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只是在想一杯夠不夠?!?
我尷尬的解釋著,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看著琴心心情不錯的樣子,我繞著話題詢問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或許琴心是真的心情不錯,也或許是他一時慈心大發(fā),竟然告訴我外面的情況已經(jīng)是膠著狀態(tài)。
蒼和姝華聯(lián)手,將鬼帝大部分滲透進人世間的陰邪鬼祟都趕回了地府,甚至是還奪了部分地府的地盤,現(xiàn)在雙方都是疲憊狀態(tài),都在養(yǎng)精蓄銳,不敢在輕舉妄動。
我聽得神游天外,整個心思都在擔心蒼和姝華他們,心里同時很是為他們感到自豪,最終的勝利一定會是他們的。
就在這時,琴心突然悠悠的說了一句:“夢灣,別忘記了,他們是絕逃脫不掉宿命循環(huán)的。”
真是煞風景,我瞪了一眼琴心,那又如何,宿命循環(huán)大不了就是魂飛魄散而已,之前做人的時候,活著的最長不過是百余。
我沒在這點上和琴心爭執(zhí),時間會證明一切,重要的不是生死,重要的是我們活著的過程,煙火瞬息,卻璀璨奪目。
稍作休息后,再次上路,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又充滿了力量,這一次堅持的時間和耐力,都比之前要長要好,直到夜色完全的暗下來,我們才走到一個小木屋前。
暖暖的光芒從木屋里投射出來,我以為里面有人,不想琴心告訴我,這是他之前準備好今晚休憩的臨時木屋。
“晚上我們就在這里休憩,你去洗漱下,晚會開飯?!?
琴心說完就閃人不見了身影,我走進木屋,頓時被里面散發(fā)著暖暖光芒有足球大小的夜明珠給驚到了,這還能更奢侈點嗎?
那一夜我失眠了,琴心睡在木屋外的吊床上,我躺在床上,看著只有很淡光芒的夜明珠,腦海里總是翻騰著他的話,擔心蒼和姝華他們,也不知道杜明慧怎么樣了,還有我的兒子和蘇妍他們。
越想我越是沒有辦法入睡,木屋里夜明珠的光芒也開始漸漸由暗轉明。
窗外突然響起笛聲,悠揚的旋律帶著幾分淡然,我起身走到窗邊看過去,琴心半躺在吊床上,正優(yōu)雅的吹著笛子,月光灑落下來,映著他手里的玉笛,襯得他如天外飛仙一般超然。
可惜這樣絕縱般的人物,擁有的確是一顆怕死的心,然后我卻不能再去吐槽他,畢竟人各有志。
我不想和琴心攀談,轉身回到床上重新躺下,我以為自己會繼續(xù)失眠,沒想到我竟然很快就入睡了,恍惚中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看見了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在前面奔跑,胖嘟嘟的小身體很是可愛,我不由的想到了兒子。
突然小娃娃回頭對著我招招手,稚嫩的聲音對我大喊著:“媽媽,快點來啊,我們?nèi)フ野职??!?
是蒼睿!
我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蒼睿似乎等不及了,跑回來拉著我的手絮絮念著:“媽媽,好不容易能做夢到一起,不要浪費了時間?。 ?
做夢到一起?我趁著兒子不注意時,將眼淚擦了去,在抬頭時身前已經(jīng)多了一個卓絕身姿!
蒼靜靜的看著我,漆黑的眸光灼熱如火,他只是看著我,靜靜的,仿佛要將我烙刻進靈魂深處,我剛要撲進他懷里,蒼卻轉身將兒子抱起,輕輕的點了下他的鼻尖。
“不是交代你不要亂跑嗎?是不是又給妍阿姨和猛叔叔添麻煩了?”
“沒有,爸爸,你看我把媽媽帶來了,你還不快點夸獎下我!”
蒼睿的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期待和得意,他小小的手一伸,一手抱著蒼的脖子,另一只小手就探過來,努力勾著我的脖子。
“我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了,爸爸,媽媽,我,真的很幸福??!”
稚嫩的聲音,帶著滿滿的雀躍,聽的我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是我不好,生了兒子卻不能陪著他照顧他,抬手抱著兒子,我哽咽的不能說一句話。
耳邊似有一聲嘆息傳來,等我看過去時,只看見蒼背對著我的側顏,他似乎不那么的期待著和我見面。
“蒼睿,送你媽媽回去。”
“不嘛,不要,好不容易我才進入媽媽的夢里,帶著她來你的夢里,爸爸,你不能拋下我們母子,嗚嗚嗚,睿睿要你們在一起。”
“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睿睿,你現(xiàn)在哪里?妍阿姨他們怎么樣了?”
“媽媽,我們在.....”
蒼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蒼凌厲的聲音給打斷。
“好了,這里不是你該關心的,孟灣,回去琴心那里,不要在任性而為,你既然答應要留在他身邊,就不要在顧念我和兒子?!?
“蒼?”
我看著蒼棱角分明冷酷的臉,整個人都如墜冰窟,他剛剛的眼神不是這樣的,難道是他誤會了嗎?我剛要開口解釋,蒼卻一抬手將我推了開,我只覺得一股磅礴的力道卷起我送向遠方。
“睿睿.....蒼.....聽我解釋啊,我留在琴心的身邊是不得已的,只要百年后我就能獲得自由,蒼?”
一片白芒遮住了我眼前的世界,蒼和蒼睿的聲音消失在我眼前,我崩潰的大哭,為什么啊?他不聽我解釋,我沒背叛他和兒子,為什么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是哭著醒來的,等我睜開眼睛時,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我縮在床上,久久沒有動一下,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哭了出來。
等我緩過神來,已經(jīng)是近中午時分,我掙扎著下床走出木屋,吊床上是空的,琴心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依著昨天的記憶尋到木屋邊的一條小溪,將臉洗了下,又漱了口。
此時陽光正炙,卻不會烤的我不舒服,看著清澈的溪水,我鼻子又開始酸澀起來,身后傳來腳步聲,我努力的汲氣將心情平復好站了起來。
琴心站在距離我三米的地方,他的手里提著一個食盒。
“這是早午餐一起的,吃了后我們繼續(xù)上路?!?
“一定要去摘桃子嗎?”
“是!”琴心回答的肯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