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心裡一涼,不知道爲什麼,這種聲音讓我感到有些可怕,這聲音簡直像是從十八層地獄中傳出來的索命之聲一 樣,令人不寒而慄。
幸好也就只有我聽見,要是換成蔣勤勤,早不知道嚇成什麼樣子了,她膽子太小,平時和我在一起,我都不敢把我自己的那些親 身經歷告訴她。
好在蔣勤勤不在病房,不過對於像她這樣沒有能力的很普通的凡人,也不會聽的到這種聲音。
雖然我也是去過十八層地獄的人,卻仍然是從這聲音中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陰寒,讓我不得不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當時便警惕起來,不知道這種聲音是從哪兒發出的,難道是那傳說中的天譴到來了?不會吧,如果真的是天譴到來,肯定是那 種正大光明,恢宏大氣的做派,怎麼會是現在這樣,畏畏縮縮的,就跟從地府,出來的小鬼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只不過是會嚇人罷了。
不過緊接著我便聽到這聲音有些不對勁,因爲這聲音好像並不是從外面傳來的倒像是在這急診室裡面傳來的,似乎是真的有人在 呻吟。
緊接著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陳家明現在不是正在昏迷嗎?應該是他!
想到這兒,我心裡頓時暗罵自己糊塗,連忙看向陳家明只見此刻他眼角的睫毛正在眨動,這一張一張的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心裡一驚,又是感到很高興,難不成這是要甦醒過來的徵兆嗎?可是之前的那些聲音莫非是從他嘴裡傳來的,可是這樣的聲音 卻是讓我有些膽戰心驚,似乎像是邪術裡的一些惡毒的咒語。
可是我看他這個樣子,也很難和那些邪惡人物聯繫起來,細細的回憶了下和陳家明接觸的點點滴滴,發覺他對待自己挺溫和,人 很陽光,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話也特別多。
可難不成剛剛這些都是我的錯覺嗎?可我明明清清楚楚的聽見聲音就在自己的旁邊傳來,除了陳家明之外,就沒有別的生物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家明眼睛總算是緩緩睜開,逐漸變得很明亮,有些迷茫地看著天花板,似乎還沒意識到是什麼情況。
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人都這樣,神智還是有些模糊,不過過一會兒就會好的,何況他爲我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不少的血,聽醫 院的主治大夫說,人能活過來就很不錯的了。
見陳家明竟然真的醒了過來,我心裡頓時大喜過望,臉上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我拉著他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臉。
醫生們聞訊趕來,檢查了一遍,覺得真是個奇蹟,本來以爲會睡一輩子都不會醒,居然卻是短短幾天就醒了,看來已經完全脫離 了生命危險。
我聽了很高興,沒想到陳佳明這麼快竟然就醒了,這麼說來,他應該就很無大礙了,過不了幾天就能夠痊癒了。
我在想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蔣勤勤,讓她趕快來醫院,想到這我給她發了條短信。
我看著陳家明,他的臉色開始有了紅潤,看樣子比之前的稍微有點精神了,頓時大喜過望來到陳家明身邊笑著說道,“你醒了那 就太好了,這樣我心裡就放心了,只要你能夠醒過來醫生說你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了?過幾天應該就能下地了。”
聽到我的聲音,陳家明似乎嚇了一跳,眼睛看向我,甚至有些想往後縮不過他現在躺在牀上就算我胡說也只是向牀裡面縮。
我見此情景,噗嗤一笑,看來他還是並沒有清醒過來,仍是停留在某個夢境之中,或者是把我看成了對他有所威脅的壞人,就像 個三四歲的孩子一樣,眼神裡充滿著迷茫與恐懼。
陳家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是什麼情況,看了我好一會兒似乎纔回過神來,意識到竟然是我,這才鬆了口氣 ,先是突然回魂了一般,神情頓時變得無力。
差點一下子又要昏迷過去,胳膊很軟弱的搭在那兒,臉色又恢復了剛開始的蒼白,只是眼睛是睜著的,一直在緩緩的看著天花板 。
我頓時又緊張起來,以爲又出了什麼狀況?連忙問道:“陳家明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趕緊叫醫生過來給 你看看給你診治一下,現在給你診治好了,後期你恢復的就快了。”
陳家明連忙擺手說道,“我現在沒什麼事情,不用叫醫生,我只是剛剛醒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記得,那個叫陳坤的學 生吃了我一匕首,然後我就暈了過去,究竟後來怎麼了?他有沒有傷到你?你現在,身體沒有受傷吧!”
聞言我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受傷的模樣嗎?倒是你自己爲了給我當那一匕首受了很嚴重的傷,不 過你現在醒過來就應該沒什麼大礙了,過幾天好好調養,我這幾天一直照顧你,等到你調養好了,應該就可以出院了,也就用三天 ,七天左右吧,醫生說最好能夠住院觀察,一個星期,到時候給你檢查一下身體,檢查無大礙就可以出院了,你也是太大意了,當 是怎麼用自己的身體當匕首,就算用身體當匕首也可以用胳膊,或者用腿,怎麼能用胸口擋呢萬一刺到了你的動脈或者心臟你這個 人不就玩完了嗎?”
說真的,陳家明剛纔的一番關心又讓我的心裡暖洋洋的,對一個從小失去溫暖的我來說,未嘗不是個感動的話語,我雖然對他有 些哭笑不得,但還是充滿了感激,若不是他替我擋住了那一刀,那麼倒下來的肯定是我一個人。
陳家明聞言頓時苦笑道:“當時只想著爲你當匕首也沒有想太多,我哪兒來的及判斷啊,如果不是你而是別人的話,或許我根本 就不會去當匕首,我這個人是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如果不是特殊情況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那麼魯莽行事的,不過現在看來,我 這魯莽倒也沒有什麼錯,反而是做了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中了匕首二是你的話,那樣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你的 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中了匕首,再有其他什麼感染的,你的身體肯定會被折磨得非常差。”
我捂著他的嘴巴,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我就會哭出來的。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別想著別人了,你看你自己,現在躺在病牀上,是最需要人照顧的,還儘想著別人。”
陳家明苦笑著說道:“你剛纔不是也說了嗎我只要過幾天就能夠出院了,到時候我又是一個活生生的大男孩兒。”
哎,真不知道怎麼說他纔好,我還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麼照顧好他,看著外面的天氣那麼好,要不要找醫生要個輪椅,把他推出去 接受一下陽光,畢竟他在病房裡待了那麼久,長期下去對身體也不好,多曬太陽會恢復的比較快一些。
我看著他,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蔣勤勤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牆上的時針在滴答滴答的走著,等她回來了,我就出去到超市買 些新鮮的蔬菜和肉類,給大病初癒的陳家明準備個營養豐富的愛心晚餐吧。
在他昏迷的時候,也沒吃什麼,只是按照醫生交代的,把蔬菜雞蛋打成汁,然後用針管擠進他的嘴裡。
現在他終於甦醒過來了,我可以給他多做些好吃的,看著這幾天他昏迷什麼都吃不了,臉都瘦了很多,手上的青筋幾乎露了出來 ,真是讓我心疼。
這個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散發出一陣陣令我熟悉的玫瑰花香水的味道,我跟陳家明都是一愣看向房門,之間蔣勤勤提著 兩袋水果走了進來,看到陳家明醒了過來,蔣勤勤頓時本能的想和我說了一說,看著陳家明也盯著她自己,感覺不是很方便,然後 纔回過神來,繼續向前走,將兩袋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放下水果之後,蔣勤勤突然很神秘的對我說道,“念初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不用她說出來,我能覺察到她的眼神有些緊張,有些慌亂,還夾雜著意一絲恐懼,我在想,她不會還是從之前的在天臺見到的情 景中沒有走出來。
說著蔣勤勤便快速的離開了病房,我對陳家明說道,你自己先好好照顧一下自己,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不要亂動,也不要叫一聲 ,我很快就回來。
陳家明點了點頭,微笑的招手讓我安心出去,他的笑容像是雪後的太陽,彷彿把我整個人都融化了,我很喜歡看到他的笑容,就 是那麼溫暖,那麼的愜意,我在想,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男人給女人帶來的一種安全感吧。
可是陳家明,在我的眼裡,不過是個比我小幾歲的小弟弟,要是真的成爲男朋友的話可差遠了,可我現在有穆天賜陪伴著,並不 是很孤獨,他幾乎滿足了我對愛情的所有的渴求。
我起身離開病房,見蔣勤勤正在病房門外,來回走動,我當即喊了他一聲,聲音很大,讓過道經過的病人護士不時側目看著我們 。
蔣勤勤聽到我叫他,回過頭來,然後衝我走了過來。
我有些疑惑的說道,“勤勤,有什麼事情非要在外面說,不能在裡面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