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追了幾天終於找到了人,可他不敢貿(mào)然靠近,他也殺了幾頭野獸,好死不死的在一頭野豬的肚子裡他找到了一條玩具狗的腿,那是景鈺經(jīng)常玩的那條玩具狗…
唐書臉色陰沉,他不敢說,也不想說,更不敢相信那是事實。
他也疼,景鈺不是他的孩子,可也是個小孩子,那麼小,就…
唐書閉著眼睛,再也不敢看火堆旁的兩個人。
怎麼開口?怎麼說?他說了,是逼那兩個人去死。
雖然景文也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
山的另一側(cè),離墨也看著下面。
這兩天,他也再找,他也不信景鈺死了,那個孩子…
離墨對他是有感情的,儘管他是景文的兒子,儘管那個小傢伙和景文長的那麼像…
可是他也是他的外甥。
離墨看著火堆旁的兩個人,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也從來沒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可是這一次…
他跳下山崖,正要走過去,突然頓住了腳步…
…
“景文,你眼睛怎麼了?”我摸了摸景文的臉。
景文眼裡的金色怎麼也褪不下去。
我笑了笑:“也很好,如果景鈺寶寶不在了,我們就一起死,去找他好不好?”
景文還是沒說話,我蜷縮在他懷裡,都不記得這是我多少次哭了。
“蘇蘇!”他突然叫了我一聲。
“嗯!”
我都習(xí)慣了,景文最近頻繁的叫我的名字,可他還是那個傻景文,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圈住了他的腰,景文真的很瘦,我看著那堆火,心越來越沉。
一想到景鈺寶寶,就難受。
或許是哭累了,我睡著了,草叢中走出來一個人,離墨走到景文身邊,景文泛著金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他們兩對視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你真的傻了嗎?”離墨問。
景文沒說話,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看你的樣子似乎要醒了呢!”離墨又說。
景文沒動。
離墨笑了一下:“你是不是猜到我要幹什麼了?”
離墨一直看著景文:“我猜的不錯,小影的血的確能解開你的封印,可惜她用的方法不對,不過還是有些效果!”
離墨看了看地上睡著的人:“你既然想到了,是不是一直記得當(dāng)初你之所以殺了那麼多人,都是小影做的?”
景文緊緊的攥了攥拳頭,可惜他說不出話,他的魂魄還困在冥玉中。
“你是真的愛她,知道一切你都不願意說,你當(dāng)初怕她解開封印,就是怕她想起來,變成之前那個瘋掉的小影吧?”
離墨嘆了口氣:“我以爲(wèi)我很愛她,可惜終究不如你!”
我以爲(wèi)我很愛她,可惜終究不如你!
離墨直到御烏說出來他纔想明白,他也終於知道爲(wèi)什麼,小影爲(wèi)何這麼愛這隻男鬼,景文真的愛的沒有原則,沒有怨恨,什麼都沒有,他只是單純的愛,愛到了骨子裡。
離墨忽然嘲諷的笑了:“景文,你早就想通了一切,你能在冥玉中,不是冥玉吞噬了你,是你想徹底的佔有和冥玉融合在一起吧?你騙了所有人,你想幹什麼?”
景文眼中的金色越來越濃。
“這塊本來就是來自地府的上古神玉,能帶來無窮的力量,你這種千年的老鬼最適合駕馭冥玉了是不是?”離墨一字一句的說。
景文戒備的看著他。離墨笑了一下:“誰告訴你的?靈蔓還是離晴?我猜是離晴告訴了你一些,而靈蔓卻是離晴找來的,他怕你出來對他不利,所以告訴你一部分,由著靈蔓告訴你另外一部分,然後你就自己進(jìn)入了冥玉,可惜
她們都騙了你,你沒想到自己就這麼出不來了吧?”
景文不吭聲。
“爲(wèi)什麼這麼做?”離墨問:“你是想得到強(qiáng)大的力量?還是小影?”
景文默不作聲,卻溫柔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我就知道!”
離墨舒了口氣:“如果景鈺死了,總要有人陪著小影的,否則她怎麼活下去!”
離墨往前走了幾步,景文擋在他面前。
“取小影的心尖血,你喝了!”離墨說:“我不覺得你的手法會比我準(zhǔn)確!”
景文還是擋著他,一臉的戒備。
離墨笑了一下:“小影不會有事!她好歹也算半個邪神,即使被封印著…”
景文想了很久,這才退開。
離墨從懷裡掏出一根細(xì)長尖利的鐵鉗,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片刻後,石頭上被挖開一個豁口,變成一個簡陋的容器。
景文一直看著他,儘管他面如表情,可他察覺到他很緊張,很擔(dān)心。
就這樣結(jié)果了景文,自己替代他是不是會很好?
離墨想。
就在這時,地上的人翻了個身,蜷縮著,似乎很想抱著什麼,景文走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離影才慢慢的舒展了額頭。
離墨想,算了…
鐵鉗的速度很快,很鋒利,離墨的手法很準(zhǔn),一些黑色的血液石頭碗裡,足足接了近一碗…
離墨停了手:“知道這血爲(wèi)什麼是這個顏色嗎?”
景文不說話,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是你的血!”
離墨嘆了口氣:“你當(dāng)年死的時候,鮮血浸透了冥玉,那時候小影才徹底醒了,她花了近千年解開封印,把你的那點血放在裡自己的心尖,所以之前很多次她的血只對你有特殊作用!”
離墨眼神黯淡:“如果不是親手取出來我也不會信!”
他把碗遞給景文:“喝吧!”
景文沒動,他不相信離墨。
離墨笑:“我要害你很容易!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勁兒,如果你不想小影又變成之前那樣,還是喝了吧!”
景文端起碗,眼神中閃著金光,最後還是將碗裡的血一飲而盡。
開始他很平靜,片刻後景文和上次一樣,抓著喉嚨,臉色蒼白的趴在地上,試圖把那些血吐出來,可是這一次卻再也吐不出來…
景文蜷縮的像個蝦米,難過的在地上翻滾,眼睛裡先是赤紅色,然後變成了金色,詭異的金色讓他看起來像個更像個發(fā)狂怪物…
“呵!”離墨笑了一下,往火里加了些柴火,脫下外套蓋在離影身上,離影似乎聽到景文的動靜,想睜開眼睛。離墨動了動手指,一股奇異的香味鑽入鼻孔,離影沉沉的睡了過去…
“啊…”一直隱忍的景文忽然發(fā)出一聲足以響徹山谷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