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電話,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之前給你打電話的人是我,薛永早已把事情彙報給我了,爲了進一步覈查,我讓薛永前去接你並給部隊後續(xù)救援開闢道路。我知道你有想法,等把人救出來再說。”
話講到這裡,他就把電話掛了,可是我心裡卻更加的疑惑起來。
即便在四川的時候,薛永冒充指導員打電話給我是惡作劇,現(xiàn)在指導員說那電話的人是他。
這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薛永怎麼說話只說一半。
我當即問道薛永,這是怎麼回事,他才吞吞吐吐的說。
之前指導員知道這件事之後,以爲我拖延時間,於是說他在事發(fā)點等我。可沒有想到,我果然來了,於是薛永只能把實情的原委不完全告訴我。
我越聽越糊塗,我只好打住:“真夠讓人頭疼的,你和指導員之間究竟在打什麼啞謎啊”
據(jù)我對指導員的理解,這會兒他早已進去救人了,怎麼這回還說還在路上。
後來才知道,事發(fā)後當?shù)氐恼糠诌t遲沒有動靜,薛永無計可施只能求助指導員。
指導員才以私人的名譽讓我?guī)兔Γ瑏K且這會兒帶著救援部隊已經(jīng)在路上而且離我們只有十多裡。
有了後續(xù)支援,我之前擔心的一些事情就有了著落,這一下我可以完全放開手腳了。
“薛永,你和艾翔宇在上面等候,李彩和我們下去。”
四條登山繩,從左邊的崖壁上垂直而下,我們站在崖壁上整理好身上的準備。
他們兩人在原地,我揹著薛永的揹包,韓雪換上艾翔宇的。
爲了能相互聯(lián)繫,我們的肩頭都有先進的電子設備,臨了艾翔宇還不忘交待讓我們不要關閉頭頂?shù)臄z像頭。、
最後一遍校正通訊設備,我和龍娃子現(xiàn)行而下,手握著登山扣垂直的滑下去。
五米的石壁下是向內凹陷的空間,頭頂?shù)奶綔y燈打望下去,竟然看不見盡頭。
在我們上面的韓雪,把生命探測儀也放下來,在我們身下低處飛行。
當我們下行三米也是離地面八米的時候,頭頂?shù)捻n雪突然說道:“有動靜。”
隨即她的手臂上發(fā)出嗶嗶的報警聲,在地面上的艾翔宇興奮得報道:“小唐玉下行三米,你的身下有三個生命跳動跡象。”
按照艾翔宇的探測指示,我把減速扣一扣,下行的速度放慢了許多。
探照燈往下打探,只看見下面多出了崖壁,準確來說是第一層臺階。我下行了三米,踩在崖壁上。
燈光照耀下,在我的身後兩米的地方有一層土,土層上隱隱約約的看著黃色的布料。
這時耳麥裡薛永急忙說道,土層下面有人,讓我們施救。
原來這黃色布料是他們工程隊的工作服,見到土層下的工作服薛永的心更加的緊張,我也不例外。
我解開扣在,在這崖壁處形成了一個寬七米左右的臺階,臺階上的泥土有半米厚。
龍娃子放下登山扣,立即開始刨人。
土層鬆軟,期間參雜著一些碎石,若不是戴著手套,我們的手指絕對會被劃出不少的傷口。
在我們快速的挖刨下,被掩埋的三個人成功的被刨出來。
欣喜的是,我檢查了他們的體質,有生命特徵,不幸的兩個手臂骨折,一個大腿骨折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們小心翼翼的他們放平在石階上,並讓上面的李彩放下小型的氧氣瓶下來,這是一個開啓的溶洞,他們下來的時候被砸暈的同時也陷入缺氧當中。
還沒有處理完這三個傷員,韓雪手臂又發(fā)出警報,不過這一次的警報更加的密集,發(fā)出警報的地方就是我們前方十二米崖臺上。
這崖臺比我們所在的還要寬,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身穿黃色工作服的人員,有的還在蠕動,有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們繩索只能往下,然而前方的地方我們過不去,爲了儘早確認傷員,我解開登山扣,沿著崖壁爬過去。
龍娃子本想阻攔,可看見這邊連接那邊的崖臺有一個雙腳寬的小路,在崖壁上還有夠手抓的凹槽。
當我走上這條小路的時候,我感覺這特麼就是人工修建而成的一般,十二米的距離我很快的橫爬過去。
龍娃子處理完那三個傷員,隨即跟了過來。
“唐玉,你那麼怎麼樣了”
在我頭頂?shù)捻n雪,放下氧氣瓶之後,詢問我現(xiàn)在狀況。
我所在的崖臺綿延數(shù)百米,邊緣有被砸過的痕跡,把探燈往崖臺下打時,看了十來臺砸得不成樣子的挖掘機橫擺在下面的溶洞的底部。
粗略的估計,挖掘機所在的位置離地面二十米,挖掘機下去機油被砸灑出來,站在崖臺上就能聞見濃濃的問道。
爲了確認挖掘機裡有沒有人,我頭往前伸,希望不要看見不願看見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實是殘酷的,在前面一輛挖掘機破碎車窗上血紅一片,這樣的場景讓人看了心裡極其難受。
龍娃子趕過來,也看了一眼下面的場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示意我趕緊救這些還在掙扎的人。
在我們的身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救命,快來救救他。”
我轉過身去,一個滿臉血污的中年男子摘下頭頂?shù)陌踩保澪∥〉淖鳂菲饋怼?
見我過來,他立即指著他腳下的一個女人,說道:“快,救救我老婆。”
我並沒有立即檢查他的傷勢,因爲這個時候能夠坐起來應該沒有多大的傷害,而地上這些昏迷不醒的才讓人著急。
他的老婆匍匐在他的腳上,一動也不動,我摸了下頸靜脈,所幸的是脈相平穩(wěn),只是她的左手被打成明顯的骨折。
手腕被打斷,鮮血從男人手指縫中流了出來,把她丈夫的腳都給染紅了。
當即我拿出紗布趕緊包紮,就在這個時候,頭頂響起了轟鳴聲,一個刺眼的燈光照了下來。
“太好了,指導員來了。”
只要指導員一來,這些傷員就能很快的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