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著匕首望去,不難看出握住匕首的手真是死者另一隻手。
“看樣子,他是自殺的。”
韓雪也蹲了下來,她的目光直接放到了屍骨的腳掌骨處,接下來她掀開屍骨的衣衫,屍骨之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咬痕。
屍骨上的衣衫本就破碎,被韓雪這麼一掀,連接腰身的長衫也被撕碎了露出了屍骨的盆腔。
盆腔骨顯得寬大,我一眼就看出這是屬於女人的盆腔,盆腔骨上也有著密密麻麻細小的咬痕。
“當然了,數(shù)百隻被食屍蟻咬,一個男人都受不了,何況一個畫工女人。而自殺是結束痛苦的唯一的辦法。”
憑藉那未完成的壁畫,還有她屍骨上的咬痕,她一定是這個壁畫室的作者,可她又是誰呢,她畫的這些壁畫有想要表達些什麼呢?
這個時候,屍骨身下被壓住的頭髮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示意韓雪幫我側翻這屍骨。
蓬鬆的頭髮中央被一個欲要落出來的髮簪,髮簪是玉質(zhì)的,上面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誌,但是也不難判定她並非皇族,而是皇族的專屬畫工。
“你以爲這畫工是張嫣?”
韓雪疑惑的探問我,不可思議的眼神掃了我一遍又一遍,最後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開始的時候以爲是,但看到這玉質(zhì)髮簪之後否定了。”
“爲什麼?”
“你是問,爲什麼我會懷疑這畫工是張嫣,還是爲什麼否定了?”
“不都是一樣嗎?”
“沒錯,這裡是魯元公主的墓穴,爲什麼會有張嫣的畫像。見到雪山上的張嫣我以爲,張嫣是爲了某一種目的讓後人混淆這墓穴的真正主人。但仔細一想,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張嫣再怎麼倒也不會倒親生母親的墓穴吧!”
張嫣正如歷史上說描述的那樣?但看到這壁畫,完全不可能。
“還有在歷史上的張嫣與這壁畫上的張嫣……”
“等等,爲什麼你一開始就咬定畫中之人就是張嫣,而不是魯元公主年輕之時的模樣。”
在韓雪想來,先前我看到壁畫是張嫣,或許是猜測。可我卻對著畫面上的人卻是那麼肯定,心裡自然有些懷疑。
對於這個問題,我也曾經(jīng)思考過,再看到壁畫的時候,在我腦海中閃現(xiàn)出來的一個名詞就是張嫣。
好像這個名字就是我見到壁畫上這個女人的,所產(chǎn)生的。
“說來你也不信,我似乎見過張嫣真實的畫像。”
“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吧,現(xiàn)在網(wǎng)上好事者那麼多,復原她的畫像又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都說了你不會相信的,算了,我認爲就好。”
我把手中的屍骨放下,把韓雪撕掉的衣衫給拾了回來,把屍骨遮掩。
就在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在雜亂的竹簡中有一絲亮光,興奮之下趕緊掀開遮擋住亮光的竹簡。
把一切障礙祛除之後,這亮光呼啦的閃現(xiàn)在我的眼前。
這亮光是從一枚銅錢眼裡發(fā)出來的,這枚銅錢鑲嵌在一塊白色漢玉。
這塊白色漢玉很大,足有我身上的羊皮古卷的十倍大。
看著不正不方的白玉,我覺得很奇怪,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看著那亮光透過白玉中銅錢眼發(fā)出的光芒正灑向整個墓室四周,把整個墓室照亮如同霓虹燈照耀下的小屋。
突然之間,我有一個瘋狂的想法,我趕緊從懷裡取出兩張巴掌大小的羊皮古卷,放在銅錢上。
因爲手上傷還沒有好,加上方纔滾下來的時候,又撞上了。手掌之間還不是留著血,而方纔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血滴掉到上面。
我正在惋惜的時候,滴在上面的血滴竟然融合進去了,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大吃一驚。
這血液滲透進去之後,竟然完全佈滿羊皮古卷,緊接著原有沒有特別的光線突然之間開始變化,行行種種的圖案在光線的照耀下散佈在石壁四周。
有的突然與石壁上的壁畫重合,而有的完全覆蓋上去。
在先前看到那一副出浴的圖案上,雙峰上的人頭竟然變化成另一個,但神情還是極像張嫣,與墓頂?shù)膹堟躺聿挠行┎煌?
而在雪山邊爲完成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讓我們不可思議的圖案。
張嫣所望向的霧靄,突然散開,而在雲(yún)端之上出現(xiàn)一座發(fā)著金光的宮殿。
宮殿前一個男子手持一個東西,定眼一看他手裡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那個自宮女鬼石棺裡發(fā)現(xiàn)的那條玉龍。可是在玉龍旁邊卻沒有了,再低頭一看,這是在兩張羊皮古卷的邊緣。
“怎麼沒有了呢?”
韓雪正看得仔細,卻看到玉龍旁邊的時,除了一片白光之外再無其他。
“因爲這羊皮古卷不全?”
“不全?其他的去哪裡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這一張是我唐家世代祖?zhèn)鞯募覍殻跏宓倪@一張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其他的我不知道。”
對於羊皮古卷,雖然知道有十八塊,但是卻不知道其餘都在哪裡,除了一張被當年的小泉三郎帶回島國本土。
現(xiàn)在我開始有些懷疑了,當初爺爺?shù)墓适卵e講述的小泉三郎所要找的十八張羊皮古卷,他尋找的秘密會不是在白玉下那不知何物發(fā)出光芒所顯示出來的東西。
嘶嘶
嘶嘶
在我想象的時候,在我們滾落下來的地道里響起了極爲低鳴的碎響,不,應該是蟲鳴。
韓雪猛然的擡起頭,緊張的看著地道,和我對視了一眼之後,大喊道:“不好,食屍蟻。”
她剛剛一說完,在甬道的端口就看一隻張牙舞爪的食屍蟻。
食屍蟻看到我們,興奮的朝著身後嘶嘶幾聲,但卻不敢行動。
“快,把竹簡點燃丟上去堵住它們。”
眼下我們只有那個地道唯一的一個出口,若是它們涌進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我趕緊濺起竹簡捆住火摺子,丟了上去。
呼啦,竹簡被火摺子一點立即冒出煙來,很快升騰起火焰來。
端口的食屍蟻見到火光,立即朝甬道里退了出去。
“韓雪,趕緊找找,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我們都知道,這竹簡雖然能夠產(chǎn)生火熱,但是也能產(chǎn)生濃煙,在沒有出口的墓室,這樣做無疑是在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