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山山腰到了下半段平緩了許多,可以說我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傷痕累累,很多傷口都被颳去了一層皮,我一路狂奔,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藉助巨石和樹木的障礙,我不斷的在半山腰上的林子中穿梭。身後不斷的傳來狌畜的咆哮聲和巨大的響聲。
我心悸的往後一看,無數(shù)的巨石和樹木紛紛被撞斷,撞碎。發(fā)現(xiàn)他們的已經(jīng)追了上來,就在我身後百米處,要不是有石頭和樹木阻擋的話,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追上來了,他們龐大的身軀不能像我一樣在林子間快速的穿梭,只能依靠強大的體魄將阻擋在他們面前的樹木紛紛撞碎,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大頭、騷包也同樣進了半山腰上的林子中,瘋了一般的往山下跑,一路上也不知栽了多少個跟頭,我心裡唯一慶幸的是,兩頭狌畜並沒有去追他們,而是不死不休的追著我。
“得想辦法擺脫兩頭狌畜纔是。”我在心裡想著,眼睛卻不斷的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除了不高不矮的樹木以外,也只有一些石頭了。
而且這些樹木和石頭在狌畜的面前就如同豆腐渣一樣,形同虛設(shè),他們越是逼近我越是焦急,眼看距離不到50米了,在過十幾秒的時間,恐怕我就要被他們捉住了。
他孃的,救我的神秘人也太沒有職業(yè)素養(yǎng)了,不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做事要做全套的道理都不懂嗎?哪有這樣扔給煙霧彈就不管不顧了,自己卻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心裡將那個神秘人詛咒了一萬遍,下坡的路十分難走,更何況我是用跑的,一不留神就可能撞在一顆樹上或者石頭上,速度卻也慢了下來。
“砰!”一聲悶響,我的左肩重重的撞在一顆樹上,身子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地上,連帶的翻滾不知滾了多遠,又重重的撞在一塊巖石上身子才穩(wěn)住了下滑的趨勢。
撞擊的疼痛讓我冷汗直流,整個左臂都都酥麻疼痛,用不出一絲力氣,紗布包好的掌心因撞擊再次滲出了紅色的血液,從紗布內(nèi)透了出來。
我感覺我的左半邊的上半身幾乎都快散架了一樣,用不出一絲的力氣,遠處兩頭狌畜看我摔倒後,如同看見了獵物一樣,橫衝直撞而來,轟隆隆的奔跑震得地面都在晃動。
我嚇的從地面上蹦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翻過巨大的巖石就往下跑,可是沒想到腳下直接踩空了,下方竟然是一處斷崖,險些整個人跌落下去,我一看,心魂未定差點嚇鳥了,前有崖後有虎,這次恐怕命不久已了。
隨著狌畜的逼近,濃濃的死氣瀰漫而來,伴隨著夜晚凜冽的狂風(fēng)吹打在我的身上,我一看腳下的斷崖,發(fā)現(xiàn)巨石下面有一處凹陷處,我不敢多想,幾乎用了吃奶的力氣將自己的身體盪到巖石下的凹陷處,差點因身體不穩(wěn)掉下下方的近百米的斷崖之中。
在巖石下的凹陷處,我穩(wěn)住身形大口的呼吸,心臟也跟著緊張到了極點,一直狂跳不止。
左手掌心的血液滲出紗布流淌在腳下。‘吼~!’一聲吼叫聲從上方傳來,我知道那兩頭狌畜已經(jīng)在巖石上了,他們在尋找我的身影,腐臭味、死氣撲面而來,幾乎臭到了極點,連空氣都無法呼吸。
怎麼會這麼臭?之前在濃霧裡面的時候並沒有聞到這股腐臭味,難道所謂的狌畜是像糉子一樣活過來的屍體不成?
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如果狌畜真的是和糉子、屍煞同一類的話,那我的血就可以殺死他們,想到這裡我就咬牙做了決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我緩緩的擡起左手,劇烈的疼痛差點讓我暈厥過去,很有可能在之前的撞擊中我的左臂已經(jīng)脫臼了,我忍著劇痛將左手上的紗布給拆了,然後右手成勺狀將滲出的鮮血裝在右手的手心之中。
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我死死的盯著外面,只要狌畜敢露出頭,我就將鮮血潑灑到它們的身上。
“吼~!”又是一聲心悸的吼叫從我上方的巖石中傳來,然後我頭頂?shù)膸r石猛的一陣晃動,碎石和泥土都掉落在我的身上。
巖石持續(xù)的晃動,一聲聲狌畜的吼叫聲隨著巖石的巖石的晃動,它們是想撬開我頭頂?shù)膸r石,可是這塊巨石就像是與山融爲(wèi)一體了一般,無論兩頭狌畜如何用力,都只能輕微的撼動巨石。
然後,巨石突然不在晃動,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兩秒鐘之後,我的視野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猙獰的腦袋,呲著獠牙惡狠狠的盯著我,一頭狌畜趴在巖石上將頭伸到了凹槽處,它的一直腐爛粗壯的胳膊不斷的朝著我抓來。
我先被嚇了一跳,身子不斷的往後縮去,剛剛那一爪子差點就讓我破相了,就差那麼幾公分,那爪子就抓到我的腦袋了。我調(diào)整位置不斷的向後縮去,眼睛卻死死瞪著其中一頭狌畜。
一真正獸吼咆哮的腥風(fēng)撲面而來,濃濃的惡臭和死氣全都撲打在我的臉上,就在這個時候,我眼裡突現(xiàn)光芒,狌畜不得不整個腦袋鑽進來,用爪子來抓我,不斷的朝著我抓來,碎石,泥土,腳下的地面都紛紛陷落了下下去。
‘嗷~~’狌畜半掛在巖石上朝著凹陷處的我狂吼,一隻爪子攀著巖石,一隻爪子向我抓來,就是這個時候,我抓準(zhǔn)機會,將藏在身後的全是血液的右手朝著狌畜那張巨大的臉?biāo)θァ?
狌畜臉色一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大片的殷虹的血液參雜著泥土全都飛濺到了他的身上,它一愣,眼神裡突然出現(xiàn)了恐懼,不過很快又戲虐的看著我,估計這狌畜還以爲(wèi)是什麼殺傷性武器,卻沒想到是我的血液。
我也一愣,難道我的血對狌畜沒有作用,不然爲(wèi)什麼狌畜還能露出戲虐的表情,就在我愣神幾秒後,狌畜突然臉色大變,從它那張猙獰腐爛的臉上突然升騰起了一陣青煙,它臉上的皮膚開始潰爛腐蝕,臉上的皮肉逐漸的被融化成肉泥,一塊一塊的掉落在斷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