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歌
琚曾經在市醫院動了微創手術,她采取醫生建議的采用納米技微粒技術,提取出的純生物因子藥物,直接靶向介入甲狀腺病灶組織。
在前期狀況還不錯,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反復發作的趨向。無奈只好實行醫生的第二方案治療法,進行點滴消炎治療。躺在觀察室輸點滴的琚一手拿電話,一手不敢動彈,輸點滴的塑料管子還在源源不斷的輸入藥物,緩解由于病灶的發作導致引來胸悶,呼吸困難,以及眼球疼痛的癥狀。
接到電話,琚沒有說什么,觀察室的病房門微微顫動后,隨即進來一位實習護士。護士手里拿著一管針藥,仰望著懸掛在滑動架子上的點滴液瓶,把針藥注入液瓶下面的塑料袋中。
“護士,這瓶輸完還有嗎?”琚看著護士注射完針管中的藥物欲離開,就急忙問道。
護士對琚的詢問無動于衷,注射完藥物,徑自退身離開,臨到門口時,突然側身扭頭看了看她,隨著護士異樣一瞥,琚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再次想看清楚護士時,卻只看見粉紅色一閃,她已經消失不見。
暗自感覺奇怪的琚,收回視線仰頭看著裝飾過的觀察室,石膏望板頂低矮讓人覺得壓抑,胸悶透不出氣的感覺。腦海思維停留在,剛才的一個電話,讓她忽然想起小區那位自殺女子的現場的血腥場面。
盯著裝著深褐色藥物瓶子不停的冒起一串泡,這是藥物在注入到塑料袋子中產生的循環反應,注入到塑料袋子的藥物,安靜的一滴一滴的滴到細長塑料管子中進入手腕血管里。
藥物似乎有安神靜氣的作用,琚感覺倦意襲來,那一滴一滴的點滴就像催眠鐘擺,眼眸無意識在無聲息的緩慢閉攏,思緒的印跡還在那位自殺的女子身上。
病房門緩緩詭異般的開啟,一位端著托盤的護士低頭走了進來,不對吧!這位護士怎么是長頭發?琚記得通常來給她換藥什么的都是那位短發護士。那么這位長頭發護士是誰?琚這樣想著就扭動頭想看清楚這位護士的模樣。
這位長頭發護士,依然是低頭,長長的秀發居然沒有包裹在那頂粉紅色精致的帽檐里,而是如瀑布似的柔滑披散在臉部,背后,黑色如絲的發梢遮蓋住面孔,給琚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護士一聲不響的端著托盤,走路那種姿勢真的瘆人,看著她輕飄飄的進來,給人的視覺就是飄進來的那種樣子。
“你是誰?”琚扭動胳膊,想欠身起來,卻被那只輸液的手臂局限于大動作的范疇。
“我……是……我。”幽幽詭異,猶如被人扼住喉嚨般的嘶啞聲音護士披散的頭發里傳來。聲音發出時就像烏鴉刮蹭一般刺耳,刺激得琚渾身的汗毛刺啦啦的豎起。
琚突然感覺很冷,這種沒來由的冷,是因為這位披發護士進來之后,才有的感覺,她本能的拉了拉,有些單薄的橫條病號被褥,想覆蓋住由于突然的寒冷,隱忍不住的顫抖。
“你……我認識你嗎?剛才那位短發護士呢?”琚覆蓋住身體,卻還是覺得冷。這種莫名的冷,冷得牙齒都忍不住的相互磕碰著,說話都感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緊迫感。
“琚女士,你怎么會不認識我?你看看我是誰!”護士說著話,就抬起頭……
一張白森森的臉,眼眶,鼻子,嘴角,都是血。
瞬間的驚顫,喉嚨就像被鬼魅的力量扼制著,不能正常發聲,渾身篩糠一般劇烈抖動。琚,只能得大張嘴,由于驚嚇,睜大了眼珠,兩眼愈發的疼痛。她指著這位來歷不明的護士,許久哆嗉著嘴唇說道:“你……你是……你不是死了嗎?”
護士陰森森青白色的面孔,在琚膽戰心驚的詢問時。她的頭顱扭動,骨節發出斷裂‘咔嚓’之聲,駭得琚急速的把頭往后縮。就感覺到仿佛是自己的脖子快要扭斷似的,同時她看見護士脖子處,露出那一個不停冒血的創口,血‘咕嘟咕嘟’就像自來水爆管那樣噴灑,一種古怪森然的聲音,卻從豁開的喉嚨里冒出。
“我……是專為你來的……你活著痛苦,還不如跟我去極樂世界。”血液從護士豁開的脖子處,緩緩呈現液體狀一溜兒流淌下來。
琚大口大口的呼吸,胸部劇烈的起伏,渾身痙攣般被莫名禁錮。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見縫cha針充塞在整個觀察室的病房里,血液就像洪水泛濫一般,迅速的順著墻角跟漲起來。那種詭異的窒息感,深深都扼制住琚的每一根神經,她奮力的想策動渾身細胞,可是整個身子就像失去控制一般,根本就不聽她的使喚。
可怕的頭顱,呈仰望的姿勢,血液黏糊著的發絲,不停冒出的血液,永無止境的詭異……
琚絕望了,她看著血液淹沒了病床……護士長長的發絲在血液里漂浮,頭顱沉沒在血液里……琚閉嘴,屏住呼吸,任由胸腔由于呼吸不暢帶來的劇烈疼痛。
紅色的血液里瞬間漲到病房的望板部位,琚感覺自己的眼珠在迸裂出來,卻是感覺不到疼痛。她身子也沉入到濃稠惡心的血液里,隨意飄忽著……另一只眼睛看著從不遠處,飄來的如絲黑色頭發,頭發后面就是那張令人恐懼的臉,一雙卡白的手伸直來掐她的脖子。
血液中冒起無數個嫣紅的血泡,琚覺得脖子被一雙冰冷的手死死掐住,她不停的蹬腿,掙扎……口里涌進許多腥臭的血液。
就在這時觀察室的病房門,‘哐啷’一聲被誰推開。琚意識如絲,耳畔傳來急促的聲音,還有的是紛亂的腳步聲…
“快……可能是藥物過敏。”聲音是模糊,恍惚的,琚逐漸失去了知覺。她覺得自己身子好輕,好輕,輕得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醫院搶救室,醫生們對琚進行電擊搶救,也有護士按照琚身上的電話撥通了她家里人。稍傾,醫院門口駛來一輛奧拓車,一位中年男子,匆忙關閉車門沒有顧忌守車人滿臉的不樂意神態,而是急匆匆的進入護士值班室。
琚,眸光渙散,似乎就像是一具木乃伊一般,面無表情的仰躺著。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她充耳不聞。思維卻停滯在剛才的幻夢里,剛才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會導致藥物過敏,護士們都不承認是給她加了一針不應有的針藥,查記錄也無從查證。
琚卻不想去糾結是誰濫用藥物,也不想去找那位之前出現在病房里的短發護士,有一個很詭異甚至于科學也無法解釋的事情,那就是短發護士今天根本就沒有上班。
琚繼續在想剛才的噩夢,明天就是林珍的頭七,她一定會來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