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翎嵐實在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說服他,之后把他拉到了旁邊:
“天一,我有避毒珠,你忘了嗎?”
“我知道,但那怪物兇狠,這里毒草毒獸眾多,有什么事,多個人照應也好。”
獨孤天一就是這樣,他的話你根本拒絕不了。
隨后他又瞅著拓拔翎嵐,似乎有些傷懷:“若你實在覺得不便,我可以和你保持距離,這樣可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拓拔翎嵐頭都大了,這人從某種角度來說,意外的纏人。
然而見他們在旁邊嘀嘀咕咕,一副很親密的樣子,分舵的那些人,不禁又有了想法。
現在大家都知道拓拔翎嵐就是個女流.氓,而且剛剛還那樣不害臊的調.戲男人,一看就覺得是個水性楊花之人。
若她真是鬼帝的夫人,怕是沒準,綠帽子早就給鬼帝戴上了。
瞧孤獨天一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三句話離不開孕婦,兩句話就要強調他們只是朋友,實在是可疑。
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哪個男人會去對一個孕婦這么關懷,這么呵護備至?
說白了,人家的老婆孩子,關你鳥事?
分舵的人是越看越覺得拓拔翎嵐的孩子有問題,而拓拔翎嵐現在又拗不過獨孤天一,只好答應了他。
這兩個人,肯定有鬼!
大伙兒揣測著,甚至篤定了,不過這事和他們現在的處境無關。
拓拔翎嵐和獨孤天一兩個,之后把他們的腰帶全解開了,堵住了他們的嘴。
因為穴道過幾個時辰就會自己解開,所以走之前,又找了些藤條把他們捆了。
拓拔翎嵐是不會帶這些人同行的,那樣必然分心,提防四周圍的同時,還得堤防他們。
雖說獨孤天一這人讓她有點郁悶,可有個人愿意不畏生死的幫助自己,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你不用隔那么遠,我身上有避毒珠,你走近些,多少還是安全點。”
拓拔翎嵐看他還真的保持距離了,心里更郁悶了,弄得她好像真是個封建迂腐的人一樣。
“那好吧。”獨孤天一頷首笑笑,然后就靠過來了。
他就跟在她的側后方,兩人的肩膀因為步伐不統一,偶爾會擦碰到。
而每每碰到,獨孤天一就會很在意似的,把距離稍微拉開一些。
盡管這只是細節,但拓拔翎嵐也注意到了。
“天一,你知道流焰國嗎?”她突然問道。
獨孤天一楞了愣:“當然知道。”
“流焰國男女老少都很迂腐,尤其是女子,不但地位低,還要被無數條條框框管束著。”拓拔翎嵐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天一,我知道你關心我這個朋友,我也欣然接受你的好意,但你若是這般刻意保持距離什么的,豈非顯得我很小氣,和那些流焰國的女人一般沒見識?”
“我拓拔翎嵐行的正坐得直,你我光明磊落,無愧于心,你這么拘謹是什么意思?”
拓拔翎嵐有些不爽,干脆就說了,而獨孤天一想了一下,似乎這才明白她在抱怨什么。
“抱歉,好像反倒是我想多了。”他尷尬笑笑,上
前一步,與她并肩。
“我們走吧。”
“嗯,既然來了,就不要瞻前顧后了,反正這里又沒有別人。”拓拔翎嵐點點頭。
獨孤天一微微笑笑,卻眼中閃過一絲陰梟和趣味。
這女人對他還真是防備松懈,不過這樣正好,他要的,就是希望她不要對自己設防!
之后兩人并肩繼續往山里去,拓拔翎嵐四處看著,說實話,這地方和流焰國的赤練山還挺像的。
只不過閻羅山上面毒草更多,而且很容易就能看到一些毒獸。
除了蛇蟲鼠蟻,還有一些顏色奇異的野獸。
拓拔翎嵐指著前面:“天一,你說那個是不是鹿啊?”
獨孤天一也看了過去,遠處確實有只長得像鹿的野獸,但皮毛卻是藍綠色的,而且鹿角非常的尖銳和發達,一看就是充滿了攻擊性。
“多半就是鹿吧。”獨孤天一說道,“大概是常年生活在這里,以毒草為食,所以發生了變異。”
拓拔翎嵐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這里的動物應該都是這樣,你想那個‘雪人’,之前也還是正常人來著。”
“是啊,有毒的地方,此處的生靈也變得有毒,翎嵐,你不覺得這對人心來說,是非常好的諷刺嗎?”
獨孤天一凝視著那只鹿,說著說著,竟是深沉起來:
“環境造就人心,真是可怕啊……”他似笑非笑,眼神尖銳而復雜。
拓拔翎嵐看著他,不懂如此溫柔仗義的人,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神。
不過看見那只鹿,拓拔翎嵐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們把鹿抓起來,然后當作誘餌,引那個‘雪人’出來怎樣?”
拓拔翎嵐提議,獨孤天一也是贊同:“好!”
兩人說著,就用之前從分舵人身上搶來的暗器,把毒鹿放倒了。
這鹿十分的毒,血液都是綠色的,所以全程都是由拓拔翎嵐來操作。
避毒珠的效力,之前已經在翁祝云身上確定過了,是絕對有保障的。
拓拔翎嵐并沒有把鹿殺死,而是割傷了,讓它暫時失去了抵抗能力,之后就取了一些鹿血。
本打算用鹿血把那個‘雪人’引出來,但又怕那怪物不喜歡毒獸的血。
拓拔翎嵐想著便要割破自己的手取血,卻被獨孤天一攔住了。
“我來吧。”他看出了拓拔翎嵐的意圖,也沒反對,直接拿過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
人血和鹿血混在一起,之后便灑在各處瘴氣濃郁的地方,并且一滴滴的,延伸到鹿的跟前。
拓拔翎嵐和獨孤天一埋伏在鹿的附近,等待著那個‘雪人’上鉤。
然而閻羅山很大,瘴氣彌漫的地方很多,不見得那個‘雪人’就在附近。
其實也有更好的辦法,就是帶著血邊走邊灑,繼續朝著山深行進。
只不過考慮獨孤天一的情況,拓拔翎嵐沒有這樣做,再深入的話,萬一他中毒就不好了。
“呵呵,若你沒有嫁人,也許我真會娶你。”獨孤天一冒出一句話,夸她溫柔。
拓拔翎嵐瞅了他一眼,笑笑:“我眼光很高的,整個鬼洲,可是只有我夫君能看得入眼
呢。”
拓拔翎嵐話是認真的,卻是用的打趣的語氣,而獨孤天一似乎也沒介意:
“天玄教教主的威名,鬼洲無人不曉,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若是有機會,我確實挺想拜會他一下。”
獨孤天一笑著,看上去還真有點憧憬,而拓拔翎嵐搖頭笑道:
“他可是個怪人,成天還戴著面具,把臉看得不知道多重要,而且心眼特別小,沒事就喜歡把人管著,不聽他的吧,他還和你鬧脾氣。”
拓拔翎嵐雖然聽上去是在數落那鐵面悶.騷的不是,但眉眼間的柔情和情愫,是做不了假的。
她很愛他,也很想他。
“放心吧翎嵐,你們很快就能團聚的,等他知道你有了身孕,一定會……”
“非常高興。”獨孤天一柔柔說道,卻看向那只鹿的時候,眸光鋒銳——
沒錯,那個男人,一定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拓拔翎嵐一直關注著鹿,沒去看獨孤天一表情,之后大概等了一個時辰,‘雪人’還是沒有出來。
眼看著天色已經接近日暮,若是天黑了還呆在閻羅山,那實在太危險了。
拓拔翎嵐想了想,便是運氣向四面八方發掌。
掌風呼哧呼哧的推動了山風,血的腥味便能飄的更遠。
過了片刻,他們就真的在樹林間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一晃而過!
“來了!”拓拔翎嵐有些欣喜,同時警惕起來。
“小心點。”獨孤天一也進入了戒備,并且將拓拔翎嵐護在了身后。
拓拔翎嵐看看他,他這似乎是下意識的舉動,不過雖然高興,但覺得,往后一定得努力和他保持距離才行。
男人這種動物,一般都很容易想歪,尤其是當一個男人越是故意避著你,就越是容易覺得你在他心里是有些不同的。
無論這種不同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一旦讓他這樣覺得了,他就會更在意你了。
尤其是獨孤天一這種的。身邊有個和他去世的未婚妻很像的女人,然而他再一故意回避,那能叫他不容易多想,產生一些誤會和錯覺嗎?
所以拓拔翎嵐之前不讓他對自己保持距離,就是因為這個。
而保持距離這一點,男人和女人的立場是完全不同了。
獨孤天一不能保持距離,但拓拔翎嵐就可以,并且可以提醒他,不要對自己這個有婦之夫有多的想法。
盡管這樣是有點自私和殘忍了,可如此,也是為了獨孤天一好。
畢竟他的未婚妻已經死了,他不應該再去執著于成為往事的過去。
“我沒事,你自己要當心。”
拓拔翎嵐避開了他的護佑,再次站在了他的前面。
咻咻!
那個白色的身影移動的非常快,過境生風。
拓拔翎嵐仔細觀察著,總覺得有點似曾相熟的感覺。
驀地,那個‘雪人’撲向了那只鹿,同時拓拔翎嵐一掌打了過去。
“嗷——!”
‘雪人’慘叫,但反應敏捷,只是手臂被劍氣所傷,轉頭就朝著拓拔翎嵐撲來。
而拓拔翎嵐一驚,果然,這個‘雪人’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