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樣,我才能安全地回去?”和他談妥之后,我一臉茫然地問道,對于神秘的召魂之術,我知道得并不多。
“沒關系,我來教你,很安全的,你也不必害怕,放松自己就是。”許是因為馬上就要再次面臨離別的緣故,他居然難得地放低了音量,放軟了聲音。
這樣的他,在我看來,還真有些不太適應呢。
“先慢慢地閉上眼睛,整個過程里,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放松自己就好。”他扶著我在一邊的地上平躺好,示意我要放松下來,不要僵直著身體。
可是,面對即將而來的分別,我怎么能讓自己放松下來?
“殷姜,我不想走,我還是想留下來陪你!你就讓我留下來好不好?”我再次低聲軟語地央求他。
可是,他的態度,仍然很是堅持。
“小彤,你再堅持堅持!現在這樣做,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本尊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你留下來,一來對你的身體有所損傷,二來,我在這里還有很多的要事需要去解決,你不會武功,又不懂什么防身之術,跟著我的話,一旦遇上什么危險,我還要分心來照顧你保護你,這樣一來的話,我呆在這里的時間,勢必就會延長,我們就不能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去,你乖乖聽話。”說到后面,他或許也是拿我沒辦法,居然一時都忘了用‘本尊’的語氣再和我說話。
他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也都知道。
可是人就是這樣,是矛盾著的,理智總是與自己的情感,不一致。
“來,躺好,放松自己,再慢慢地閉上眼睛。”他再次低聲叮囑道。
我拗不過他,只好選擇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然后努力讓自己放松。
似乎有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地蓋在了我的雙眼之上,我知道,那雙手上,還留有他的溫度,甚至還有他的氣息,十分地熟悉,鼻子里呼吸著他的氣息,我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再接著,我又感覺自己好像暈眩了起來,這次的眩暈感,絲毫不比上次的少,我被暈得睜開了雙眼,但是奇怪的是,我的四周,仍然一片漆黑。
“殷姜,殷姜!”我一著急,就大喊了起來。
可是,我的呼喊,并沒有什么作用,因為漆黑的四周,什么也沒有,只有我好像還在不停地懸轉,頭暈得更厲害了。
“周彤,周彤,快醒醒啊!”
再接著,我是被一連串的喊聲,給叫醒的。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居然眼前又重新有了光亮,頂上的天花板,還是那種很簡易的水泥石板,連粉刷都粉刷得不太好,我一時竟有些惚恍。
我這是回來了嗎?重新回到我住過的小屋里?
“周彤,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睡這么沉,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醒,他們說你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下了,這都大上午了。”來叫我的,是爸爸身邊的一個得力的女部下。
“我睡了很久嗎?”我往窗外看了看,果然外面大亮,時間看樣子真是不早了。
“當然,你爸爸四處都沒見著你,就叫我過來看看你,你一個女娃娃住的房間,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進來呢,對了,剛才還沒醒的時候,你嘴里喃喃地念叨著什么,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呢?這個人,究竟是誰啊?你好像一直不停地在叫殷姜,聽說你不是和丁子越丁教授是一對兒嗎?怎么,讓你念念不忘的這個叫殷姜的人,
是你的新歡嗎?”那人笑著打趣道。
我卻無奈苦笑,這哪跟哪?怎么我身邊的這些人,個個都那么愛聯想和八卦。
其實,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嘛。
只不過,我是不可能將真實的真相,說給這個人聽的。
“沒什么,你誤會了,這的確是一個人的名字,不過,卻是一個古人的名字,我最近在研究商紂王那個時期的一些歷史,所以有些入魔,以至于睡覺的時候,都還在琢磨著這些歷史,這個叫殷姜的,就是那個時期的人,不過,他的名字并沒有商紂王他們大,因此,知道的人,可能也不多。”我匆忙之間,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真是這樣嗎?那還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我八卦地發現了什么大新聞呢?你呀,和你爸爸一樣,搞起研究來,真是入魔成瘋一樣,太過于專注和執著!對了,你爸爸讓我把你叫醒之后通知你一聲,讓你盡快地收拾一下你屋內自己的行李,因為可能下午的時候,我們就要往回返程。”
“這么快就要再倒回去?”我驚嘆于爸爸的雷厲風行。
“嗯,村民們我們也都通知得差不多了,他們愿意留下的,今天下午也會倒回去,至于那些不愿意倒回去,想搬去外面的,也隨他們去,反正是不勉強,何況這事兒和咱們也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他們有他們自己選擇怎樣生活和在哪里生活的權利。你要是沒什么事兒的話,就快點起來收拾吧!或者需要我留下來幫你一起打點?”
我連連搖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又不是我爸養大的一條米蟲,收拾行李這點小事情,我還是可以自己來動手的。
“那行,你起來慢慢收拾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叫個人過來通知我一聲,你爸爸可能今天也會很忙,難免顧不上你,你也別和我客氣,有困灘盡管來找我便是!那我還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那人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對我還是很關心,很不錯的。
送走了那人,我就全無睡意,只是呆呆地坐在床邊,腦子里想的,還是之前的那一幕幕奇異的場景。
那一場召魂儀式,究竟是真的發生過,還是只是在夢中我囈想出來的情節?我實在是被搞迷糊了,按照爸爸的這名手下的說法,我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呆在自己屋內睡覺,直睡到之前她來叫醒我,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屋子,又怎么能去別的地方?
可和殷姜相遇的那一幕幕,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我不敢有任何的懷疑。
唯一契合的地方就是,我醒來以后,腦子也還是有些疼。
殷姜,你快來告訴我,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哪個是假的,我已經凌亂了。
當然,殷姜他不可能跑出來告訴我真相,我自己苦悶地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真正的答案,最后想得頭疼,我便索性就將這件事放下。
“或許是殷姜給我托的夢呢,托夢告訴我他已經成功地穿回去,并且在那邊很順利,還讓我 先回來等他,他辦完那邊的事情,就會馬上趕回來見我的,對,一定是這樣!”
我默默地給自己加油鼓氣,無論這一場奇遇是夢境也好,還是真實的發生過也罷,我都會好好地聽他的話,乖乖地等著他回來,他親口答應過我的,他若食言的話,我決不會原諒他的!
好在我的行李并不多,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收拾好了,至于丁子越的行李,他早前就不是和我住在一個屋子里,也不知道這會兒
有沒有人替他收拾行李,想到這里,我便出了門。
問過外面的人之后,我才知道,原來他先前住的地方,離我并不是特別的遠,反正在外人眼中,我們早已經是一對,所以當我提出我想過來幫他收拾他的行李時,那些同事也沒有反對或是異議。
進到他的房間里,我才發現,他的行李,比我的還要少很多,他向來是個簡單的人,更加不會為穿衣這種小事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和精力,故而所帶的行李中,只除了兩套換洗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品以外,便沒有其他特別累贅或是多余之物。沒用多大一會兒的時間,我就已經全部收拾完畢。
一個雙肩包,足以裝下他的行李,所以我就順其自然,將他這個雙肩包直接背到了我那邊去,他說過他會回來的,所以我為什么不把他的東西,直接拎過來放在我那兒呢,他什么時候回來,必定第一時間要去找我的,屆時就可以順便取回他的行李。
“周彤,看不出來你還真是賢惠啊,這和丁教授還沒結婚呢,咋就這么替人家關心私生活起來了,哎喲,將來要是嫁給了丁教授的話,那可真是丁教授好福氣呢,真是可惜了,我咋就找不到這么體貼的女朋友呢?”有熟識的人看見我背著一個男式的雙肩包,又是從丁子越的房間里出來,便笑著打趣我。
我心里有苦難言,此時也只能無奈地向那人擠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來,然后選擇低調地匆匆地離開。
“哎呀,都和丁教授反正在一起了,我不過是開點小玩笑而已,你們快瞧憔周彤,她居然臉紅了,都不敢抬頭再看我,這小女孩兒的臉皮,還真是薄得很吶!禁不住我這打趣。”
那邊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我無暇理會,更無暇還擊,若是在平時,若是為其他的事情,他們打趣我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停下來和他們反擊的,而且會斗爭到贏!
只是這一次,我卻無心給予任何的回應。
我的心里,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惦念,肩頭的擔子,也感覺很沉重,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
下午的時候,果不其然,爸爸很快就將全部的人都召集起來,簡短地開了一個小會,小會的內容,無非就是打算要我們原路返回去,倒到之前駐扎過的地方,還有一些村民也是順路要回去的,一路上大家都要互幫互助等等,開完了會講完了話之后,我們就各自背著自己的行李,開始浩浩蕩蕩地返回。
好在這里離之前我們第一次駐扎的地方,并不是特別的遠,臨近天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重回到了目的地,連夜又安頓下來,也是好一番忙碌。
第二天,爸爸又將隊員們全部召集起來,這一回主要是吩咐我們做一些開始挖掘工作的準備,并且決定,第二天就由我帶著幾個精明能干的同事先從桂花嫂家的地下直接進入地下王宮。
說起來,一切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我帶著同事們去到桂花嫂家里的時候,不知為何,她家里早已經空無一人,也不知她去了何處,是不是也和有的村民們一起,已經厭倦了這里清苦的生活,想去外面闖蕩,這里對于她來說,或許是個傷心之地,她的公公婆婆,以及她的老公兒子都是在這里遇害的,這里有著她太多傷心的不愉快的回憶,所以,她若是想重新換個地方換個環境,一切再重新開始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我帶著同事們幾乎沒費什么力,就直接下到了地宮里,并且一路順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