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鐘,一輛豪車悄無聲息地駛進了d市的一個海景別墅裡面,耀眼的前燈照得大門裡面一片刺眼的白色。
聲控門緩緩打開,汽車平穩(wěn)地駛?cè)肓说叵萝噹臁?
司機停好車,打開前面的車門,一個西裝革履派頭十足的中年男人下了車,進了旁邊的電梯,直接上到了一樓的客廳。
保姆見主人回來了,趕緊迎上來,接過他手裡的公文包和外衣放好,然後把拖鞋遞過去。
男人一邊換鞋一邊問:“若若呢?”
“她已經(jīng)睡下了。”保姆輕聲說道。
男人擺擺手,示意她可以休息了,保姆應(yīng)了一聲,回到了旁邊的客房裡。
眼見客房的門關(guān)上了,燈亮了一會兒又暗了,男人才穿著棉質(zhì)拖鞋,儘量放輕了腳步,一路上了二樓,然後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站定。
他的腳步聲停下,整個房子裡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一般,只有房間裡面細細碎碎的呻吟聲和男男女女幾不可聞的說話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到他耳朵裡面。
他推了一下門,沒想到這次門居然沒有反鎖,他推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打開了房間裡面的燈,瞬時燈光大亮,屋裡的一切盡收眼底:電視機沒有開,地上也只有一雙拖鞋,牀上卻是一片凌亂,有股陌生的味道,牀上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清秀女孩,身上裹著被子,正一臉驚慌的往他這邊看。看清楚是他,女孩才紅著臉嗔道:“爸,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我在換衣服呢。”
“對不起。爸爸走錯房間了。”男人的聲音裡帶著些含糊的酒氣,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到她的牀邊,關(guān)切地問她:“若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臉怎麼紅紅的?要不要去看醫(yī)生?”
“不用了,被你嚇的!你趕緊回房間去吧!”女孩不耐煩地說。
“這麼晚不睡覺,又看手機了?”男人說著拿過牀頭的手機,掃了一眼又給她放下。回頭柔聲說:“乖乖睡覺,看看你現(xiàn)在,精神越來越不好了。可不能再熬夜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趕緊睡覺去吧!一身酒氣薰死人了!”女孩更加不耐煩地說。
男人幫她掖好了被子,心事重重的走出了房間,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上了三樓的書房。沉吟良久,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凌醫(yī)生,上次的事我想和你再商量一下……”
中秋節(jié)的大清早,李雲(yún)峰就被電話聲吵醒,他以爲是陽光那個小丫頭的,趕緊拿過手機一看:不是陽光的,是菲菲的。
“喂?什麼事?”他揉著眉心從牀上坐起來,語氣含糊地問她。
“雲(yún)峰。你能幫我看一上午孩子嗎?我有點兒事想要出去一下。”電話那頭傳來菲菲柔媚入骨的聲音,聲音嗲得讓李雲(yún)峰一度懷疑她昨天晚上幹什麼好事去了。
“跟你說過不要出門。有什麼事我?guī)湍戕k。”他不耐煩地說。
菲菲的笑聲在電話那頭傳過來,“這件事是你幫不了的呀!閨蜜之間的那點兒事,你別問了啊!”
李雲(yún)峰還真懶得問,“行,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放心吧,在家裡好好看孩子,等我回來哦!”菲菲在電話那頭啵地給了他一個隔空飛吻,掛了電話。
李雲(yún)峰把手機扔到牀上,起牀穿衣服、洗漱。剛換好衣服準備出門,電話又響了,他隨手接起來,“凌醫(yī)生,什麼事?”
“沒事兒還不能找你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清亮的聲音,“.....呵呵,不過這次找你,還真有點兒事兒,你今天上午有空沒?”
李雲(yún)峰剛想說沒空,那邊又說話了:“雲(yún)峰,你知道我平時從來不找你——”
“找我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李雲(yún)峰揚起嘴角笑道:“好吧。不過我事先說好了,我這次可是要收費的。”
反正這個唯利是圖的傢伙交往的都是非富即貴,普通人家也根本求不到他的門上去,自己偶爾的劫富濟貧一次也不爲過。
“什麼?!”凌醫(yī)生好像被嚇了一跳,脫口喊了出來,少頃,可能也覺得自己喊得太誇張了,趕緊又打著哈哈笑著掩飾過去,“沒問題沒問題!那我們約好了,上午十一點老地方見!”
李雲(yún)峰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纔想起來孩子沒人看了,他只好回頭把畢方喊出來,讓她去幫忙照顧鵬鵬。畢方一聽去看鵬鵬,歡欣雀躍地穿上了衣服,跟他出門了。
菲菲在家裡沒等來李雲(yún)峰,只等來了畢方,無奈只得把孩子交給了小鳥。反正李雲(yún)峰跟她說過,讓畢方守護鵬鵬是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他既然這麼說了,她也姑且信了,但是臨走前還是一再的叮囑畢方要看好孩子,萬一家裡著火了,就抱著孩子趕緊跑。
畢方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翹著白嫩的腳丫坐在沙發(fā)上,逗著兒童車裡的鵬鵬玩兒,鵬鵬樂不可支地伸手去夠她的手指,抓到了就咯咯地笑個不停。
菲菲見孩子玩兒得高興,也稍稍放了心,她拿出粉撲又往臉上補了點兒粉,換上了黑色的連衣裙,柔軟的布料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豐滿身體,只露出兩條又長又直的大長腿,要多美豔有多美豔。
初秋的天氣有點兒冷了,她在連衣裙的外面又披了一件風(fēng)衣,然後才扭著腰肢拎著包包風(fēng)情萬種地出門了。
剛出門,手機又響了,電話那頭的女孩子焦急地說:“菲菲阿姨,你什麼時候過來呀?我爸爸現(xiàn)在不在家,只有我一個人在家裡。”
“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半個小時以後就到。”菲菲一邊說著,一邊在路邊打了個車,直奔海濱路。
等她急匆匆地趕到了若若家裡,若若早就已經(jīng)等急了,見她來了,她一把把她拉進房間,撲到她懷裡撒嬌,“阿姨,你總算來了!”
“我都跟你爸分手了,就別叫我阿姨了,叫姐姐吧。”菲菲一看若若的小臉,纔多長時間不見,又瘦了一圈兒了,不由得有些心疼:“若若,怎麼了?你爸爸又出去花天酒地不管你了?”
“不是……”若若的臉微微的紅了,“菲菲姐,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跟爸爸說,可是爸爸開始懷疑了,我被他抓到就慘了!”
菲菲看著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和緋紅的臉頰,心裡也猜出了幾分,於是摟著她的肩膀笑道:“我們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好說的?說出來,我?guī)湍阆胂朕k法。”
李雲(yún)峰開車直奔本市的中心醫(yī)院。中心醫(yī)院的大廳依然是熙熙攘攘的,等著掛號排隊的病人就差排到醫(yī)院門口了,電梯門口也有一羣人在圍著等著。李雲(yún)峰索性棄了電梯,從樓梯走上了三樓,直接找到了內(nèi)分泌科,剛要推門進去,就被門口的小護士攔住了,“掛號了嗎?在外面等著叫號。”
李雲(yún)峰也不跟她解釋,在外面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不一會兒,一個聲音從裡面?zhèn)鞒鰜恚骸翱熳屗M來,他是我的病人,來複查的。”
小護士衝他點點頭,“你可以進去了。”
李雲(yún)峰溜溜達達地走進了醫(yī)生辦公室,診臺的後面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男人,當然就是凌逸了。凌逸見他來了,笑著對他點點頭,很溫柔地說:“我先等我一會兒啊,馬上就好。”然後接過他對面那個患者的化驗單,掃了一眼笑道:“甲狀腺沒問題,過來,我給你正正骨。”
對方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傻里傻氣的小姑娘,聽他這麼說,有點兒愣了。她愣神的功夫,凌逸已經(jīng)伸胳膊挽袖子的站起來了,他扯過小姑娘的左胳膊,一邊摁一邊問疼不疼,一直摁到小姑娘的後頸,小姑娘疼得哎呀一聲,他用力在她後頸上拍了一下,又一路向下在她的後背上拍了幾下,嘴裡還洋洋得意地念念有詞:“你這就是扭傷了,脊椎壓迫神經(jīng)所以頭暈噁心。用老話講叫癔癥了,我給你拍拍,拍小鬼,把小鬼拍走了你就好了!”
李雲(yún)峰一看好嘛!把小鬼拍他這兒來了!只好接了,收了。
凌逸滿意地收了手,對小姑娘說道:“你晃晃腦袋,是不是靈活多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嗯,不難受了。醫(yī)生你真神了,我的肩膀疼了好幾天了,沒想到你拍了幾下就好了。”
“你這要是到骨科,連拍片帶按摩,沒有五百塊錢下不來。好了,現(xiàn)在沒事兒,回家吧!”凌逸大手一揮,豪爽地說道。
“那......不用開藥了?”
“沒必要!回家好好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對了,你的枕頭是不是有點兒高?換個矮點兒的。”他一邊說一邊把病例本遞給她:“這個病例留著,下次掛號的時候還能用。”
“謝謝醫(yī)生!謝謝醫(yī)生!”小姑娘很開心地道了謝,樂顛顛地出門了。
凌逸有些得意地轉(zhuǎn)頭看看李雲(yún)峰,笑道:“師叔,我這兩下還可以吧!”
“你好歹也是正規(guī)醫(yī)科大學(xué)畢業(yè)的,能不能別總表現(xiàn)得像個神棍似的?還有,我再說一遍,別叫我?guī)熓濉!崩铍?yún)峰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