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青林見來人了,熱情地招呼吳桐和李云峰坐下。吳桐來了他倒是不意外,只是見了李云峰很是尷尬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是誰。
李云峰也不在意,跟他也不熟,只是客套了幾句,就告辭走人,陽光把他送到醫院門口。
“陽光,你那個同學眉心處有黑氣,恐怕是被什么纏上了,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畫個符,你找個借口拍在他面門上,可保他三天平安。”李云峰拿過陽光的右手,咬破了食指,在她手心畫了個符。陽光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也小心翼翼地看著這個符,有些擔心地問,“哥,這個鬼兇嗎?會不會見我媽病著再纏上我媽?”
“不會,他身上只有殘留鬼氣,那只鬼現在不在他身上。只是這東西怨氣很重,只怕我們兩個加在一起也不是它的對手。”李云峰憂心忡忡地說。見她擔心的樣子,又安慰她,“不過你放心,這東西出現這么久都沒有生事,說明它是有目標的,不會隨意傷人,只是這幾天千萬不能出人命,否則它可就兇了。”
“啊?你不是說它的目標是吳桐吧?那吳桐不就太危險了?”陽光驚訝地張大了嘴,越想越是擔心。
“如果他真的做過什么虧心事,他就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報應。你別擔心他了,擔心也沒用。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別忘了去找我。”李云峰說完,轉身走了。
陽光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熱心還是冷血:告訴她有鬼纏上了吳桐,然后又把人吳桐扔下又不管了,這算什么事兒?再一想,自己現在操心也沒用,還是先把這符拍他腦門上,能平安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第二天早晨陽光早早的就找到了李云峰,李云峰還沒睡醒,穿著邋遢的睡衣,趿拉著拖鞋,兩只眼睛紅紅的給她開門。
“哥,這么晚了還沒起床啊!”陽光背著旅行包大步的走進客廳,因為李云峰事先沒有收拾,所以場面有點兒凄慘,屋子里一片凌亂,還充斥著墨水和油膩的味道。陽光對此表示淡定,她的目光落在了茶幾上那一堆黃色的符紙上,每張符紙上都畫滿了不同的符號。
“這是給你準備的,因為你要去的地方比較荒僻,所以我想你也許能用得上。”李云峰打著哈欠在她身邊坐下,心里還有些唏噓:當年自己十幾歲就能熟練的畫符;現在可好,只畫了這幾十張符就用了一晚上的時間。
“呵呵,還是你想得周到。”陽光抓起那些符就往背包里塞,李云峰皺著眉頭拉住她的手,“你怎么這么心急?沒看到這些符都不一樣嗎?聽著,我告訴你怎么用。”他說著從她手中抽出上面的幾張黃符,“這幾張,分別是水符火符金符木符土符,對付小鬼和山精樹怪都行,不過要配合咒語來用。我教你背的符咒都記住沒?”
“記住了,有一次還管用了,我背給你聽啊。”陽光把那幾張黃符放到書包最外面的夾層里,跟其它東西分開,這樣用的時候方便。
“不用了,會了就行,就這幾張符別給我浪費了。還有這些分別是鎮鬼符、降鬼符、困鬼符、驅魔符,用起來很簡單,只要結劍指喊急急如律令就行了。這個紅色的是保命符,你把它掛在胸口,藏在衣服里面,記住,不能見光,否則就沒用了。”李云峰從睡衣的兜里把那個長方形的保命符拿出來握在手心,用長長的絲線系上,給她掛到脖子上,然后從運動服的領口放進去,陽光感覺這東西貼著胸口有點兒熱熱的挺舒服,想要動手去摸,看了李云峰一眼,還是忍住了好奇心。
“哥,我覺得我不是出去旅行,到好像要出去降妖除魔似的。”她笑著說道。
李云峰笑笑,“省著點兒用,這可是我一晚上的心血。鬼神之流一般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給你這些東西可不是讓你去挑釁打架滿足你的好奇心的,能敬而遠之盡量躲著它們走知道嗎?”
“好了我知道了。還有什么要交待的?”陽光笑道。
“陽光,我昨晚給你卜了一卦,我現在的能力只能算到你這一去有些兇險,何汐不在,我算不到結果。所以我給你準備了這些東西,如果你想啟動符咒,還需要我給你開了靈識,只是靈識一開,你會看到很多丑陋的惡心的東西,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只用符咒給你開三天的天眼,三天后,你仍與常人無異。所以這三天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動用你的靈能。”李云峰說著用右手的食指虛空畫符,陽光盯著他的手指,然后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李云峰在她面門一指輕點了一下,放下了手。
陽光皺皺眉頭,看看四周,沒覺得有什么不同的。
“就這樣就ok了?”她有些狐疑地問。
李云峰有些疲憊地點了點頭,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張寫著詳細地址的信紙和五百塊錢遞給她,“這些收好了,坐車的時候小心點兒小偷、騙子和,這年頭鬼還好對付,壞人可是防不勝防。”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陽光把地址收下,把錢還給他,笑著說,“我帶錢了。”
“出門在外,多帶點兒錢沒壞處。前幾世我花你的錢花得多了去了,也沒跟你客氣過。”李云峰瞇著眼睛,打了哈欠,揮揮手讓她走人。
陽光見他真是困極了,把帶來的包子和咸菜放到他手邊的茶幾上,跟他說了聲拜拜就出門了。
李云峰見她走了,疲憊地把頭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暈暈乎乎地睡他的回籠覺,臨睡的時候還在感嘆:李淳風,當年你窺盡天機,終于得了報應,如今才起了一卦就這么元氣大傷的。這幾世若是沒有何汐,怕是都死了百次了。
至于陽光——誰都有第一次,早晚都要面對,旁人是幫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