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仍是那副溫婉恬靜的模樣，靜靜地站著。

“劍，別白費力氣了。我們現在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了。不，我們都不是人了。我是鬼，你是妖。可是這并不妨礙我們相愛不是嗎？”

劍翼猛地點頭，重復了一遍“是的，并不妨礙我們相愛……”

“既然這樣，那你愿意跟我走嗎？”貝貝飄到劍翼面前，因為還沒怎么能夠熟練地控制身體，她飄動的時候還是搖搖晃晃的。

看得劍翼一陣心驚，連忙靠近她的身體。雖說觸碰不到，可虛空地接近了，也是心滿意足的。

從劍翼的舉動看來，他其實真的很愛很愛貝貝。以前做的事情不對，可是那也是他愛著貝貝的方式，畢竟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不盡相同。

“我當然愿意跟你走。可是我們要去哪？”

劍翼似乎碰到貝貝，智商就直線下降。

是啊，在喜歡的人面前，我們都是智商為0的人。

貝貝輕笑出聲，“雖然我覺得這或許不是最好的辦法，可是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為了能能讓我安心。”

劍翼一怔，似乎也聽懂了貝貝的意思，他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好，只要你開心就可以了。”

他說著，就準備伸手探進自己的丹田。

我也知道他準備做什么了，他是要毀掉自己的內丹。

妖沒了內丹，跟人沒了心臟一樣，是活不下去的。貝貝的意思是，他們雙雙在這個世上消失。既然劍翼還是不知悔改，還不如帶著他一起消失在這個世上。

“還有哦，你剛才不應該這樣兇安安，她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哦。”貝貝笑瞇瞇地說著，澄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安安，謝謝你跟阿桑那么久的陪伴跟支持。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煮的咖啡不是很好喝啦。難為你們忍了這么些年。”

說起來，我跟貝貝也算是認識兩年了。她的咖啡店成了我跟秦桑相聚的老地方。之前我很是不明白為什么她會把店開在那種偏僻的地方，而且就在內衣店的隔壁。當然這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的問題。

“沒有呢，我覺得貝貝煮的咖啡……唔還不錯。”

我笑了笑，鼻頭有點酸澀。

“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真的。”

我知道她要謝的是什么。

我們正說著話，劍翼已經將自己的內丹取了出來。小小的珠子閃著紫色的光芒。

“貝貝，我們走吧。”

他們的神情看起來十分安詳而且愉悅。

彼此都知道這是永世不會相見的一條道路，可是總比徒留一方下來受罪要好。

劍翼虛空握住貝貝的手，緊緊的，似乎永遠都不想分開。

他們相視一笑，劍翼用力地將手中的內丹捏碎，兩個身影漸漸化為一些閃亮的熒光，消失不見……

我下意識握緊了聞人傾墨牽住我的手，淚眼朦朧。

要把每天都當做末日，來相愛啊。

外面響亮的救護車鳴笛聲響起，陸陸續續有醫護人員進來將冷凱悅抬了出去，還有貝貝……的尸體。

我看著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已然是一個晴天高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