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個回答可真叫我、叫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他啊……
“犧牲所有的人都在所不惜嗎?薄冷,他們的身上可都流著跟你一樣的血啊,他們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連家人的命都這么肆意的犧牲掉!”我縱然不了解他的身世,可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里我一直都覺得他的心起碼是善良的,起碼一個能對我這么好的男人不會太壞。
可如今他的話卻叫人這么的心傷。
“家人……對我來說早已沒有家人了。我們不過是一個姓氏而已,不過是流淌著一樣的血。家人……那雅,我只想好好地跟你……”薄冷極力的想要跟我解釋什么,可偏偏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從心底否定他。
我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跟我……跟我在一起?你既然想要跟我在一起,可你卻從來都沒有認真聽我說過一句話。你心里愛著的其實不是我吧。我都知道了,邪澤都告訴我了。你的心里藏著一個人,她叫冬哥。”
“不!不是這樣的!”薄冷聽到我這么說頓時變得暴躁起來,而他的臉隨著情緒波動更加蒼白,“那雅,誰的話都不要相信,尤其是邪澤的!他在騙你,他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騙你!”
“他騙我?他能騙我什么?薄冷,我今天一定要讓你說出實話來,我等不到自己去挖掘清楚的一天了,不管你心里放著的是誰,不管你這些時日跟在我身邊是為了什么,我只要你一句實話。愛或者不愛,我絕不會勉強你。”
好話、歹話,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
說真的,他能用冷希的身份來直面我,我已經(jīng)覺得很欣慰了。我以為他走了就不會在回來,所以當邪澤說來冷家就一定能看到他時,我其實并沒有存著多少的幻想。
如今,真的應了邪澤話,我心里多少還是感激的。
可伴隨這一份感激的同時我又害怕薄冷的出現(xiàn)也就意味著消失。我怕什么都沒問出來他又不見了。
我受夠了他總是什么都不說地選擇了消失,然后又在我猝不及防地的時候出現(xiàn)。
“那雅,我不想跟你解釋這些了。冷翊的死活我不會管的,他們身上的蠱毒我也沒有辦法解。”說到最后他干脆回避起我的問題了,一個人站在角落里一動不動的發(fā)著呆,偶爾的用冷希那雙小白眼盯著地上的骨頭渣子。
我是徹底心死了,面對他我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我們兩個就此僵持了下來,外頭的動靜始終不小,時不時的就傳來了梵小吟嬌嗔聲,也不知道他是被冷翊的爺爺給打殘了,還是她打殘了對方。
我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管他們了,隨著薄冷說出不想多管冷翊死活的同時,我自發(fā)地也不想多管他們的事情。
只是憋久了,我終究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氣,“你就打算一直這樣?”
“你不愿跟我說話,我不能勉強你。”聽他說得什么話,好像還是我錯了似的。
“我什么時候不愿意跟你說話了,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動不動就跟我玩失蹤。薄冷,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都不愿意給我一個讓我了解你的機會?我們在一起多久了,可能時間上還不夠讓我們彼此了解,但……但不至于讓我們之間的關系變成這樣……”
“我們之間的關系永遠都不會變,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我心里放著的只會是你。”他沒有回頭看我,簡簡單單的陳述了他的想法。
他這話聽著像是要給我吃一顆定心丸,可類似這樣的話我之前聽得少嗎?
“那冬哥呢?”我相當沒有底氣地問他,畢竟邪澤的話在我心里已經(jīng)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而女人嘛總歸是會計較男朋友的前任。不過薄冷的這個前任歲數(shù)大的估計早就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這是這話我剛問出口我就后悔了,萬一他說的答案正好是我不想聽到的該怎么辦。
但……事實是薄冷還沒回答我,外頭的動靜就鬧到了里面來。
轟隆一聲巨響后冷翊被他的爺爺直接震飛了進來,大版塊的石門直接被他攔腰撞折了。冷翊當場從嘴里吐出一大口的鮮血來,看樣子傷的不輕。
冷翊癱軟著四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平坦的肚子起伏的幅度不大,差一看就跟死了的人一樣。
我從他們的打斗中頓時醒悟過來,這才注意到當下首要的事情是想辦法怎么阻止死傷。
于是我立馬對著薄冷呵斥道,“你特么愣著干嘛,救人啊!”
薄冷被我這么一嚇唬,頓時瞪著一雙小白眼望著我,猶豫了兩秒才恢復成他金色眸子的樣子。
“你讓我救他們?”他顯然是不愿意幫忙的,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讓我更是惱火。
“是!你要是不救,我現(xiàn)在就掐死這個小白眼,我讓你無處附身!”我作勢朝他伸出雙手往他脖子那里掐去。
薄冷身子一縮立刻躲了過去,就在這時還在外面與冷翊爺爺纏斗的邪澤突然一個抽身退回到了石室當中。
他腳下一頓站得穩(wěn)穩(wěn)當當,當即就寒著一雙眼眸看著薄冷,半響才微微勾起嘴唇來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薄冷被邪澤這么盯著著實不大高興,當下將我拽了過來當擋板,“怎么,你對我現(xiàn)在的樣子有異議?”
他們兩個剛見面就火藥味十足,真不知道這兩家伙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邪澤哼笑一聲,瞇起眼睛的同時狠狠地鄙夷了薄冷一番,“如今附在一個半大的孩子身上,你可真夠趣味的。”
“關你屁事!”薄冷直接飚了臟話,罵完之后忽的從我身后躥了出來,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邪澤,“我不在的時候你對她做了什么?”
“做什么?”邪澤起初有些不大明白,可明白之后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意味深長了,“你能做的我可都做了。別忘了,當初她可是我的女人!”
這一刻邪澤的眼中滿是得意,他故意扭頭朝我這邊看了看,盡管面上沒有表情起伏,可越是這種含蓄的眼神反倒說明了我跟邪澤之間的不清白。
等等,誰跟他不清白了!
一想到這里我立馬開口準備跟薄冷解釋,然而薄冷一手直接落在了我的腰間,“呵!是誰的還不一定吧!”
就在薄冷跟邪澤打著嘴炮的時候,這邊躺在地上半天沒動靜的冷翊突然扶著殘缺的石門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邊爬一邊喘著不連貫的粗氣,是時不時的還咳嗽幾聲。
伴著從嘴里噴出來的學唾沫星子,我真擔心他下一秒會再度倒下去而爬不起來。
我顧不上那兩個不分場合的逗比,直接沖到了冷翊跟前詢問他的情況,沒想到剛靠近他反而被他背過手給鉗制住了。
硬邦邦的***就這么抵在了我的太陽穴上,冷翊殘存著一點氣力望向他們兩個,“咳咳、咳咳……既然這么在乎她,是不是我說什么你們都會答應?”
冷翊這話雖然是對著他們兩個說得,可自始自終他的眼睛都一直盯著薄冷看。
想必他怎么都沒有料到自己多病的三弟竟然會被自己的“仇人”給附了身。
不過他用我去威脅他們兩個,無疑是以卵擊石。
“冷翊,你冷靜點,我會想辦法的。”盡管他現(xiàn)在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可我能感覺他身上沒有多少的力氣。
說白了現(xiàn)在我只要反抗起來,以冷翊的狀態(tài)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可我真的反抗,那么他的下場只會更慘。
我還不想讓他們冷家真的絕后。
“冷靜?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們冷家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冷翊怒瞪著眼睛看著薄冷,“冷魈,你敬重你是我們冷家的先輩,可就是因為你徹徹底底的毀了我們。你既然死了為什么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個死人啊,為什么還要想著用我的命去換你自己的命!”
“……”面對冷翊的怪罪與責難,薄冷沒有給出一句回應。唯一的變化便是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局勢一下子變得很微妙。
外頭,梵小吟正累死累活的跟冷翊爺爺纏斗著,里面是我們之間的斗智斗勇。結(jié)果怎么樣,現(xiàn)在誰都說不清楚。
冷翊對薄冷的恨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想要化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解開他們身上的蠱毒。
但薄冷不愿意……
所以局勢就這么僵持了下來。
冷翊握著***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看樣子他的力氣沒有多少了,最后他身子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他倒地的瞬間“哇”的又從嘴里吐出了一口血來。
我立馬蹲下查看起了他的情況來,白袍子上落上了七八個黑壓壓的腳印子,我不知道自己哪兒不對勁了,當下掀開了他的袍子一看,嚇得我直接坐在了地上。
起初我以為冷翊受的是內(nèi)傷,現(xiàn)在一看他肚子上的深陷下去的腳印更加的觸目驚心。
我呆呆的看著冷翊肚子上的傷,沒有半點猶豫就撿起了地上的***指著他。
“薄冷!一句話,你要是不幫的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看!”
說罷,我直接拿槍指著自己。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誰比較重要。
果然,薄冷雖然相當不滿意我以死威脅,可忍了忍他還是松了口。
“行,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