就高貴？絕了點？將來？

她自嘲勾唇，也頓起一抹悲傷——哼，她可說的真好聽。

自從她及笄以來，便開始不斷有丫鬟死去，以為她不知道這究竟是怎會一回事嗎？

視同人命為草芥，這樣的母親，她覺得心寒啊！偶爾都會讓她這個親生女兒都感到害怕。因為她根本弄不清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到底有多少面？

她到底是面對她時候的善良、慈愛、g溺，還是面對下人時候的猙獰、虛假、誆騙、威逼利誘、算計……

母親她真的是為了她的將來？還是在為了她自己的將來？以為她全然不會猜測推想嗎？

母親的做法，與她曾經幻想的，果然是天淵之別南轅北轍。

母親她為何要死死抓著那不放？

怨怒咬牙一陣之后，她才抬步走出玭淑院。

遠遠回身之際，她也剛好看到聽荷的身影，消失在玭淑院拱門之內。

旋即，她無奈的嘆息一聲，朝著自己的院子慢步走去。

心中更也決定，一定要找個時間，與那三妹妹深談一次。而且，要避開所有人。尤其是母親賜給她的那兩個丫鬟。

聽荷此時冷靜的跪拜在屏風之后，透過縫隙，她還能夠看到高高在上的王妃，那艷麗的面容，風韻猶存的華貴姿態。

只是，她心底也深知，這位王妃根本就是她必須要遠遠避開的人。

透過絹紗屏風，隱約見到這聽荷的身影，柳煙霞更加是吊高了眼尾，輕蔑瞇眼。

“聽荷啊！你服侍了三小姐有幾年了？”

“回王妃的話，已經有一年了。”

“才一年啊！那……你覺得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沒想到這王妃突然問這個，讓聽荷早就準備好的話給咽了回去，思索了片刻，才回稟道：“回王妃的話，三小姐為人靦腆羞怯，沒有郡主那般大方得體。待人接物，也比較膽小……”

“嗯……聽你這么說，本王妃可不可以理解為，現在的三小姐，自從上吊得救之后，性子就隱隱轉變了？連御醫她可也是第一次見呢！好似也沒有什么不大方的。說話也十分清脆悅耳呢！”

聽荷頓時心頭“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接話了。

更加也不太明白，這王妃說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亦或者說，她也覺得這次三小姐的上吊自殺，是另有蹊蹺？

瞧見屏風那頭的聽荷一直都低著頭，沒有一絲異樣表現，柳煙霞也放心了許多。

“沒有話要說，那就是默認了。既然你已經領了罰，想必剛才老管家也已經執行了懲罰。你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等本王妃的安排吧！退下。”

聽荷聽到此，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叩首一拜：“是。王妃。那奴婢就退下了。”

“嗯。”沒多時，柳煙霞見聽荷隨后消失在視線之內，才開始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