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屍蟻的大無畏我是見過的,即便我的血能夠抵擋一會兒,但以它們的性格必然會全部撲上來,把我給分解了。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趁現在這些食屍蟻還沒有全體攻擊,我穩住心中的慌亂,移步過去。
可是這樣滅頂的慌亂說穩就穩的,越慌腳步越不協調,加上受傷的腿上爬上來十來只食屍蟻。
一下子就失了神,腳一踩滑從石壁上跌了下來。
噗通
一下子落入水中,水底只有一兩米一落下來簡直落在石頭上沒有什麼區別,一下子就把我砸蒙了。
在水裡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涼水,不由得把嗓子嗆得生疼,冒出水面艱難的咳嗽幾下。
我落下來了,被冷水一涼,我才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龍娃子見我半浮在水面上,趕緊過來扶我。
回頭看了一眼在水岸邊緣來回徘徊的食屍蟻,龍娃子嘟囔道:“玉哥,你說這羣傢伙會不會爬進來。”
食屍蟻雖然厲害,但是還是極爲怕水的,示意他不要再看了,趕緊趕路。
可是剛走一步,龍娃子急忙把我的壓在水裡面去,被突然一壓我不知所以要冒出來。
剛已冒出頭來,我就感覺我的頭頂有東西爬了上來,心想不妙。
這龍娃子簡直就是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我來不及多想,趕緊匍匐下去,爬上頭頂的食屍蟻很快被水流沖走了,與此同時我的頭皮開始生疼生疼的。
龍娃子伸出手在我的頭頂一捏,放在我眼前,這才知道原來是一隻咬進頭皮的食屍蟻。
心說不幸的同時也暗歎實爲大幸,這些小東西一旦咬住皮肉是不會放手的。
我轉身看著水面,密密麻麻的食屍蟻隨著水流往下游,不時的想要往下鑽。
怎奈何它的浮力遠遠的大於水的浮力,剛要涌下來又被水流衝往下游。
食屍蟻很多,水面依舊看不見任何的縫隙,我真的不知道這食屍蟻在幹嘛,明知道這是死亡那爲什麼還要義無反顧。
後來才知道,原來在我跳下的時候,激盪出去的水把邊緣的蟻后屍骨蕩回到水裡面來了,蟻羣是跟著蟻后的釋放出來的某種氣味跳進水裡來的。
我們在水裡憋得很久,想找一個地方透口氣,沒曾想剛要轉身,就看見前方一個偌大的黑影遊了過來,嚇得我們連忙向岸邊游去,趕緊鑽出水面也顧不得有沒有食屍蟻還在上面。
來到岸邊上,我們相互把各自身上的趴著被水嗆暈了的食屍蟻給弄了下來,並檢查各自的身上還有腳下。
所幸的是地上只有幾隻被我們從身上弄下的食屍蟻外,再也無他。
當我們再次查看對方身上還有沒有時,才恍然記起水裡面向我們游來的黑影。
“玉哥,你說那回是什麼?”
“水鬼吧!”
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腦海中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東西。
我們蹲下身想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時,卻發現那個黑影像我們游來,嚇得我們向後一倒,連連退倒後面撐著石壁不敢出聲。
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臨近水面的時候,四周突然暗黑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頭髮向四面鋪展開來,繼而頭髮中央開始冒起頭來,長長的頭髮摘擋著臉孔。
就像八口石棺陣法中央的那個女糉子一般,分不清那一邊是前,那一邊是後。
“這水裡有糉子。”
我先是一呼,隨即想找武器,可是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除了我們手上的鞋我們沒有什麼可以作爲武器抵抗的了。
“他的仙人祖宗的嘞,這水糉子是穿皮衣的,那胸,咦,不對嘞,還在一挺一挺的嘞。”
我本是害怕得不行,不敢去看,因爲在爺爺的議事錄裡記載過,遇到糉子千萬不要回頭看她,否則就會被她索命而去。
聽到龍娃子說是穿皮衣的女糉子,心想應該是韓雪,當我轉臉過來的時候,一股幽藍色的光芒照在不知是臉還是腦勺上,這一看令人毛骨悚然。
“我去,你怎麼看到是胸啊!”我心裡只罵著龍娃子,這簡直就是黑兇啊,這可要了命了,嚇得又趕緊縮回頭去。
可餘光之中,龍娃子似乎不害怕還要試探他看見是胸還是什麼東西,我急忙拉住他的手罵道:“你找死的,你摸到她,就成爲成爲她的替身或者陰配的對象。”
龍娃子自然知道陰配是什麼會是,他急忙搖了搖頭:“我纔不幹冥婚的事情,除非是這女糉子是美女。”
話語間龍娃子的滿臉的淫笑,站起身來就要就要抱那分不清臉的女糉子。
我想要拉住他,可是剛一伸手,女糉子的頭髮就把龍娃子拽入水中,隨即間河道里突地唱起歌聲。
龍娃子被拽入河水中,女糉子匍匐下去,一口咬住他的脖子,鮮血頓時間瀰漫了整個河道。
我大喊著,幾乎帶著哭腔的站了起來,欲要找女糉子拼命。
可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右腿更加的疼了,往下一看,原來不知道從哪裡而來的數十隻食屍蟻正在啃食我的腿肉。
這些食屍蟻啃食得非常快,很快就露出了血白相間的骨頭,劇烈的疼痛疼得我偏偏倒倒站立不穩。
龍娃子死了,在河裡沒有反抗,血肉被女糉子撕裂得到處都是,那場面看上去慘不忍睹。
和龍娃子兄弟這麼多年,我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女糉子尸解,我憤怒的罵著,吼著。
當我想要衝上去和女糉子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女糉子怒然的擡起頭來,黝黑的頭髮被鮮血染紅,黑色的衣服上被碎肉掛得到處都是。
女糉子轉臉向我,頭髮瘋狂的從水裡爬上河岸,拽住我的腳就往河裡拉。
“不要啊,滾開。”
我試圖踢開向鬼手藤一樣的頭髮,可是一擡腳才發現我的右腳居然被食屍蟻啃食得只剩下一根白森森的腿骨,腿骨上還穿著我心愛的皮靴。
無邊的疼痛襲來,已經佔據了心中的恐懼,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左腳往前一蹲,撲向了向我招手的女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