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務室里,穆天賜讓醫生給我做了初步的檢查,以及告訴醫生我多夢的病因,可醫生卻告訴我和穆天賜說,我身體一切機能都正常。
也并沒有類似神經衰弱之類的病癥,這個答案反而讓穆天賜的臉色陰沉了起來。
我身體棒棒噠他還不高興了,走出醫務室,我直接抬手捏了捏穆天賜的臉蛋。
哎呀,以前到沒覺得,他的臉蛋竟然這么嫩,哇哈哈。
醫生也看完了,課也上完了,我想直接回宿舍里睡覺。
穆天賜卻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不止這樣,他竟然還跟我賣萌撒嬌,說我最近老是想睡覺,陪他的時間那么少,就算倆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也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也想一直陪著他啊,但是我真的是太困了熬不住了嘛。
最后穆天賜沒辦法,還是把我送到了宿舍樓下,臨走之前還好好抱了抱我,又親了親。
上樓以后,我看到顧安冰她們三竟然躺在床上睡覺,沫筱然這口水都流到枕頭上啦,哎呀,好惡心啊。
怪不得在教室里沒有看到她們,原來是偷偷跑回來睡覺來了。
我剛爬上我的上鋪來,就聽到錢一楠在我對面的下鋪咧著嘴說夢話:“姐姐,你好漂亮啊!”
我本以為只有她自己說夢話,沒想到她說完以后,沫筱然竟然接過她的話:“是啊,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我以為她倆沒睡著呢,翻下身子往下仔細看了看,這倆人確實是睡著了呀。
我再看向顧安冰,顧安冰連睡覺都是一臉的不屑,這個傲嬌富家女,真是受不了她。
顧不得她們了,我實在是太困了,直接倒在床上,腦袋剛碰到枕頭,我就睡著了。
睡著以后,跟之前一樣,依然是在做夢。
這一次的夢里,不再只是我和顧安冰,還有沫筱然和錢一楠四個人,這一次多了一個人,那個之前我在宿舍見過好幾次的鬼學姐。
我開始有些恍惚我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生活中,我觀察到沫筱然和錢一楠一臉崇拜的看著鬼學姐,嘴里還一直嘟囔著‘姐姐好美啊!’之類的。
我突然間感覺不對勁,剛剛在我睡著之前,我聽到錢一楠和沫筱然的夢話也是這句,難道我們四個人在同一個夢里?
那這還能叫做夢嗎?
我看了一眼顧安冰,她依然一臉傲嬌,不服氣的看著鬼學姐。
我覺得現在唯一能商量對策的人,就是顧安冰了。
沫筱然和錢一楠只顧著圍著鬼學姐,而鬼學姐好像也挺受用她倆這么崇拜她。
也就給了我機會讓我接近顧安冰,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跟前,然后告訴她我們是在同一個夢里。
顧安冰竟然給了我一記白眼,然后沒好氣的跟我說這是在她自己的夢里。
我告訴她在我睡著之后,我也以為這是我的夢里,但是這確實是我們在同一個夢里面,更或者說,這不是夢,而是一個幻境。
是這個鬼學姐把我們帶來的。
只是任憑我怎么說,顧安冰都不信我的話,仍然沉浸在她自己的夢中。
我不知道這個鬼學姐要對我們做什么,總而言之,她把我們都困在同一個夢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說不定前三次做夢也都是這個鬼學姐的手筆。
突然,那個鬼學姐好像感覺到了什么,竟然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就像是要把我身上的汗毛都看清楚似得。
我被她看的渾身發毛,難道鬼學姐發現我知道這個夢的事情了?
這時鬼學姐突然仰天大笑起來,而她的臉也隨著她的笑聲變了模樣,原本精致的臉蛋變成了腐爛的肉臉。
眼睛血紅,我甚至可以看到從她的眼睛里面流下來的血水。
鬼學姐瞬間停止笑聲,然后面目猙獰的盯著我,聲音很尖很陰森的對我說:“姚念初,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還想從這里跑出去?不可能的,今天你們都會死在這里!”
我心里一驚,她果然已經知道了,而且她又說出了那句話,我們都會死在這!
在我第一次見到這個鬼學姐的時候,我就聽到過她說這句話,可是當時我根本就沒有在意,誰能想得到她今天竟然可以將我們四個困在同一個夢中。
我聲音顫抖畏畏縮縮的問她:“你,你要做什么?把我們困在這里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啊哈哈哈,這下面有強大的陰煞霸主存在,可是他卻被困在這里,只有用四個女孩子的命血才可以把他放出來,哈哈哈!”
我聽她說完以后,嚇得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一邊說一邊笑,好像很激動似得,說話時的表情盡顯愛慕,難道她所說的陰煞霸主是她所愛之人?
她還說要用四個女孩子的命血才能把她放出來,我知道命血跟尋常血不同。
人的命血只有在所有血液流盡的那一刻才會離開人的身體,單單是殺了這個人是沒有用的,如果需要用命血,就必須把我們四個女孩子的血放干。
顧安冰此時一臉驚恐的看著鬼學姐,就連沫筱然和錢一楠都被她這突然的變化嚇到哭了。
顧安冰搖了搖我的胳膊,哽咽的問我該怎么辦。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辦法,這是在我們四個人的夢中,并不是現實生活中,穆天賜進不來,我們出不去,只能等死。
估計這也是為什么鬼學姐不在我們的宿舍對我們動手,她有顧忌的人,不僅僅是穆天賜,還有葉嘉幕。
不過,自從我爸爸去世以后,我基本上一直都是一只腳踏在閻王殿里行走,每一次發生的事情都險些要了我的命,最后我還是活了下來。
這是因為我想活著的欲望大過等死,我用指甲狠狠的掐進手掌心內,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慢慢站起身,然后對顧安冰小聲說讓她找機會就跑,同時跟沫筱然和錢一楠打了個逃跑的手勢,她倆看到以后梨花帶雨的沖著我點了點頭。
鬼學姐還是一臉愛慕的看著我們的腳下,好像下面真的有什么存在一般。
我見此時就是最好的時機,我大喊了一聲‘跑’。
我們四個人分成了兩個小隊往不同的方向逃跑,不管這個鬼學姐去抓誰,總是會有兩個人有很大機會可以活著。
可是我們跑了好像很久了,為什么鬼學姐卻沒有追來。
不知不覺我們四個竟然在一條馬路上匯合了,這條馬路看著好熟悉。
沫筱然此時驚訝的喊著:“這,這不是我第一晚做夢夢到的那條馬路嗎,我們四個人在這條馬路上跑了整整一夜啊!”
我心里一驚,也想了起來。
可是不管怎么樣,此時不跑也不行了,不跑只能等死,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們跑了很久很久,身體好累,四個人都喘著粗氣,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休息。
顧安冰回過頭看向身后,我跟著她的目光看去,我們的身后竟然是一座山。
顧安冰建議我們大家上山,我們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山上樹林居多,鬼學姐想一時找到我們也并非易事。
可當我們上山以后才赫然發現,這座山就是我們第二晚做夢夢里夢到的山,當時我們在夢里爬了一夜。
只是現在發現已經為時已晚,我們已經上了山,也許鬼學姐就在我們身后慢慢的尋找著,此時下山實在不是好主意。
我們就這樣艱難的往山頂爬去。
當我們爬到山頂的最高處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了,沒有水,沒有食物和鹽的補充,我們能夠熬到山頂已經是奇跡了。
這么高的山,我們爬了停,停一會再接著爬,絲毫不敢怠慢。
我們像棉花一樣癱軟在地上,而我們四個人所在的位置,正是我們第三天夢到的場景,正方形。
我們四個人各守一角,正好連成一個正方形,距離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突然鬼學姐的聲音從我們頭頂響了起來,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追上我們的,亦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用追,也許她一直就在這里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鬼學姐一臉的戲謔看著我們四個,就像是看耍猴的一般,然后對我們說。
“跑累了吧?爬透支了吧?這個時候給你們放血,是最好的時機,血沸騰著從你們的身體里流出來,命血很快就會跟著出來,很快,不會有太多的痛苦,不像我…”
鬼學姐原來一直在打著這個主意,她先是讓我們在自己的夢里慢慢的消耗體力,然后讓我們在這一次的夢中更好的被她控制。
因為我們之前三次夢中讓身體很疲憊,頭腦也跟不上運轉,所以這一次在夢里腦子才沒那么靈活的運轉,完全按照她的安排在行動。
而她又讓我們跑了一遍馬路,爬了一次山,目的就是為了讓命血更快的脫離我們的身體,讓我們更快的死去。
我現在已經徹底絕望了,身體連站都站不起來,實在是太累了,嘴里也干的要命。
我天了下嘴唇,咽了口口水。顧安冰她們三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只不過她們還能有眼淚流下來,我已經擠不出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