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不知道唐俊要干什么,“買裝備?”
“是啊,到時候說不定還得進入天陰冢呢!小妹!哥這次為了你全豁出去了,還得干些土夫子才干的勾當。”唐俊嘆了一口氣,好像不是喜歡做盜墓之類的勾當。
說實話,我也不喜歡。
畢竟盜墓之類的事情并不光彩,也不道德,法律也是不允許的。好在我們并不是進去偷東西,只是單純的進去找我爸媽的下落。
唐俊就是那種說干就干的個性,我剛從時間坐標里出來,也不讓我休息一個晚上。直接把我往運城上的花鳥市場帶,今兒是周末,市場上的人很多。
除了買花鳥蟲魚這些玩物,還有很多賣古玩字畫的。
更有很多店兒是專門賣一些奇形怪狀的玩意,唐俊來花鳥市場,就跟人討價還價的買一包很奇怪的土。
那土黑了吧唧,看不出什么作用。
我看他跟人吵了半天,也沒把價格壓下來,只好小聲問他:“這什么東西。”
“小妹妹,不識貨了吧,這可是上好的陰土。你男朋友要是不行了,可以在床底下放上這么一抔,保管比偉哥管用。”那店主是個光頭大漢,四五月的天兒光著個膀子,滿臉橫肉的在那兒賣東西。
我一聽臉紅了,“大叔,您說什么呢!”
“哎喲,我都忘了,小姑娘都懷孕了,用不上這個。那你男朋友買這個干嘛,難道是要出去偷腥?”那光頭大漢本來就和唐俊吵架吵得不對付,眼下更是逮到機會,往唐俊臉上抹了把灰。
誰知道唐俊根本不在乎,拉住我的手舉起來,笑著對那光頭大漢說:“不好意思,這是我小妹,親生的小妹。”
這下那個光頭傻眼了,嘴里的煙都掉地上了。
他打量了我們半天,才笑出聲:“是啊,你們這鼻子眼兒的都挺像的。小伙子誒,這么年輕就不行了,也挺可憐的。這陰土你要喜歡,就按你說的折扣買回去好了,哈哈哈……省得找不到媳婦!”
光頭也是個厲害人物,本來被噎的沒話說了。
話鋒一轉,柳暗花明的就把唐俊給順進去了,氣的唐俊臉都白了。
他手握成拳頭了,“這陰土我不買了,你自己留著用吧!”
唐俊怒氣沖沖的拉著我的手,就離開這這間店。
我跟著他的步子,有些追不上了,“哥,四哥!你干嘛非要買陰土啊?是……是因為看上哪家小姑娘了嗎?”
“小妹!你也聽他胡說,我……我好得很!”唐俊臉上通紅通紅的,他突然就憤怒的咬著唇,“我是想咱倆做土夫子的時候能用上,不是……不是拿去做偏方的。”
哦!
我光想著他腎不好了,沒想著我們這次來是去天陰冢買裝備的。
“喲,兩位是土夫子啊?看著不像啊,身上可一點土腥味都沒有呢。”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就飄來了一個略有些諂媚的聲音。
這家伙顯然是聽見了唐俊說的話,說我倆要去做土夫子的勾當。這種勾當本來就見不得人,沒想到還讓人給聽去了。
我微微一回頭,就見身后站了個四十多歲的那人,正對著我們倆溫笑著。
“什么土夫子啊?我怎么聽不明白您說什么呢……”我立刻就在這個中年人面前裝起了小白兔,我可不想還沒去天陰冢,就被人給盯上了。
那人“嘿嘿”一笑:“我就是吃這口飯的,你們剛才去看陰土。我可都看在眼里,這年頭買陰土的都是為壯陽。可別人不知道,陰土還能壓得住天陰風水的煞氣。”
臥槽!
這是在路上隨便一走,就能遇到“業內”人士。
天陰冢這么個名兒,拿去度娘那搜索,都搜不出的名詞解釋。
這家伙居然從唐俊對陰土感興趣,一下就猜出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果然是行家里手。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知有沒有。
我有些下不來臺了,只能是東張西望,掩飾自己的心虛。
就聽旁邊的人群越來越擁堵,都往東頭的街市涌去了,人們都在熱絡的聊天,“看鳥去啦,一只會說人話的鳥兒,可稀罕了。”
“鳥會說人話有什么稀罕?”
“外地來的吧?這鳥能唱黃梅調,演昆曲,你們家鳥行不行啊。”
……
為了脫身,我也只能拉著唐俊的手,我就當做沒看見這人,“四哥,咱去看看那表演的鳥兒吧。會說人話,唱昆曲兒呢。”
“行,小妹喜歡就去。不過要拉緊哥哥的手,千萬別被沖散了。”唐俊緊緊的牽住我的手,順著我往人流里帶。
其實走進人流之后,我就有點后悔了。
那會說人話的鳥所在的位置是在太偏僻,我頭重腳輕的跟著唐俊在人群中推推搡搡的走了半天,拐過了無數的小巷子,才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才知道給坑了,一間破店兒,破巷子。
站在人群之外那是根本連根鳥毛都看不見,只能聽見人群的挑逗聲,“給我們唱一個,我們這大老遠的,就是為了聽這鳥唱曲兒。”
我站的位置全都是人頭,是毛都看不見,忍不住就皺起眉頭了。
我低聲和唐俊說:“哥,要不我們走吧。”
“不想看了?”唐俊問我?
我在人群中有些悶,腦門子上都出了虛汗,“什么都看不見,還挺悶的。我們去別的地方買東西吧,好不好?”
“踩上來。”唐俊把雙手交疊讓我踩上去。
我看到他細皮嫩肉的手,忍不住就心疼,哪里舍得踩上去,“踩上去干嘛?”
“你趴在哥哥肩頭看啊,你忘了,小時候,你就是這么趴在哥哥肩頭看魔術表演的。”唐俊對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耳后根,“哥哥喜歡背著你看熱鬧。”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我就覺得美好。
既然唐俊喜歡,我也點了點頭,踩著他的手背上去了。
唐俊的心情好像一下好了很多,開心的問我:“看到了什么?”
“一大鳥,白的。那鳥真肥……”我看著踩在臺上的那只白色的八哥,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那八哥開腔唱了,字正腔圓的,可比臺上的老戲骨唱的都要好。
旁邊是掌聲如雷,我看的一下愣住了,喃喃道:“太白大人。”
這家伙怎么長得有幾分像太白大人……
可我記得,太白大人變成了個銀衣帥哥啊。
眼前可就只是一只八哥,而且毛色還有些雜,和太白大人處女座的性格完全不符!它是決不允許,自己身上會長出雜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