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事讓衆(zhòng)人都有些惶恐,因爲誰也沒想到會在今日這等羣臣匯聚的時候發(fā)生這樣的事來,而且還是太后出了事就更是無比的嚴重。
羣臣無法入後宮去詢問情況,而官員妻女這等非皇室女子不得召請自也是不得入後宮的,整整左右兩邊高臺的一二兩層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已經(jīng)微小的幾乎看不見了的嬪妃身影議論方纔發(fā)生得飛快的事和等待結果外。
而在衆(zhòng)人都把目光匯聚在那通往慈寧宮的方向時,蘇子衿的視線卻緊緊的鎖定在那被兩個侍衛(wèi)從主臺之上拖下來的那刺客身上。
此時因著中毒,刺客的渾身在死亡之後迅速變得鐵青起來,從嘴裡噴出去的黑血從嘴角順著下巴留下到脖子,在這乾燥寒冷的冬日裡轉瞬就幹了,貼合在他的皮膚上,襯得他顯得越發(fā)的狼狽,可他的嘴角卻依舊保持著一抹得意的邪笑,印在蘇子衿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因爲這讓她想到了君故沉,經(jīng)過那日的事蘇子衿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完完全全確定君故沉同柱國侯通敵案有關係,甚至他就是推動一切的人,畢竟他有這個能力,而今日發(fā)生的自然的也讓她有理由往是他安排的身上想。
只是她不確定,真是君故沉要這麼做嗎?目的在哪裡?
那刺客行刺時高喊著皇上是污衊鎮(zhèn)國侯,聲音之大讓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如今在這件按著本就越演越烈的時候出現(xiàn)這麼一個爲鎮(zhèn)國侯來殺皇上的刺客無疑會讓人更加懷疑鎮(zhèn)國侯是被冤枉的,讓這件事無法如以往一樣暗壓下去。
這般說來對於推動鎮(zhèn)國侯通敵案翻案來說或許是件好事,可也是一件壞事,讓這件事這麼快的發(fā)展對於對那些想要徹查鎮(zhèn)國侯案的人來說或許在朝堂之上有了更好的更讓皇上不可拒絕的理由,可也讓那些不願徹查或者就是當初冤枉鎮(zhèn)國侯的人緊張起來,那麼勢必今日之事也能成爲他們的利劍。
最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對於君故沉來說可謂是沒有好處
,只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因爲那日在大理寺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引起了蕭裕景的懷疑了,君故沉應該也會想到,在這個時候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而蕭裕景又對皇上幾乎死忠,這般情況下未必不會透露幾分給皇上,即使蕭裕景對他還有記掛,可也會讓他們之間開始出現(xiàn)硝煙。
這是君故沉不想的事,蘇子衿很清楚那夜他離開前的苦澀並非是因爲她未來可能會和蕭裕景敵對,而是他和蕭裕景之間不可避免。
而且不僅僅是蕭裕景這個問題,這件事之後更多人就會注意到這件事,君故沉難免會有疏漏的地方,只要一絲懷疑的聲音傳到了陷害鎮(zhèn)國侯的人的耳裡,那麼不管他是不是或許都會被拖出來當做那個就是鎮(zhèn)國侯府未死的挑事人,而皇上對這件事很是反感,那麼不管再看重他也會斬殺他。
不論這件怎麼看,對於君故沉來說都是極爲危險的事,若是以往蘇子衿覺得君故沉絕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因爲他是一個步步爲營的人??扇缃?,蘇子衿不敢確定,自從知曉了君故沉或許是鎮(zhèn)國侯府未死的人後,她就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瞭解他,他的每一步都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君故沉到底是誰?他如今到底在哪?是在金陵的某處看著風起雲(yún)涌還是真的回夜魔國去了?今日這個刺客真是他派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她想的那樣嗎?太后只是意外還是其中一環(huán)?
所有的一切都是疑問,得不到答案,所以讓變得她舉棋不定。
她不知道她該不該擔心他,不知道她該不該出手幫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幫,如何幫。
這一切就好似本該清明的事突然之間變成了一片黑霧,所有的一切都不敢輕舉妄動,可卻又擔心又好奇……又害怕,這樣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讓蘇子衿說不出來,可卻異常的難受。
“子衿!子衿!你沒事吧?”眼見著蘇子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沐雨彤嚇得連忙搖了搖她的手,活怕她出事。
“???”蘇子衿這纔回過神來,看著滿目擔憂的沐雨彤本想說話,可餘光卻看來沐雨彤身後原本的人都不見了,整個二層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其他人呢?發(fā)生了什麼事了?”
“人都已經(jīng)走了,沒發(fā)生什麼事,李公公來通知說太后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受了些驚嚇,皇上陪在慈寧宮,所以今日的冬月會提前結束。走的時候我叫了你,可你沒跟上來,走下了冰面我才發(fā)現(xiàn)你還站著不動,怎麼叫都不應我,嚇壞我了。”見蘇子衿回過神來沐雨彤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沒事,只是想剛剛的事入神了,不必擔心?!碧K子衿拉著沐雨彤的手,知曉自己嚇到她了,略有些愧疚。
“剛剛的事?你是指鎮(zhèn)國侯府的事嗎?”沐雨彤看著蘇子衿眼底還浮著的愁思,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我只是…”蘇子衿想要否認,可看和沐雨彤有些緊張的樣子,眸色一凌,小聲的鄭重的問:“雨彤是不是有什麼要同我說?或者說,你知道鎮(zhèn)國侯府的什麼事?”
“我…我…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沐雨彤有些躊躇,從蘇子衿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來,避開蘇子衿追問的眼眸,轉而看向臺下已經(jīng)漸行漸遠的人小聲道:“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最近鎮(zhèn)國侯通敵案的事有些人想要調查翻案,也有傳言說是鎮(zhèn)國侯府有從那夜血洗中逃脫的人?!?
“我聽聞了,之後呢,雨彤,我知曉你要說的絕不是這些?!碧K子衿上前一步,直視沐雨彤的雙眸,她很瞭解沐雨彤,她絕對是有大事,而且和鎮(zhèn)國侯以及她有極大的關係。
“你也知曉,我父王和鎮(zhèn)國侯以及安國候之間的關係都很好,和我們比一起來更加,因爲我婚事的問題,下月父王和母妃都要啓程來金陵,來之前給我送了一封信,說…說…或許鎮(zhèn)國侯府裡那個未死之人就是黎顧均,讓我告訴你?!便逵晖畬⒗桀櫨齻€字說得極爲細微,可就算如此細微可落在蘇子衿的耳內卻好像巨石,砸在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