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關于買車的問題暫時討論完畢了。
他們談論起第二個有待于在近期解決的問題——要不要買狗?
何朱琪是很喜歡狗的。她一直想養一條。
張璇衡雖然沒有特別喜歡,不過也很感興趣,不反對在家里養只狗當寵物。
這樣似乎能給生活帶來許多樂趣。想想就覺得值得期待。
可是,目前他們還無法決定下來,主要是由于這個原因:怕沒有時間照顧它。
平常還好,再忙也能抽出工夫給它喂食、散步,陪它玩。
可萬一要出遠門就糟了。
碰上要到外地去、多日無法回家的案件,就沒人能照顧它。
這個問題不解決,就沒法養狗。
“不如……以后遇到那種案子,就把狗狗帶著?”何朱琪想了想,似乎很是心動的提出這種解決方案:“開著面包車,帶著狗……有種拖家帶口的感覺!”
“是個挺溫馨的場面,可你這詞語用的不是很恰當。”習慣性吐槽了一番,張璇衡設想著這個場面,還是有點不太贊同;“這樣太麻煩了,帶著狗會降低破案效率的。哪有把寵物帶去案發現場的啊?根本就沒時間管它的!”
“也不會很礙事吧……”何朱琪聽他這么說,開心的提道:“如果狗狗很聰明,那么訓練下,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就算不聰明,讓它待在車上不破壞現場不就好啦!這樣車上也不會很空,每次打開車門都像回家一樣!”
“雖然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但回不回家難道是根據狗在哪來定的嗎……”怎么想都覺得有點微妙的違和,張璇衡稍有遲疑,如此說道。
“比喻而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匆匆蒙混過關,何朱琪抱著團子,充滿興致的繼續幻想下去:“不覺得很有愛嗎?”
這個無法否認。
想想都感覺心里暖暖的。
不過對于訓練這方面,張璇衡倒是不覺得能抱期望。
首先,不能確定要養的狗具有能被訓練的潛力。
其次,狗被訓練后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
一般來說,提到用狗協助破案,大家都會想到什么呢?
無非是嗅探功能和抓捕功能而已。
前者用來嗅出嫌疑人和毒品、爆炸物等物品的味道。
后者則是戰斗方面的實力。
一只強壯的警犬,可以把嫌疑人撲倒在地,讓其動彈不得。
攻擊能力無比強大。
這些都是狗們通常意義上對破案的幫助,效果已經足夠強大。
然而,偵探所要求的,卻不大一樣。
他們更注重邏輯方面的突破。
這些技偵和戰斗方面的能力,還是在警方那邊能派上的用場更多。
倒不是說偵探就不需要。
而是意義沒有那么大。
此外,警犬的能力可不是用普通方法能訓練出來的。張璇衡他們是絕對沒那個訓練條件的。
所以狗的輔助作用,一定不會很多。
訓練它坐下、握個手之類的應該還能行。
讓它找嫌疑人估計很難辦。
張璇衡曾經看過警犬的訓練資料。
這種警犬,不僅對品種有嚴格要求,訓練也是無比苛刻的。
淘汰率之高,讓人咂舌。
平均上百只狗,都不一定能訓練出一只警犬。
每一輪考驗,都會刷掉一大批狗。
平日里能看到警察們牽著的緝毒犬、救援犬、防暴犬……這些狗,都是狗中的精英。
不說萬里挑一,也差不多。
幾年的艱苦訓練,方能誕生一只合格的警犬。
這過程中,訓犬警員也要一直陪在它身邊——前提是這只狗能通過考驗。
不能通過考驗的犬只,都提前下崗了。
訓犬員也必須換一位新搭檔:這讓許多人都無法接受,不能適應與新警犬的相處。
他們雖然是工作上的搭檔,但感情自然不是普通的訓犬員與狗那么簡單。
他們更像是戰友,和朋友。
看著自己訓練過的警犬不能合格,他們心里也很不好受。
甚至要因此去接受心理輔導。
很少有訓犬員能和自己的每只警犬一路走到最后。
他們中大多數都在各個關卡被淘汰,無法再相見。
能一起走到最后的,便顯得彌足珍貴。
這讓他們出任務時,也會默契十足。
軍隊一直認為,如果兩個士兵來自同一個故鄉,那么他們之間就會凝聚戰斗力,發揮出更強大的戰友情。
警犬與訓犬員也是如此。
若是出任務時的警察,帶的警犬就是他從小帶大、一路訓練出來的話,那么他們執行任務時會默契無比,效率極高。
而更換了訓犬員的警犬,或更換了協助自己的專屬警犬的訓犬員,則對對方無法以最佳的狀態來進行配合,執行任務也難以發揮全部潛力。
打個比方來說,或許第一種組合,警員和警犬打個眼神,它就能明白訓犬員的意思,自主執行命令。
而第二種組合……就沒這么理想了。警員往往需要發出明確肢體、言語指令,才能被警犬理解與執行。
事實上,一些對特定訓犬員默契度極高、無比聰明的警犬,已經不局限于“看我眼色行事”的能力。訓犬員什么都不做,它都能一定程度上理解警員的想法來采取行動。
簡直如同成精了一般。
此時,何朱琪接著說了下去,試圖讓張璇衡也同意養狗。
這次,她構思了這樣一幅場景:兩個人接到委托,要去外省調查案件。開著面包車的途中,只有兩個人能說話,氣氛漸漸變得很無聊……
“怎么樣!這時候,如果我們有只狗的話,一路上就有它陪著來解悶……枯燥的路程也會變得很有趣哦?”何朱琪如此激動無比的說著,顯得無比開心:“是不是?可以摟著狗、跟狗說話!困了還能枕它!”
“已經限定為大狗了嗎……”此時,張璇衡也被她說得無比動心,不得不表示這的確聽起來不錯:“如果是小狗怎么辦?不就枕不了了嗎?”
“誰說的!小狗也照樣當枕頭的。”何朱琪嘿嘿笑著,滿臉開心:“我就枕過!別真的用力就是了。”
那還能叫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