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新的電影分級制度折騰了兩個月,最終還是難產(chǎn)了,一方面是港府消極應對,一方面是電影公司不配合。雖然民意滔滔,但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在這兩個月內,又發(fā)生了不少的大事,第一就是《金玉滿堂》歷經(jīng)一年的拍攝,終于殺青了。第二就是《傾城之戀》歷經(jīng)三個半月的拍攝,也終于殺青了。第三就是邵爵士以五千萬港幣的價格賤賣了佳藝電視臺,收購方是今年香港股市的神股佳寧集團。
佳寧集團以一千萬港幣入股佳藝電視臺,幕后又以四千萬港幣收購了邵爵士手中所有的股票,成為佳藝電視臺當之無愧的大股東。
佳寧集團入主佳藝電視臺之后,立刻宣布將投資十億港幣,將佳藝電視臺打造成為香港收視率第一的電視臺。
在這項計劃宣布之后,佳寧集團的股票再度飆漲,似乎人們對于佳寧集團充滿信心,就猶如之前人們對許貫武充滿信心一樣。
佳寧集團之所以如此受人追捧,主要還是源于這家公司今年瘋漲的股票價格。從年初到年中這家股票一直在瘋漲,從最開始的只有三塊八,如今已經(jīng)漲到了八塊九,這在股票市場可是相當少見的形象。當初只有少量業(yè)績優(yōu)良的公司才會如此受熱捧,比如許貫武旗下的許氏超商。
佳寧集團主席陳松清先生也因為兩樁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單體地產(chǎn)交易而聞名香港,并且傳說他還有馬來西亞官方背景身份,更是某位大家族的商業(yè)代言人,種種光環(huán)籠罩在陳松清的身上,讓此人越發(fā)的神秘莫測,令人不敢小覷。而且此人也同許貫武個性一樣,永遠都不接受媒體的訪問,越發(fā)讓人感覺撲朔迷離,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感覺。
對于陳松清收購佳藝電視臺并打算出資十億港幣。將它打造成為香港收視率第一的豪言壯語,許貫武并沒有感到太大威脅。
說實話,如果佳藝電視臺無法取消放映限制,那它的收視率就根本不會翻身。即便在其他時段的收視率不錯。但是少了黃金四小時的時間,廣告費用也是很難賺的回來的。現(xiàn)在投資的越大將來虧損的就越多。
不過照現(xiàn)在的情形看來,似乎陳松清很有信心,而且似乎廣大香港市民也對他很有信心。連媒體都稱呼陳松清是“許貫武第二”,認為他與許貫武有諸多相同之處。
比如同樣都是經(jīng)營方面的天才,許貫武白手起家到如今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已經(jīng)積累下了潑天的財富;陳松清同樣來香港時間不長,但是兩次買賣金門大廈,半年之內就凈賺近七億港幣。如此之快的賺錢速度也令人驚嘆不已。
另外兩個人都稱得上是神秘主義,許貫武很少接受外媒的訪問。僅有的幾次訪問也是通過自家媒體,所以外界對他的財富一直都是霧里看花;陳松清同樣不愿意接受訪問,這一點又與許貫武不謀而合。
還有兩人現(xiàn)在都涉足了地產(chǎn)業(yè)和娛樂圈。不同的是許貫武是由娛樂圈轉到地產(chǎn)業(yè),而陳松清是由地產(chǎn)業(yè)轉移到了娛樂圈。相同的是現(xiàn)在兩個人都在地產(chǎn)和傳媒領域頗有建樹,未來可能會有一場龍爭虎斗。
自從陳松清入主佳藝電視臺。并宣布投資十億振作佳藝之后,媒體就一直將他和許貫武作比較。媒體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沒有矛盾都要刻意挑撥一下,更不要提現(xiàn)在許貫武和陳松清怎么也算是對頭了。
畢竟許貫武的tvb是全香港收視率第一的電視臺,現(xiàn)在陳松清說要將佳藝電視臺打造成收視率第一的電視臺,這樣一來tvb和佳藝遲早會有一場衛(wèi)冕戰(zhàn),而tvb的主人許貫武和佳藝的主人陳松清。也早晚會有一場龍爭虎斗。
現(xiàn)在媒體正在竭力渲染這一話題,搞得好像許貫武和陳松清馬上要打擂臺決一死戰(zhàn)一樣。
只是媒體吵得再兇,也沒有得到當事人的回應。陳松清那邊一直都沒有接受媒體的訪問,繼續(xù)保持自己的神秘主義。而許貫武這邊則是每天呆在家里做宅男,天天拿著毛筆練習書法。
對于自己退下之后,香港忽然冒出個“許貫武第二”的陳松清。許貫武是稍稍有些不滿的。那個陳松清根本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路子,卻硬要和自己拿來作比較,實在是讓人討厭透了。
而且許貫武對與媒體鼓吹的佳寧神話也有一絲質疑,他總覺得如果陳松清真是一把經(jīng)營好手,那么他絕對會選擇麗的電視臺。而不會選擇先天不足的佳藝電視臺。雖然麗的電視臺自從澳洲財團入股之后,收視率是慘不堪言,但那只是暫時性的貧血而已,只要及時輸血麗的電視臺還是可以恢復的。但是佳藝電視臺卻是換上了血癌,那是骨子里的毛病,就算是投資再大都沒用,除非能夠重新更換骨髓。
……
“阿武,這期報紙上又拿陳松清和你作比較了,連‘取代許貫武’這樣的字眼兒都冒出來了。”林清霞一邊品著咖啡一邊看著報紙,一邊沖許貫武笑著說道。
許貫武聽了也不禁笑了笑,“想取代我?除非下輩子吧。對了,青霞你過來看看,我這副大字寫的怎么樣,我感覺自己寫的很帶感。”
林清霞聽許貫武說得這么自信,不禁擱下咖啡杯走過來一看,就見大幅白紙上寫著“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怎么樣,是不是很不錯?改天等我找人裝裱好了,掛在客廳里你說怎么樣?”許貫武沖林清霞嘿嘿笑道。
林清霞扁了扁嘴巴,“你呀,還是別浪費紙了。我小學時候寫的毛筆字都比你寫得好看。”
許貫武臉一黑,“沒品位,下次不讓你欣賞了,我找阿芝評評去。”
“好了,別生氣。你練書法才多久,總共不過兩個月而已,能有基本的功架就不錯了。”林清霞笑了笑道。“人家知名的書法家往往要練十幾二十年才能有所成就,你就算再是天才吧,起碼也要先練個幾年才行啊。”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許貫武笑了笑。“那你剛剛看的那份報紙給我,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個拽法。”
林清霞笑著將報紙遞給許貫武,許貫武接過來一看,卻見標題是“佳寧有意收購邵氏,陳松清進軍大銀幕。”內容則是說陳松清有意以二十六元的價格收購老牌影業(yè)公司邵氏,不過目前還未得到邵六叔的回應。如果交易能夠成功,陳松清將成為邵氏這家老字號的主人,并借此進軍影壇,與許貫武遲早有生死之戰(zhàn)。
許貫武看完報道之后不禁搖了搖頭,“陳松清這家伙簡直瘋了。二十六元每股的價格收購邵氏?!邵氏股價最高時也不過每股十三元罷了。”
“現(xiàn)在媒體整天替他吹噓,都快把他吹到天上去了。”林清霞也皺著眉頭說道,“‘許貫武第二’,這名頭是隨便叫的么?”
“好了,我的好老婆。你就不要生氣了。人家胡惠中小姐不也被稱作‘小林青霞’么?依我看她始終還是比不上你的。”許貫武笑著對她說道。
“哼,最討厭這些頂著別人名字宣傳的人了。好好地胡惠中就寫成胡惠中么,非要說是小林清霞,她和我有哪一點像了?”林清霞生氣的說道。
“嘿嘿,你別說,乍看還真的蠻像的。”許貫武則笑著說道。
聽到許貫武和自己唱反調,林清霞不禁生氣的踩了他的腳一下。讓許貫武頓時痛的叫了起來。
“對了,阿武,你都退下來兩個多月了,老是窩在家里看書寫字,你就不覺得無聊么?”林清霞忽然問許貫武道,“你就不能再找點正經(jīng)事做做?”
“找什么正經(jīng)事。是賺錢還是賺錢還是賺錢呢?”許貫武笑著問道,“古人說偷得浮生半日閑,可見‘閑’這一個字是最難得的。我現(xiàn)在錢也有了,老婆也有了,兒女也有了。自然要享受一下了。”
“但是總感覺你老呆在家里不是個事兒,正好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逛逛街如何?你也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林清霞笑著問道。
“街上都是汽車尾氣的味道,哪有什么新鮮空氣可以呼吸?”許貫武笑著說道,“再說上次我和你出去就挨了炸彈,這次和你出去保不準會遇到什么呢?”
“好了,走吧。就當陪陪人家。”林清霞見狀,只好走過來,抱著許貫武的胳膊撒嬌道。
“好吧。”許貫武笑了笑,“帶好遮陽傘啊,外面太陽可是夠曬的。”
“恩。”林清霞點了點頭,同許貫武一起坐車去到購物天堂中環(huán)。
汽車剛下了太平山,經(jīng)過嘉士敦道的時候,就見前面堵了不少的人。
許貫武見狀不禁皺了皺眉頭,“看吧,我就說不出來了。前面沒準兒就出什么事了。”
“是么?!那下去看看吧。”林清霞一聽,反而有些興致勃勃的道。
“你好八婆啊,這種熱鬧有什么好看的,不是撞車了就是打架了,血刺呼啦的,你就不怕濺你一身?”許貫武撇撇嘴道,話還沒說完,林清霞已經(jīng)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許貫武留在車里,不想去外面挨太陽曬,但是過了一會兒,林清霞卻有些慌亂的跑了回來,“阿武,你出來看看吧,聽說是個導演要跳樓。你看看是不是咱們公司的。”
許貫武聽了不禁一愣,連忙下車來到現(xiàn)場。就見街邊一棟六樓的樓頂上,一個人坐在邊沿兒一邊喝啤酒一邊哭,看起來很是傷心的模樣。他的雙腿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擺在了外面,如果這時候手一撐就很可能掉下來。
在場也有警察幫忙勸導,但是那個人卻只是哭,哭完了又破口大罵,說電影不賣錢,自己被高利貸追債,與其被人砍死不如自己跳樓死痛快。罵完又開始喝酒,喝完酒又開始哭,哭完又開始痛罵,看起來心情很激動的模樣。
林清霞在一旁看的直揪心,“阿武,他不是咱們公司的員工吧?”
“不太像,公司導演我都認識,沒見過有這位啊。”許貫武擺擺手道,“不過既然是同行,見到了就不能不管。”
許貫武說完挺身而出,來到正拿著大聲公做勸導的警察身邊,提議讓自己喊幾句話。警察開始看他面熟,后來一聽是許貫武,連忙把大聲公直接給了他。
許貫武接過大聲公來,“樓上的朋友聽著,我是許氏集團的許貫武,你有什么困難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