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沒有經過任何大腦的思考。
問完我就明白過來,這具尸體已經落到校方手里,按照學校的風格,還有校方一貫的處理方法。鐵定會用來解剖做研究,最后將研究資料交到文物局去。
很多古墓里的尸體,也是會運到我們這里做各式各樣的監測和鑒定的。
我和宋晴去說這件事情,說尸體有煞氣,會導致靠近它一定距離的人倒霉。這種話說出去,只會讓人當白癡,而且也沒有人愿意聽。
別說外人不信了,就連我們的好姐妹顧涼也顯得很莫名,“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確定拿東西是尸妖呢?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尸妖這種東西嗎?難道就因為你爺爺是風水先生嗎?”
剛才明明就是她最先問的,是不是因為尸妖的緣故,導致的兩個女生跳樓。
可當宋晴給出肯定的答復之后,最不能接受的又是顧涼本人。她本來就是個較真的人,對于一些東西一開始可能會抱有疑問,但是到最后必須得出三觀正確的答復。
這個世界上存在尸妖這種生物,對于很多只相信科學的普通人來說,那就是三觀不正。
“這件事情并不需要你相信,事實就是擺在眼前,你愛信不信。”宋晴并沒有生氣,她回答的很冷漠。
顯然宋晴的狀態是沒有力氣和顧涼做一番爭執和解釋,她抓住桌子上的手機,坐到了我的床上,“蘇芒果,我給爺爺打個電話,我問問他怎么處理。”
“好啊,我陪著你。”我作為一個懷了陰胎的人,那是很能理解如今的宋晴的。
顧涼就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們,她到底是忘了,當初我們說歐云被鬼上身的時候。她不也信了,現在才來質疑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尸妖。
但人都是這樣的,一開始承認的東西。事后經過反復推敲覺得并不正確,也會出爾反爾,推翻自己先前那番言論。
宋晴點了點頭,也沒理顧涼看瘋子一樣的眼神,自顧自的打電話,問了她爺爺辦法。
她爺爺說尸妖就是被雷劈中的尸體,才會變成妖,那種概率是很低很低的。
尸妖要是被封印了,就好像是這只穿日本軍裝的尸妖。它就是有高人對付了,只是尸身還是煞氣很重,活人靠的近了就會受不了,運勢也會跟著倒霉,甚至急速的縮減陽壽。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殺豬匠,用殺豬的辦法把尸妖分解了。
殺豬匠一生殺豬無數,戾氣極重,剛好可以扛得住尸妖的煞氣。用庖丁解牛的辦法把僵尸全都弄成一塊一塊的,最后是可以用陽火給燒掉的。
我嘴角一直在抽搐,感覺很難受,半天才蹦出了一個字,“用得著殺豬匠嗎?咱都是學解剖的,命格肯定夠硬,解剖的尸體也不少。”
我這句話明明只是開玩笑,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宋晴爺爺的聲音,“學解剖的不是每個人命格都硬啊,命格不夠的解剖的尸體多了,陰氣入體也會減少陽壽的。就跟殺豬匠一樣,都是要選能克死全家的天煞孤星,才不會短命。”
這話說的有點陰嗖嗖的,顧涼也是學解剖的,她聽到這個只是冷笑了一下。
看來顧涼是不相信這種東西的,我和宋晴卻是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問道:“那種殺豬匠哪里能找啊。”
“你啊,蘇芒,我看你就行。你的命格極為特殊,你七歲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嘗試幫你測算了一下。卻什么也測不出來,我活了八十多歲,還從沒遇到過。”宋晴的爺爺慢悠悠的說著。
我很吃驚,我沒想到會是什么天煞孤星一樣的存在。
這時候,顧涼已經嚇的嚶嚶的又哭起來了,她一直都是大姐大女強人的形象。可是大概是覺得自己和瘋子住在一個寢室了,所以生生的就給嚇哭了。
哭聲很小,我和宋晴都很尷尬,沒辦法安慰她。
到了凌晨兩點多,我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心里頭還在擔心自己的寶寶為什么沒有蘇醒。慢慢的就有點昏昏欲睡,宋晴也是心疼我,順手就把等給關了。
沒想到寢室變得黑燈瞎火的一瞬間,就傳來了顧涼崩潰的尖叫聲:“快開燈,快開燈……不要關上,我害怕。”
燈沒人打開,但是我能確定,這個晚上很多寢室都是開著燈睡覺的。
宋晴的聲音很冰冷,“你他媽自己不睡,也別妨礙別人睡啊,蘇芒果身體不好,要多休息。你瞎叫什么?”
她從來都沒有對我們老大說出這樣的狠話,這一說還有點像是小太妹。
反正宋晴給我的感覺,那還是比較大大咧咧,也比較隨和的。
“我不管,我就要開燈。”顧涼崩潰的大叫,卻不敢下床,聲音都帶著嘶吼了。
我突然發現顧涼有些不對,抓住宋晴的手臂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在她耳邊說道:“你沒發現嗎?顧涼的個性好像好像有點不對啊,她以前沒這么作的。”
宋晴的身子一顫,好像明白過來什么了。
“能開開門嗎?我睡不著覺,想到你們寢室來一個晚上。”門外踹來了一個慢吞吞,小聲而又幽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