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流淚了,拼命的搖頭,回頭將簡思冰冷的身軀抱住,“不是的,姐姐你沒有對不起我。簡燁是你弟弟,我……我和簡燁分手,你惱我恨我,都是對的?!?
這都是我的心里話,人心是肉長的。
不管簡思曾經(jīng)對我有多大的敵意,可小時候她照顧我的事情,我不可能當(dāng)做不存在一樣忘記。
“我明天就離開連家了,有件事想告訴你。”簡思的語氣很輕,輕的不像她自己的聲音,像從前一樣溫柔的待我。
我感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連忙說:“有什么事,你說?!?
簡思離開連家,想必已經(jīng)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人已經(jīng)和連君宸離婚了。也不知道將來簡家的命運會如何,但我知道簡思在這種情況下要告訴我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的聲音一下變得有些尖利,聲音好像要穿透了我的耳膜,“離連君宸遠(yuǎn)點,他是個變態(tài),是個惡魔。你知道他今天為什么會被狗煞糾纏嗎?那都是報應(yīng),報應(yīng)哈哈哈……報應(yīng)……他為了錢,不僅要害死自己的親弟弟,還殺了自己的親媽。發(fā)的是狗財,那些狗妖會放過他才怪……哈哈哈哈……”
簡思摟著我瘋笑,像足了電影里的瘋子,把我給嚇懵了。
那種越來越凄厲,越來越癲狂的聲音很快就占忙了整個房子。讓人覺得心驚肉跳特別的可怕,尤其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尋常人不懂得陰陽五行,也沒有接觸過和鬼物妖物有關(guān)的知識,像簡思這樣把狗煞說成狗妖很正常。
可在她的話里,連君宸自己的母親,居然也是他害死的?
還有……
還有當(dāng)年要燒死連君耀母子的那場大火,難道和連君宸也有關(guān)系?
那時候,連君宸還小??!
這些混亂的思緒,讓我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看著突然變得癲狂的簡思,整個人腦子里空白一片,“你的意思是說,當(dāng)年……當(dāng)年燒死君耀媽媽的火,是……是連君宸放的,對嗎?你還知道什么內(nèi)情……”
“哈哈哈哈……”簡思好像是受了刺激,根本就不回答我的話,一個勁兒的狂笑。笑聲實在太大聲了,似乎把住在隔壁的傭人也都吵醒了。
外頭發(fā)出了亂哄哄的動靜,想來過一會兒就會有傭人趕過來查看情況了。
可在傭人趕來之前,簡思的身子突然一下就如同靈猴一樣敏捷,從椅子上竄起來,張著嘴就向我撲咬過來。猙獰的臉上淚水縱橫,看著十分的恐怖。
剛才還那么虛弱,這時候居然變得這么靈活,真是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回頭拔腿就跑,剛跑到門口,腦袋就撞到了一個軟軟的懷抱。那個懷抱帶著淡淡的酒氣,剛一抬頭,就看到一張傻笑卻是帶著些許稚嫩的臉孔。
是……
是南宮池墨那個白毛小子,他醉醺醺的一把將我給摟了結(jié)實,“女人,你怎么這么不矜持。本……本少爺?shù)膽眩彩悄汶S便能亂闖的?!?
我腦袋上的頭發(fā)一下就豎起來了,這個小屁孩要鬧哪兒樣。
明明是是他把我緊緊抱住不肯松手,居然倒打一耙,說我不矜持。如果不是他醉醺醺的堵在門口,我會撞到他懷里嗎?
人倒霉的時候就是喝水也塞牙縫。
更何況,我欠了一千多條的罪業(yè),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什么好運了。
“松開……”我冰冷的何止,可別看南宮池墨不過是個少年,個頭也才一米七??晌胰昝摚尤粵]法把他滾燙的手臂掙開。
他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手臂將我緊緊的箍在懷里,弄得我動彈不得。我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道寒風(fēng)吹過,滿腦子都是簡思十根手指上長長的手指甲。
整個頭皮都麻了,看來我這次是逃不掉被指甲撓出血的命運了。
也不知道南宮池墨那個小子是真醉還是假醉,輕盈的將身子一轉(zhuǎn),將自己的脊背對著簡思的爪子,“女人,我不會讓人受傷的?!?
一瞬間,簡思的手指尖就撓到了這個少年的脊背上。
我見他眉心微微一蹙,卻沒有喊出來,只是用手托住我的后腦勺,烏眸凝視著我,“女人,你休想瞞我,我知道你肚子里懷著陰胎。我……我要把你收了,替天行道……所以……你別想跑,我不會放開你的?!?
聽著南宮池墨的話,就好像兜頭有盆涼水澆在我頭上,他居然知道我肚子里懷了陰胎。他不會是真的想收了我吧?
要是這樣,我肯定會叫救命的。
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想快速離開南宮池墨這個定時炸站,“你放開我,南宮池墨,你喝醉了話怎么這么多。還不松開,我們先把簡思控制住,難道你想被簡思撓死嗎?”
可是南宮池墨不肯啊,他寧可是被簡思咬死的連連皺眉,烏黑深邃的眸光依舊是穩(wěn)定不動,那般專注的凝視著我,“別說話女人,你不說的時候,更像個淑女……”
他說著說著,如同花瓣一樣好看的唇,居然朝著我的額頭就這么來了一下。
那唇軟軟的,帶著些許濕潤和溫?zé)崧湎隆?
我就感覺太陽穴被人開了一槍一樣,人也瞬間炸毛了,“南宮池墨,你有病啊,你快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喊人了,救命啊……救命……”
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小屁孩,現(xiàn)在居然跟我耍流氓了,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好像變了似的。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包括眼前簡思的變化,讓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場夢。
我現(xiàn)在這個朝向,剛好是和簡思面對著面。
渾身的毛都特娘的豎起來了,簡思不僅是臉上身體上也全都長滿了白毛,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個情況。
我還想著簡思身上的狗煞沒有了,就沒有任何事了。
她整個人都趴在了南宮池墨的背上,張開帶們?nèi)赖淖?,結(jié)結(jié)實實的咬下去。血液頃刻間,就染紅了南宮池墨身上潔白的長衫。
那長衫白日里看著十分的儒雅成熟,此刻被鮮血染紅了,真叫人觸目驚心。
我看的都呆了,南宮池墨嘴角卻輕輕的揚(yáng)出一個清冽的笑意,“女人你身上好香,以后……以后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我現(xiàn)在徹底明白過來了,南宮池墨說的全是醉話。這臭小子喝酒的酒品真差,原本愛假正經(jīng)的一個人,喝醉了之后居然這么愛耍流氓,可真是氣死我了。
我皺著眉頭,低聲說了一聲:“南宮池墨,你喝醉了。”
“我……我沒醉……”他笑靨生花,那般純真的臉孔讓人不忍心傷害,片刻后又皺起眉頭,“啊……”的悶哼了一聲,終于不支的跪在地上。
簡思已經(jīng)瘋了,用力一扯,把南宮池墨肩頭的一塊肉給活生生扯下來。那動作和撲食獵物的野狗,根本就沒有任何分別。
南宮池墨的傷口鮮血噴涌,我雖然被他松開了,可是卻要直接面對發(fā)狂以后的簡思。我渾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我在想,為什么這么久了,還沒有人還救我們。
“女人,是鬼域,我們進(jìn)了鬼域?!蹦蠈m池墨半跪在地上,鮮血從肩頭滴落在地面,頭低著的時候,月光只能照住他的半張臉。
他的面容是那樣的蒼白,兩頰的紅暈已經(jīng)褪去,手指卻執(zhí)著的抓著我的牛仔褲,傲嬌的問我:“我剛才的表現(xiàn)帥不帥?英雄救美,夸我……”
難怪這么久沒人上來!
原來是進(jìn)了鬼域!
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鬼域有幾個特點,它好像和我們的世界是平行世界。我們在鬼域里能照常感覺到正常世界的一切,進(jìn)入鬼域之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進(jìn)入鬼域。
唯一不同的是,正常世界的人,已經(jīng)看不見陷入鬼域的人!
為什么?
連家有風(fēng)水保護(hù),為什么會有鬼域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心里很亂給我思考的時間很短暫,簡思嘴里正在一下一下咀嚼著南宮池墨肩頭的肉。她隨時都有可能撲咬上來,我得快點想出辦法來。
我現(xiàn)在覺得南宮池墨有點太白大人上身,臉皮厚度是一絕,他我是指望不上了。
我有些不耐煩了,“是啊是啊,我是不是該給你點32個贊才好?符呢?你是道士,把符放哪兒了?”
我想用符咒,先往簡思腦門上貼貼看,試試能不能對付變化之后的簡思。
我現(xiàn)在距離簡思有一段距離,沒有直接的身體接觸,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佛光傷著她。
“符咒……呵呵呵……你……身上好香啊……”這個南宮池墨喝多了,根本就是個窩囊廢,連自己符咒放哪兒了都不知道,也不覺得自己要被咬死了。
正手忙腳亂的在南宮池墨的懷里摸他平時用的符,這時候,簡思居然是已經(jīng)將嘴里的肉嚼碎了咽下去,又張開了嘴又朝我們撲來。
一瞬之間,那個受傷跪地的南宮池墨陰沉的從地上站起來,低著頭駝著背陰氣森森的將我擋在背后,“丑娘們,來,來……咬我。別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