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都殺了……想起被比爾特提到的三個人的結(jié)局，愛麗絲下意識想要脫口而出，眼角餘光瞄到一旁的克萊恩，她又閉上了嘴。
克萊恩沒注意到這一幕，他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防止自己露出異樣的表情。
“按照資料，認真揣摩?！彼潇o地說道。
說完，他站起身，拿著帽子行了一禮道：“我該告辭了。”
“合作愉快?！北葼柼匦χ拺?yīng)道。
愛麗絲看了看比爾特，又看了看克萊恩，思考了兩秒鐘之後，伸出右手放在了三個人中間。
克萊恩和她對視了幾秒以後，把自己的右手也迭了上去。
然後，他們一起看向了比爾特。
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的比爾特一臉茫然地把自己的右手也放了上去。
這不會是什麼奇怪的儀式吧……呃，他們在幹什麼？
比爾特錯愕地看著愛麗絲和克萊恩異口同聲地喊了一句“合作愉快”，然後把手用力地往下一揮——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了。
他很想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裝做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但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學(xué)著愛麗絲和克萊恩的樣子，將手用力地往下一揮，用一種激動的語氣喊道：
“合作愉快！”
愛麗絲滿意地笑了，她朝比爾特招了招手，語氣輕快地道：“拜拜～”
說完，她沒等比爾特迴應(yīng)，就轉(zhuǎn)過身拉走了克萊恩。
他們走下樓梯時，恰好一陣歡呼聲響起，愛麗絲好奇地看過去——哦，原來是一場黑拳結(jié)束了。
愛麗絲忽然想起她上樓前看到的那個人，她的目光在人羣中搜尋了一圈，輕而易舉找到了目標。
黑髮藍眼的年輕男子笑容裡難掩激動，愛麗絲偏了偏頭，意識到他大概是贏了。
愛麗絲沒什麼興趣地收回了視線，轉(zhuǎn)過頭朝克萊恩問道：
“冒險家先生，你對賭博有興趣嗎？
“你說，我們能不能去找個賭場，贏很多錢……
“一夜暴富誒！”
“那樣的話賭場不會把錢給你吧？”克萊恩委婉地提醒道。
愛麗絲摸了摸下巴，轉(zhuǎn)過頭問道：
“那不是剛剛好嗎？是他們不守承諾在先的，那樣我們就有理由把賭場搶了……
“嘿，這算不算是贏回來了一個賭場？”
克萊恩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繼續(xù)，就看見愛麗絲抱頭尖叫道：
“我知道錯了！我不會這麼做的！我發(fā)誓！”
她成功把整個“甜檸檬”酒吧一樓的視線全都吸引了過來。
論不要臉的程度，克萊恩顯然比不過愛麗絲，他對作爲視線中心這件事沒有這麼接受良好，默默收回了手，低頭微笑著說道：
“閉嘴?！?
愛麗絲默默把抱住頭的雙手拿下來捂住了嘴。
克萊恩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後冷漠無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愛麗絲在原地呆呆站了一會兒，直到克萊恩快走到門口時才反應(yīng)過來，身影下意識地從原地消失，然後又重新在原地出現(xiàn)。
“等我一下！”她喊了一聲，小跑著追了上去。
克萊恩開始和周圍其他人一起用一種疑惑和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於是愛麗絲停在了克萊恩身邊，眨了下眼睛解釋道：
“按照人類的標準來說，小跑會顯得比較有誠意……雖然就效率而言還不如快步走。”
按照人類的標準……？圍觀羣衆(zhòng)中有相當一部分收回了視線。
好，好像確實是這樣……不過小跑比快步走快嗎？克萊恩的思路被短暫帶偏了一下，但他還記得所處的場合，沒去深思，也沒做評價，只是看了愛麗絲一眼就離開了。
愛麗絲於是放下了手，扯了兩把身上的衣服後跟了上去。
在他們離開酒館裡的人們的視線範圍後，克萊恩才扭過頭提議道：“愛麗絲，你要不還是去上課吧?！?
他真的很擔心愛麗絲那滿腦子的奇思妙想。
這不是克萊恩第一次給出這樣的提議，愛麗絲的態(tài)度在他接連不斷地提議中已經(jīng)逐漸軟化，這一次她甚至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稍作思考後問道：
“你說，‘冰山中將’艾德雯娜會不會認識我序列4的魔藥主材料？好像是叫……厄運幽影和鴉影之蛇？”
“也許會?！笨巳R恩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其實去看一看不行再跑也沒關(guān)係，畢竟學(xué)生逃課這種事情，學(xué)校一般都是請家長……愛麗絲隱晦地瞥了克萊恩一眼。
克萊恩認真在自己的神秘學(xué)知識裡搜索了一下這兩種怪物的影子，終於確認自己對此毫無瞭解，然後提議道：
“你可以在塔羅會上問一問？或者我?guī)湍銓懶艈栆粏柊⑵澘讼壬?，再或者……?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想起阿羅德斯的機制，略有些猶豫地介紹道：
“‘機械之心’有一件封印物‘2-111’，它是一面魔鏡，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不過，作爲代價，你必須如實回答它的一個問題，而且周圍必須有人看著，這些問題可能是很高深的知識，也可能……”
克萊恩忽然停下了，愛麗絲於是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也可能什麼？”
“也可能會比較社死。”克萊恩補充了沒說完的話，在看到愛麗絲驟然明亮的眼神時，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真心話大冒險！”愛麗絲激動地說道，“鏡子也必須說實話嗎？誒，好像沒有大冒險這個環(huán)節(jié)……”
克萊恩感覺自己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他深吸一口氣，繼續(xù)介紹道：
“有的。
“你們都必須說實話，如果撒謊或者不願意說的話，就可以選擇完成任務(wù)或者接受懲罰?！?
他沒有強調(diào)通過合理的語言安排模糊重點的事情，在他看來，愛麗絲在這方面已經(jīng)登峰造極。
能看得出來她以前應(yīng)該也經(jīng)常闖禍。
愛麗絲難掩興奮地繃緊了身體，隨後又恢復(fù)了散漫的姿態(tài)，嘆了口氣道：
“可是，它在‘機械之心’教會裡面誒……”
她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去偷和去搶，或者自己進去“借用”……克萊恩對自己的教育成果感到一陣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