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走在最后面的陵清,她這次很干脆的,連看都沒看一眼。
“周姐!這小帥哥要在我們這住兩天,要麻煩你先給他安置個(gè)地方休息了!”走近屋里,我向里面探頭看了看。
周姐看我探頭的模樣,捂嘴偷偷笑了笑。“嗯!好的夫人!我這就帶他進(jìn)去。”
“你跟我來吧!”周姐向那少年走近兩步,那少年立即嚇得向后退。
我和陵清都覺得有些奇怪,紛紛回頭看他。
“……好、好!”少年有些窘迫,立即從門邊站直身體。在我和陵清的注視下,跟著周姐向后院走去。
“我也去里面先換件衣服!”我跟在周姐和那少年身后,向陵清打了一聲招呼,也向內(nèi)院走去。
穿過大堂向后面的宅院走去,我回到房間推開門。里面并沒有看到玄蒼的身影,再迅速換了一身衣服,我又在寨子里面找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玄蒼回來的身影。
心里有些郁郁,便一個(gè)人走到了飯?zhí)茫瑴?zhǔn)備吃些東西,先填飽肚子。
“嗯!小姑娘,你來啦!”我剛抬腳走近飯?zhí)茫涂吹搅昵逡呀?jīng)在那吃了起來。
看著他嘴里塞滿了飯菜,還忙著同我打招呼。我沒精打采的應(yīng)了一聲:“嗯!”
在他對(duì)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立即有丫頭給我拿來了盛著飯的碗和竹筷。
我看著眼前的飯菜,我拿起了碗筷,轉(zhuǎn)而又無力的放了下來。我看著對(duì)面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的陵清,問:“那個(gè)小帥哥呢?”
“嗯!不知道……可能嗯嗯嗯嗯……”陵清就像是幾輩子沒吃過飯一般,一邊往嘴里塞著飯,一邊回答我的問題。
導(dǎo)致我后面,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聽到咿呀聲。
“哎……”無力的白了陵清一眼,我有些頭疼的捂著頭,實(shí)在是不想再看著他心煩。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毫無胃口的我,從桌前站了起來。
一直在瘋狂‘搶飯’的陵清,突然口齒變得無比的清晰起來:“怎么?在想玄蒼那小子呢!”
我錯(cuò)愕回頭,意外的看著陵清,有那么一刻,我還以為屋里有其他人呢!
“他那么厲害……有什么好想的!”我有些無力,又重重跌回凳子上坐著。
陵清右腳高高的抬起,才在屁股下凳面上。右手抱著右腳膝蓋,夾著桌上的飯菜往嘴里塞。
看著他這個(gè)模樣,第一印象想到的就是某山寨子里的土匪,一點(diǎn)兒也不像是個(gè)修身養(yǎng)性的道士。
陵清看著我問:“怎么?你們……”
“我們什么事也沒有!”不等陵清問完,我一口就將他的話給堵死了。
陵清一窒,愣愣盯著我看了半晌。我扯扯嘴角,臉色終于繃不住,無力的趴在了雕花木桌上。“哎……”
“小姑娘!不是道士我說你,你說你一個(gè)好好的小姑娘,非得……”陵清看著我那焉了的模樣,心里也是堵得慌。開口剛要教訓(xùn)我,就看到周姐黑著臉,領(lǐng)著那少年進(jìn)來了。
擦洗干凈過的少年,頓時(shí)變得白凈了許多。
周姐也不知道從哪里,給他弄了一身白色的中式長袍。看著那袍子,我立即就想起之前玄蒼帶我去的那家咖啡館的老板。
當(dāng)時(shí)他就是一身素白的衣衫,看上去一塵不染如仙人般飄逸出塵。
“你這道士,又在這胡亂說什么?”周姐冷眸微挑,眼中寒光直射陵清。
陵清哽了哽,立即收了嘴,低頭認(rèn)真扒飯。
我回頭看著難得認(rèn)栽的陵清,這廝不是有理沒理都能扯上半天么?怎么周姐這么一吼,他就給縮了呢?有情況!
視線探索的在周姐和陵清身上掃了掃去,周姐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伸手將身后的少年,推倒我右手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肚子餓了吧!去多打一碗飯來!”周姐命令著旁邊候著的丫鬟。
丫鬟俯身退開,又去廚房打了滿滿一碗白飯。
“吃吧!”周姐將碗筷遞給那少年,看著的眼神是滿滿的憐愛。
“周姐!”我疑惑的看著周姐,心想她應(yīng)該是和這少年聊過了。可是看到她眼中多出的情感,這還是叫我有些訝異的。
周姐雖然并不是個(gè)冷情的人,可是也不是個(gè)同情心泛濫的人。她會(huì)這么看那少年,很可能是與她生前的一些記憶有關(guān)!
我探究式的看著她,她看著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她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屋外走去。
我回頭看著那少年,他像是真的餓壞了,右手哆嗦著拿著筷子,左手捧著那飯碗,幾乎是要全部塞到自己的嘴里。
那狼狽的吃相,比陵清的吃相簡直還要恐怖幾分。
“你們……”我本想叫陵清和那少年慢慢吃,可看到他倆恐怖的吃相,還是視線的將后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跟在周姐身后,我也走了出去。
我走出去的時(shí)候,周姐已經(jīng)站在了庭院中。長長的走廊上,她又變成了一身紅衣,右手扶著紅漆柱子,仰頭看著天空的月亮。
“周姐!”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周姐,我總覺得心口酸酸的。
“那個(gè)孩子……他叫路西耀,并非蘭城人!一個(gè)人爬山涉水的,追著殺母仇人到了蘭城……”周姐微微回頭看著我,將她從那少年那得到的消息告知了我。
“殺母仇人?”我微微擰眉,很難想象剛剛那樣一個(gè)瘦弱的少年,肩膀上竟然背負(fù)著這么重的擔(dān)子。
我緩緩走到周姐右側(cè),與她比肩站在了長廊上,仰頭看著天空那一輪彎月。
我兩靜默了一陣,到底是我耐性不夠。側(cè)頭看著周姐那煞白的臉,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似乎……很心疼路西耀……”
周姐眼神微微一顫,低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有那么明顯嗎?”
難得看到周姐如此呆萌的反應(yīng),我咧嘴輕笑,很肯定的點(diǎn)頭道:“有!”
她愣了一下,抬眸微微詫異的看著我。我被她看得一窘,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難不成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為什么周姐這么看著我?
“夫人似乎變了呢!”周姐輕笑,鬼氣森森的臉上,立即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