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哦,不過如果在請走筆仙之前,提前松手,妖怪會吃了你!姐姐千萬……不能提前松手呀!”小孩詭異的沖我笑了一下,小手和我共同握住那支筆。
我點了一下頭:“我保證不提前松手,謝謝你的關心。”
他身上有很強的陰煞之氣,就聽他一字一頓陰沉的說道:“筆仙筆仙,周圍所有能來的筆仙都過來,過來……陪我和這個姐姐玩……”
我以為這個孩子他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話音落下之際,房間里的溫度又下降了好幾度。就在我們的腦袋正上方一股陰風襲來,一滴冰涼的液體從頭上滴落下來,將我肩頭上的衣料滴出深色的水花。
抬頭一看,是一張灰色的人臉。
那兩胖的要命,好似就是一塊肉制成的,五官全被脂肪擠壓到了一起。
張開嘴,嘴里全都是黑色的牙齒,還有部分牙齒脫落的牙床。
嘴角流出的是透明中帶著灰色的液體,也就是說落在我肩頭的是鬼魂的口水。
除了這只留著口水的胖鬼,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魂魄,在房間的天花板下冷冰呆滯的漂浮著。
這孩子好生的厲害,隨便說幾句話,就招來了這么多的厲鬼。
我心中一凜,顯然對這個孩子產生了些許的忌憚,可是請筆仙一旦開始了,就不能輕易的結束。否則,就會被請來的筆仙附身,成為它們的替死鬼。
當初我們宿舍的人玩碟仙,就弄來了厲害玩意。
筆仙雖然要弱于碟仙,但一樣很危險。
除非我現在就做好準備,和這些請來的厲鬼戰斗,否則是堅決不能松開手中的這只油性筆。
小孩的眼睛變成了漆黑一片,沒有瞳仁,他笑著問我:“姐姐,你怎么不提問題。”
“我這就提問。”我進了公司以后,坐在這件辦公司里。
可我沒有忘記我的命格,我這輩子都逃不了吃陰間飯這條路子。就算我足不出戶,命運也會自動將這些形形色色的鬼怪,引到我的面前。
我避無可避,只能面對,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道:“筆仙啊筆仙,你那么神通廣大,知道我姓什么嗎?”
手中的筆在這時候,真的輕輕的開始移動了。
小孩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怪,好像有什么陰謀一樣。
我抬頭看到那些鬼魂,它們都在低頭看著,只有兩只透明的魂魄伸出了手來。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和我們一起握住那只油性筆,筆尖在紙頁上慢慢的游走,畫出了一條詭異的線條組成的軌跡。
我看到筆尖正在往字母s的地方走去,嘴角揚起了一絲了冷笑。
筆仙也不過如此么?
也只是知道我養父母給我的姓氏,可是親生父母的名字和姓氏,他們還是沒有辦法計算出來。
正想到這里,手中的油性筆一滯,回頭轉想了字母t。
怎么?
還有鬼能知道我的身世,明白我骨子里流的血液是唐家的血嗎?
我看著這支筆,它有兩只不同的鬼在操縱著在兩邊的字母上來回的搖擺不定,最后把整張白紙都戳破了。
兩只鬼,一只黑臉,一只白臉。
此時此刻,相互冷冷看著,我還以為他們會當場在這里掐架下來。
黑臉的冷冰的薄唇上下觸碰了一下,蹦出了一個字,“滾?!?
那只白臉的七竅中崩出血液來,手一哆嗦就松開了那只筆,退到了一邊去。我的手在那只半透明的但是有些黑的手里面,輕輕挪動,在一個一個的字母上面圈動。
t、a、n、g!
唐!
我的真實身份居然被這個筆仙算出來了,我看向那個筆仙。它眸光陰冷,如同黑夜里的沁著寒光的一只匕首一樣。
忽然,它好像發現我在看它。
警惕的低頭,我立刻把目光轉向了那個出現詭異變化的孩子,假裝看不見這只黑臉的鬼,“小弟弟,現在輪到你問問題了吧?”
“我……我想知道今天晚上不能不能看電視,媽媽會不會讓我打游戲。”孩子畢竟還是孩子,他問的問題難免有些稚嫩。
從天花板下又飄下一個灰衣的女鬼,和這只黑臉的鬼共同執筆。
這兩只鬼配合的極好,筆尖在紙上兜了一個圓圈,輕輕的就在“no”上面圈了一下。弄得這個孩子滿臉的沮喪,他抱怨了一句,“最討厭做功課了。”
現在是不是輪到我問了?
我要問什么問題么?
那個幽都的神秘女人已經死了,沒人能對唐家造成威脅了。
我是不是可以試著走捷徑問一下,唐家人的下落,這樣我也許就能讓凌翊重新回到我們大家的身邊。
沒有了凌翊,我、連君宸、司馬倩、張靈川……
所有人,我們大家內心都無比的痛苦。
我正在猶豫,我不知道這些筆仙靠不靠譜,他們只是普通的厲鬼,真的能知道這樣的秘密嗎?
就連司馬倩,還有鷙月都沒有更好的辦法。
冷不防,那個孩子突然就問我:“姐姐……難道你就不想問一問,姐姐你的丈夫……在哪里嗎?”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慌,差點就把手里的筆扔掉了。
這時候,才覺得這個孩子的手冰涼無比,冷的就好像是一塊冰坨子一樣。我震驚了片刻,立刻恢復了平靜,笑著說道:“我的丈夫在連氏集團上班,這個不需要問?!?
“那不是你的丈夫,不是嗎?那只是一個搶了你丈夫皮囊的惡鬼,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真正的丈夫在哪嗎?”小孩依舊是那種詭異的對著我笑,他嘴角的弧度讓人心底感覺到莫名的恐懼,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惡寒。
我哆嗦了唇角:“你到底是誰?”
“我是媽媽的兒子。”他認真的看著我,鬼魅一樣的眼睛就像黑洞一樣吸引著我不斷地追逐下去。
我發現我陷進了一個孩子的目光里,連忙拔出來。
我清楚擺在眼前的很可能是一個陷阱,我順著他的話講,很可能就跳進了一個大坑里??墒悄莻€時候是對凌翊的思念戰勝了所謂的理智,我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孤注一擲的低聲的問:“筆仙啊筆仙,你如此神妙,那我想問你,你知道凌翊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