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老李和小龍依舊栽靠在沙發里消化食,看到李一白推門而進,老李趕忙問道:“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李一白彎腰脫鞋,頭也沒抬地反問道。
“那丫頭啊,你倆有沒有可能……”
“爸!”
李一白難得的叫了一聲爸,卻把老李驚出一身汗,他知道一般李一白叫自己爸的時候,要么是認真說事情,要么是生氣了。
老李瞬間坐直了身子,臉上堆起了笑容:“兒子,我這不是為你好你么,那丫頭我看著挺不錯的。”
李一白坐在沙發邊上,嘆了口氣說道:“爸,你根本不了解情況,她是月使的人,來咱家是要拉攏我進月使當什么圣子的,你聽聽,還圣子,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組織。”
李一白說到這,抬頭看了眼老李,后者目光盯著茶幾,怔怔出神。
“老李!”
“哎哎!”老李聽到李一白的呼喊,瞬間回了神:“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李一白眉頭緊鎖,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是清道夫,月使正是和我們對立的地下組織。我不能跟他們走得太近,況且,他們本身就是墮落的靈武者,做的全是人神共憤的事情。”
“我也沒說讓你背叛組織去月使啊,只是說姓南的這個小丫頭人挺不錯的……”
李一白聽到這里,瞬間打斷老李的話:“你怎么還不明白,先不提她人好不好,就憑我是清道夫,我倆就不可能。而且……”
說到這里,李一白腦袋里浮現出了朝陽中那一襲短發的身影。
“而且啥啊,兔崽子你是不是有相中的人了?”
老李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問道:“哪的姑娘,叫啥啊,多大了,家里幾口人啊,父母都干啥的,咱這家庭人家能相中嗎……”
老李還在喋喋不休的問著,李一白黑著臉站起身來,打斷道:“行了別問了,我得去趟動物園,跟領導說下今天這事,不然以后被領導知道了,很容易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說罷,轉身走出門去。
“這兔崽子,說到關鍵的時候還跑了。龍啊,大爺問你,你了解情況不?”老李轉頭向小龍問道。
“不知道,我白哥一般干這種事的時候都背人……”
……
動物園員工宿舍,陳默忙碌了幾天,躺在床上剛準備睡覺。
咚咚咚!
“誰啊?來了!”
陳默起身來到門前,打開了房門,看到眼前的李一白,瞬間想起了之前的一個夜晚。
“一白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中年男人的作息習慣啊,怎么總是晚上要睡覺了來敲門啊。”
李一白搬了把凳子,坐在床頭,看著陳默說道:“默哥,月使的人來找我了。”
陳默聞言瞬間打起了精神,反問道:“他們拉攏你了?”
“嗯,是這樣的……”李一白將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陳默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老李胡說的一些內容。
陳默聽完沒有立刻回話,口中不斷嘟囔著:“南平藝……怎么這么耳熟呢。”
半晌之后,突然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她應該是月使近幾年的紅人,聽說境界修為已經超越了排名靠后的長老,很有可能在下次長老大會上,成為月使成立以來最年輕的長老。”
李一白聞言心中不禁詫異萬分,難怪她不懼怕上面的追責,原來她是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上面的人了。
“你覺得她的話可信么?”
陳默盯著李一白的眼睛,似乎想要捕捉到李一白的想法,面對這樣的一個天才,清道夫輸不起,或者換一種說法,如果清道夫輸了,最終所付出的代價會很大很大。
李一白沒注意到陳默此刻的眼神,只是回憶著當時南平藝說話的狀態。
“我感覺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如果她已經把我家人的信息報上去了的話,應該會有人找到老李吧。”
“如果他們是在等你的態度,再決定是否接近你的家人呢?”
李一白聞言,皺眉思考了一會,“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過我還是覺得她不像撒謊,因為……”
說到這,李一白突然意識到,自己怎么突然選擇相信南平藝了?是因為她救過大家,還是因為自己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周茜的影子?
“因為什么?”陳默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小子不會是被對方麻痹了吧。
李一白感覺到了陳默態度的轉變,心中立刻決定將東熊島的事情告訴他,不然在未來很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因為南平藝曾經救過我們大家的命……要不是她的突然出現,纏住熊王為我爭取到了時間,我根本沒有機會解決禁區的問題。”
李一白一口氣將話說完,隨后觀察起了陳默的表情。
陳默聽到了這番話,瞬間愣住。
沉默許久后,表情嚴肅地繼續問道:“這件事情你跟其他人說過沒有?”
李一白緊忙搖頭。
“好,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不然傳到高層的耳朵里,咱們都會被隔離調查審問。”
李一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刻點頭應承。
陳默盯著李一白看了許久,最后揮揮手說道:“行了你回去吧。”
李一白起身向門口走去,就在他的手剛要接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突然站定身體,轉身對著陳默說道:
“默哥,我雖然年齡不大,但是我分得清是非,看得明正邪,既然我選擇成為清道夫,那我就會在這條路上堅定地走下去。
放心吧,那個狗屁圣子我根本不稀罕,我要做的,是咱們華夏的守護者!”
李一白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地說完這番話,轉身推門離去。
陳默坐在床邊,腦海中不斷地重復著李一白剛才的話,半晌,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小子,怎么這么中二……”
夜已深,李一白沒有返回家中,此刻正躺在宿舍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剛才的那番話并不是為了迎合陳默,更不是心血來潮。
而是李一白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或許南平藝真的與其他月使不同,但月使終究是月使,是與清道夫對立的邪惡地下組織。自己怎么也不可能選擇加入他們。
……
松江某處別墅內。
“圣使,那小子還是不肯加入咱們嗎?”一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對著身披黑袍的南平藝恭敬地詢問道。
南平藝此刻收起了在李一白面前的笑臉,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要我說,既然他不肯加入,那不如我去把他……”說到這,青年男子用手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
“鄭夜,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是決策者。”
南平藝目光看向被叫做鄭夜的男子,目光冰冷。
“做好你分內的事,李一白我自有安排。”
鄭夜低頭聽著南平藝的訓話,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