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嗎?這裙子可真奇怪,不過也真好看。”這紙人童女看了談陌一眼,不由歪了歪腦袋,然后笑著說道,原本清脆的少女跟著變得歡快了起來,“三眼書生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跟封君請示。”
屠夫三眼書生就在這座森羅宅的大門口等著,沒一會兒那紙人童女就跑了出來,說道:“封君說了,這地方本沒什么規(guī)矩,不必因為她來了大家就如此拘謹,和原來一樣,該干嘛就干嘛便是,那位姑娘愿不愿意加入,隨意即可,反正這地方也不會有活人來。”
說到這里,這紙人童女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很好笑,因此笑了起來。
她不笑還好,這一笑,那清脆的少女聲音就變得怪異起來,并且形成了聲浪,一層疊著一層,隱隱約約很是模糊,但在這模糊中卻又無比尖銳。
這紙人童女,居然也是妖鬼!
而且還是一虎級妖鬼!
三眼書生跟著笑了起來,等那紙人童女回到了森羅宅內(nèi),便來到了談陌面前,彬彬有禮的說道:“姑娘,這是我們聚在一起,閑來無事弄出來的,姑娘可要參加?”
閑來無事聚集在一起賣慘嗎?
談陌心中吐槽著,臉上則是毫無表情,盡管穿著畫皮,但他還是露不出其他神情來,只能始終如一這樣一副神情。
于是他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知道公子可否仔細說說,也好讓我仔細了解一下?”
盡管用畫皮偽裝成女的,但談陌還是沒辦法自稱一聲妾身。
女裝是一回事,反正有畫皮擋著,再者說也是畫皮偽裝成的,心里頭沒什么異樣,可這用女子稱呼自稱,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心里頭難免有些膈應(yīng)……
談陌這么說,這位三眼書生立即就為談陌詳細介紹起來。然后談陌發(fā)現(xiàn),這一塊兒賣個慘還真是閑來無事弄出來的。
一開始是三只意外聚集到一起的不祥之類,這三只不祥之類生前認識,慘死而死,所以死狀都無比可怕。
三只不祥之類生前認識,又因為相同遭遇,死后對彼此多了幾分認同感,于是乎就弄出了這么一個比慘的集會。
三只不祥之類原本只是想看看誰比較慘,哪曾想附近有不祥之類,在發(fā)現(xiàn)它們?nèi)齻€后,主動加入進來。
就這樣,這地方聚集的不祥之類就越來越多。
原本不祥之類的“娛樂活動”就比較少,礙于某些規(guī)矩,他們只能日復(fù)一日的停留在一個地方,沒有人知道那些規(guī)矩是誰定的,但就跟蛇、虎、拘、歿四級一樣,不知道是誰定的,可所有妖鬼就是遵守,從來沒有妖鬼想違抗。
這些不祥之類都是附近地域的,而這個地方是他們各自活動地域的交集點。
“姑娘是什么時候醒來的?姑娘實力不弱,不像是最近醒來的?”三眼書生說完后,不由問道。
不祥之類的醒來,等于是死后變成不祥之類的時間。
通常強大的不祥之類,都需要時間的積累。
談陌身上的靈力波動被遮掩了,化作類似不詳氣息的東西,因此在這些不祥之類眼中,談陌的實力也不算弱。
“醒來很久了,只不過一直不怎么出來。”談陌模棱兩可的回應(yīng)道。
“原來是這樣。”三眼書生沒有起疑,他只是隨口一問,有些不祥之類醒來就到處害人,而有些不祥之類可能醒來幾十年都不會動一下,除非是有人主動找上門去送死。
然后三眼書生再次問道:“姑娘可要加入?”
談陌卻是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死狀不同諸位,冒然加入,卻是不太好。不如這樣,若是各位不介意,我給各位當評委怎么樣?”
“妙極!妙極!”三眼書生聞言,先是一怔,很是錯愕,目光看著談陌有些古怪,不過很快,三眼書生臉上就露出了喜色,然后文縐縐的說道:“我等本就是隨意點評,沒少起爭執(zhí),姑娘的打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最懂這方面的禮儀。由姑娘來點評,正好合適!”
三眼書生說完,就主動過去跟那些圍在戲臺四周的不祥之類一說。
這些不祥之類本就是來湊個熱鬧,對于誰當評委都無所謂,更何況這當評委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眼下見有個蠢笨的不祥之類主動把這麻煩活給攬過去,哪里會不同意?
這點評,可是最容易得罪人的!
一個不慎,就容易被哪個不祥之類給暗恨上,這也是一直以來,這戲臺上沒有評委的原因。
“有勞這位姑娘了,不知道這位姑娘芳名?”一個不祥之類湊過來道。
這個不祥之類面色蒼白,穿著一身短卦過膝褲,雙手戴著一副金鐲子,說高不高,說矮不矮,像是鄉(xiāng)下的哪位地主,雙眼中有慘綠之色時不時浮現(xiàn),一股惡意隨之彌漫開。
這不是一個易于之輩。
談陌見狀,就說道:“這位先生喚我閆茗舞便是。”
“閆姑娘好名字!”這個不祥之類隨口夸贊一聲,然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閆姑娘點評扈三娘子。”
談陌便上了戲臺,說道:“扈三娘子確實慘,只不過我還沒見過其他的,可有自認為比扈三娘子更慘的,還請快快上臺來,不然的話,這第一就只能給扈三娘子了。”
談陌說的直接,讓不少不祥之類都直接看向了談陌。
他們都聽出了談陌的話外音。
這番話,真不是一般的不安好心啊!
沒有不祥之類上去,那么扈三娘子就是第一,可是在場的不祥之類那么多,總會有那么幾個在意這點,因此不甘心的。
這樣的話,難免會對扈三娘子怨恨起來。
可要是上去,那么就差不多是在挑釁扈三娘子了,這仇算是直接結(jié)下了。
看出談陌用意的有很多,比如那長得跟屠夫似的,把自己胳膊拆下來玩得不亦說乎的三眼書生,他聽到談陌的話,直接笑了起來。
盡管在場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但聽到談陌這番挑撥離間的話,一個個卻只會在心底暗笑,而不是說出來。
畢竟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