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剛剛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了,雖然我也及時預警了,但是到底太匆忙了,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將那兩個人一起救下來。
我聽著他們的痛呼聲,心裡不由得唏噓一下,光看那閃著幽幽的光芒的尖刺就能想象的到,恐怕他們兩個受傷受的不輕啊。
我舉刀就朝著那網子劈去,故意稍稍的避開了那兩個大大的凸起的部分,擔心他們沒有被裘文書紮成篩子,反而被我一刀砍成兩截兒了。
就在我的破天刃快要接觸到網子的瞬間,我就感覺腳下好像跳動了一下,我眼皮一跳,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
幾乎就是在我感覺不對的同時,那些原本靜靜的伏在地上的網子猛地往上一個跳躍,就像是活的一樣,直接就朝著我手上的刀和我本人纏了過來。
我心裡一凜,只能反手將刀撤了回來,朝後面退去,可就是這樣,也還遲了一步,破天刃順利的將網子又狠狠的撕裂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可是我卻是來不及退開來,被那網子在手腕上纏了一個結實,那密密麻麻的尖刺瞬間刺入了我的皮肉裡,我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些尖刺已經扎到了我的骨頭上面。
那種痛就別說了,我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痛的抓不住手中的破天刃,只能無可奈何的任由它跌落在了地上。
那網子還沒有完,繼續朝我纏繞了過來,我靠,這要是真的被這網子纏上了,恐怕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啊。
我一咬牙,狠狠的將尚未完全被纏到最緊的手腕往後一抽,就從那還沒有纏緊的網子裡掙脫了出來,連滾帶爬的朝遠處跑去。
幾乎是我掙脫的同一時間,那個網子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死纏爛打的追了過來,而是迅速的收縮成了一小團。
“啊啊——”
尖利的叫聲蓋過了裘文書那一直都沒有間斷的痛呼聲,刺的我耳膜都有些疼了。我擡頭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瘋小雞和魯彥被那網子密密實實的纏繞了起來。
兩個人背靠著背的站在一起,那張本來是像是墨一樣黝黑的網子不停的有鮮豔的血液滲透出來,就連那黑色的網子也被染的透出了鮮紅色。
他們被纏繞的很緊,我只能從那些網子的縫隙處看到他們兩個的眼睛,他們兩個倒是死死的撐著眼睛那裡的網子,沒有讓那網子上面的尖刺刺傷眼睛。
“哈哈哈哈”
裘文書在那裡,看到瘋小雞和魯彥的慘狀,高興的笑了出來,連他自己身上一直都沒有熄滅的火焰都顧不上了。
我被他的笑聲驚醒了,朝他看去,發現他不光是臉,渾身上下都被火焰點燃了,那火焰是以他身上的陰邪之氣爲燃料的。
難道他本身就是什麼怪物?所以身上的陰邪之氣才那麼重?最讓我奇怪的倒不是這些,而是裘文書的道法有多高,我心裡深有體會。
雖然我是用靈力催動的符咒,比普通的符咒厲害數十倍,但是以裘文書的本事,應該可以很輕鬆的就能將那火焰熄滅的呀?爲什麼他不這麼做?
被烈火燒過之後的裘文書,身上一點也沒有之前玄穀子身上看到的那種飄飄欲仙,仙風道骨的氣質了。
就連我上次看到的裘文書身上的那種氣質,或者說是活力都沒有了,現在的他也只有一張臉能讓我認出來他是裘文書了。
他渾身上下都被燒的皮膚都沒有了,猩紅的血肉都裸 露了出來,而且不只是如此,他整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火焰燒過,萎縮了的原因,整個人看著,連個子都縮短了一大截兒似的。
現在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我看著只覺得荒謬,這該不是纔是裘文書的本來面目吧?我忍不住在心裡猜想,難道他就是爲了改變自己這種外表,才努力的鑽研邪術的?
不過,這些也就示意一個念頭而已,我也就只是在腦海裡閃過了那麼一下而已,我轉頭找著我剛剛落在地上的破天刃。
破天刃還待在我剛剛掉下去的位置,整個刀身都浸泡在一小灘血液裡面,我眼神一閃,應該是剛剛我手腕上流下來的血液。
突然,我揉了揉眼睛,我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那一灘本來就不大的血泊,好像有不停的變小的跡象啊。
不是我看錯,我很肯定,那破天刃像是真的有生命一樣,在不停的吸食著地上的血液,那些血液沿著刀身上的暗刻的花紋在流動。
一個來回之後,那些血液就像是被刀身吸收掉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那灘血液已經不見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走過去,還沒有來得及彎腰去撿起那破天刃來,就感覺眼前一黑,我再次看清楚眼前的情形的時候,就發現那破天刃已經到了一個紙人的手裡。
我順手就朝著那紙人踢了過去,我的腳踢到那紙人的時候,我就感覺像是踢到了一塊鐵塊上一樣。
我猝不及防之下,疼的直抽冷氣,要不是不想在敵人面前丟臉,我早就痛的大叫出聲了。
數十個紙人攔在我和裘文書的中間,現在的我根本就無法突破這些詭異的紙人的防線,將那紙人交到裘文書手上的破天刃奪回來。
“哈哈哈哈哈,你們這幾個毛頭小子,毛都沒有長齊呢,就想跟老夫做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裘文書抱著那破天刃哈哈大笑,看那樣子得意極了,他隨手一翻,翻出了一個紅色葫蘆,口中唸唸有詞。
接著,他將那葫蘆翻轉了過來,從那葫蘆裡面飄出來一股紅色的煙霧來,煙霧散去,我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妙曼的身影。
她的臉被長長的黑髮覆蓋著,看不見長相,可是我卻總覺得她的身影好像有點熟悉的樣子,我不確定的驚呼出聲。
“姒錦?”
地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我有點不確定起來。
還沒有等我想出個什麼結果來,我就看見裘文書在她的手上割了一下,口中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緊接著,我就看到,姒錦身上突然冒出一股白的幾乎接近透明的霧氣來,一個小狐貍突然蹦了出來。
那小狐貍出現的瞬間,就直直的朝我飛撲了過來,好像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一樣。
那裘文書沒有想到小狐貍的反應這麼迅速,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直接舉刀就朝著小狐貍劈了過去。
看到小狐貍的瞬間,我就可以肯定,地上躺著的人百分之百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失蹤了好一段時間的姒錦。
我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的,就直接朝前面撲了過去,將那朝我撲過來的小狐貍搶先一步抱在了懷中。
我雖然不知道裘文書爲什麼非要殺死小狐貍,但是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是因爲有什麼利益可圖,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呢。
破天刃是一件靈器,不同於普通的兵器,刀刃還沒有接觸到我的身體,只是一陣刀風從我臉上撲過,我就能感覺到臉皮好像被切開一樣的疼痛。
對於死,是個人都會感覺到害怕的,我也不例外,那一瞬間,我還是有點肝兒顫。可是,就在那破天刃快要接觸到的身體的時候,我就感覺刀身停了下來。
我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感覺到被刀刺中的感覺,疑惑的張開眼睛看去,只見裘文書雙手死死的抓著破天刃,他狠狠的咬著牙,臉上滿是汗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