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他們跑去的方向,突然又傳來一聲尖叫,我以爲聽錯了,可是這聲音十分的真切,猶在耳旁迴盪。
這樣的尖叫,就像是刀子刺進身體裡發(fā)出那極痛的痛苦,我似乎能夠如同身受感覺到這種痛。
但我感覺奇怪了,方纔那尖叫是女聲,在此之前的是男聲,難道是他們兩人都遇害了。
怎麼可能,龍娃子可是拳擊冠軍一般人怎麼會是他的對手。韓雪的生手也不賴,縱然是大漢也未必擊敗得了她,但是又是什麼人能夠?qū)⑺麄冞@樣的高手瞬間殺害,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拿出那個先輩的風葉刃,一瘸一拐的沿著方向追去,可是剛一走得幾步,在方纔我坐在石頭的位置,突然傳來一聲慘烈的尖叫。
我突地轉(zhuǎn)身一看,卻沒有看見任何人,甚至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奇怪了,明明就在那裡,爲什麼沒有人呢?”
仔細回想之下,我方纔聽到的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都是尖叫,但是憑藉聲音可以大概的分辨出年齡的大小。
在龍娃子們所去的方向,那個聲音仔細回想起來不像是韓雪的聲音,倒像是一箇中年婦女的,而我現(xiàn)在所站的位置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難道是幻覺,不可能啊,方纔和韓雪呆在一起的時候,她也聽到了啊。如果是幻覺,怎麼可能兩人都會產(chǎn)生幻覺。
突然記起阿香曾經(jīng)說過這裡那些民警從來不在這裡巡邏,想來這裡是不是有古怪,可是龍娃子和韓雪的生死超過我的好奇,我還是選擇向那個方向跑去。
可是又剛邁步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小孩子的咯咯笑聲,當我轉(zhuǎn)過身看去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小小的灰色身影跑向前方一個大樹背後。
“小朋友,小朋友……”
影子的速度很快,但是我能分明這是一個孩子的模樣。我試著呼喊,希望這是這村落裡誰家的小孩在這裡玩耍,迷失了方向,若是這樣的話我回去尋找他們的話也有個伴。
我喊了幾嗓子沒有迴應,我以爲又是幻覺,當我又轉(zhuǎn)身的時候,那個咯咯的笑聲又出現(xiàn)了。
這回猛然的轉(zhuǎn)身正看見一個小腦袋,朝著我天真的笑。那是一個小女孩,大概有六七歲的樣子,穿著格子花裙模樣乖巧,短短頭髮在耳邊悠盪,只是歡笑的臉上極爲蒼白。
心想難道這個小孩已經(jīng)在這裡迷失了幾天,餓得已經(jīng)營養(yǎng)不良了,但仔細端詳之下又覺得不像。
我不敢胡思亂想,因爲這是大白天,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現(xiàn)的。
“小朋友過來,叔叔不會傷害你,來,這是餅乾。”
在我緊張的時候,我突然在腰間摸到一個睡覺之前,龍娃子塞給我的一盒好吃點。
小女孩見我左手拿出餅乾,拔著滲出血液的右腿坐在一塊石頭上,把風葉刃插進腰間,這樣的動作使得她躲著不敢出來。
“來吧,和叔叔一起吃。”
我撕開口子,拿出一塊示意她吃,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盯著我滲出血的右腿,還是不肯過來。
心想或許是因爲小孩子害怕血,所以不敢過來,於是我把牀單撕下一塊裹住滲出血的右腿,並示意她沒事了。
果然看不到腿上的血,她才怯弱的走過來,警惕的看著四周,見沒有其他動靜,衝著我又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我讓她坐在我身邊,她借給我的餅乾並沒有吃,一直對著咯咯的笑。
“啊……”
突然一聲尖叫,小女孩被嚇得一跳,急忙躲在我的背後,懼怕的看著前方發(fā)出驚叫的地方。
當小女孩觸摸到我的時候,我感覺她的手極其冰冷,若是韓雪的手是雪的話,那麼小女孩的手就是冰山最底層玄冰。
“別怕,孩子,有叔叔在呢。”
在突然間,我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小女孩很奇怪,爲什麼她會獨自在這裡。
要知道我們連續(xù)奔逃了這麼久,至少也有七八里路,像在樹林中的夜晚是很寒冷的,一般的小孩又怎麼受得了。
除非她是……可我不願意這麼想,小女孩笑起來很好看,只是被這麼一驚嚇之後,臉上扭曲得特別難看。儘管我不願往哪方面去想,但是事實終歸如此。
於是壯了壯膽,轉(zhuǎn)身仔細的看著小女孩,她嚇得渾身發(fā)抖,放在我肩上的雙手顫抖的放了下去。
方纔我看到她眼睛的時候,她的眼睛如湖水一般清澈,可是現(xiàn)在再次看到她眼睛,卻泛著一種未知的懼怖。
“孩子,乖,告訴叔叔,你害怕什麼,你家在哪兒?”
小女孩環(huán)顧四周,沒有再聽到任何聲音之後,滿是懼怖的眼睛裡才緩緩的變得清澈起來。
她沒有說話,指著前方的一棵大樹下,格格發(fā)笑。
“怎麼不吃餅乾呢,好吃著呢。”
小女孩雙手緊緊握住餅乾,搖頭表示她不餓看她的乖巧我忍不住的撫摸了她一下。
可手剛剛放在她頭上的時候,遠處的大樹背後響起一聲尖叫,我順勢看去的時候,撫摸小女孩頭的手落了空。
我回頭一看,我身邊沒有人,站起來四處的尋找沒有看到任何蹤跡。
她怎麼會跑得那麼快,難不成真是……可是天底下那有這麼可愛得小鬼啊!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我記得小女孩曾經(jīng)指過她家的位置,我抽出風葉刃一步一挪的走去。
這是一棵百年以上的老槐,巨大的根系蔓延四周,而小女孩指的方向正是兩根根系之間的空地部位,空地中間是一個高處地面三十釐米的鬆土。
這裡的泥土和其他的地方比起來是新的,輕輕捏起一撮在鼻翼下嗅了嗅,這土翻新的年份至少有十多年。
這鬆土很奇怪,不像是人工弄的,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細細的捏碎堆積而成的土堆。
看著這樣的土堆,我倒是有點印象,這是螞蟻倒騰出來的細泥。
再次捏起一撮,細細分辨,果然就是螞蟻在山地裡倒騰出來的碎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