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調(diào)查我?”我心頭覺得反感,立刻質(zhì)問簡燁。
可剛剛問完,我注意到簡燁話里面的重點,我居然和我父母的血型不同。我從有記憶以來,就是在爸爸媽媽的呵護下長大的,現(xiàn)在告訴我,我不是他們的孩子。
這怎么可能?
我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每一個被正常家庭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都不能接受。
關于血型方面,我從來都沒有過獻血的記錄,也不知道自己的血型,還有我父母的血型。這恐怕都是簡燁調(diào)查得出來的結(jié)果吧?
我覺得腦子里特別的亂,卻猛然間浮現(xiàn)出了兩個字,姜穎。
我真的不是我父母所生的嗎?
我的身世和這個姜穎有什么樣的關系?
這些問題想想都讓人害怕,我不敢多想,又感覺簡燁看我的懷疑的目光,我只能勉強開口作答,“我真的不知道,簡燁,我從小就被疼愛。我從沒想過會這樣……你應該知道,你從小陪我長大的!”
“從小陪你長大?芒芒,我真的有時候都要看不穿你了,你太能裝了。你隱藏起來的那七年,到底是什么人。”簡燁曖昧的撩撥了一下我的頭發(fā),眼中全都是冰冷。
我不想回答他,反正我說什么簡燁也不會相信。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丟了這七年有什么不妥,我甚至不覺得這會影響到我的生活,可是事實證明,我失去的記憶中,隱藏的很多秘密。
這些秘密,就像定時炸彈一樣,等到時間到了就會一個一個從被時光掩埋的過去當中一個又一個的爆發(fā)。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穩(wěn)如泰山的宋晴,忽然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惡狠狠的逼問我:“怎么?無話可說了?”
“那七年我都不記得了,簡燁,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七歲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你現(xiàn)在怎么懷疑我?”我被他抓的太疼了,只能裝無辜,求他把我放開。
簡燁根本就不信,反而是冷笑著抓的更緊了,“我應該信你嗎?芒芒,你都懷了別人的孩子了,你不再是我的芒芒了。”
簡燁雖然沒有什么特異功能,但是畢竟是男人,我和他的力氣半斤對八兩。手腕被他抓的很疼,只能拼命掙脫,每次要掙脫的時候都把他狠狠的又抓牢了。
宋晴這時候突然下車,拉開了門,從簡燁身后面將他拽出車子,“你腦殘了吧你?簡燁,你自己喜歡懷疑人,難道還要怪蘇芒果嗎?”
我終于掙脫了抓著我的手,立刻也開門出去了。
這一段路有一排的路燈,夜里行人已經(jīng)很少了,卻離我們學校已經(jīng)很近了。我現(xiàn)在是真有點害怕簡燁,立刻和宋晴說道:“小晴,我們快走,我們回宿舍去。不坐他的車了,簡燁……簡燁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簡燁了。”
宋晴小時候也和我一樣,跟簡燁小學就是同班同學。
把簡燁從車里弄出去以后,宋晴細胳膊細腿的力氣雖然不小,卻還是累的氣喘吁吁的。她雙手叉著腰,擋在我面前,樣子很潑辣,“對,當年那個給我們彈吉他的,風趣幽默的少年死了嗎?簡燁,你以前可是校草,所有的女生都妒忌蘇芒果??墒乾F(xiàn)在,你的心卻是那樣的丑陋。蘇芒果懷孕,又不是她想的,你……你就不能包容一點嗎?她已經(jīng)很慘了!”
“你知道不知道,蘇芒要是不和他冥婚,按照規(guī)矩那個東西是不能碰她的。而陰間有個規(guī)矩是,只有陽間的人同意了冥婚,鬼物才能娶活人。”簡燁紅著眼睛,突然就跪在地上了,眼淚從眼眶里奪眶而出,“芒芒,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想娶你,你卻不肯把生辰八字告訴我,還要留著那個孽種。你為什么要這樣……”
他哭的太慘了,那種聲淚俱下的樣子把宋晴也都驚呆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流血不流淚。
我從沒見簡燁哭過,更沒見到一向有些高傲的他,會跪在這黑夜里冰冷的地上。
我看著哭著像個孩子似的簡燁,突然就被觸摸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那些滾落在地上的淚珠就好像全都打在我的心上一樣。
他畢竟是和我在一起青梅竹馬那么多年,我不是神人,我不可能說忘記就忘記這段感情。
慢慢的我走到簡燁的身邊,低聲說道:“我沒有騙你,簡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記不起七歲前的記憶,我甚至第一次聽說,我的父母有可能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爸爸對我付出的是那樣多,我……我寧可相信,是你和馬道長調(diào)查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