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墨緋顏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看到夜北澈每日處理完公事還要來問酒樓的事情,從早忙到晚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不由得有些擔心他,聽蓮琪說不能讓他太過的勞碌,她也擔心他的舊病復發,至少她現在還沒學會怎么治好他的病,只能簡單的應付著。
“今天不忙酒樓的事情了,酒樓開張也不急于一時,陪我出去走走?”見夜北澈處理完公事就又要忙,墨緋顏連忙的叫住他。
夜北澈挑眉,沉默算是答應了。
難得的消遣時間,墨緋顏當然不會錯過,默認場所悅花樓,理由:人多,消息多,好辦事!嘿嘿,你懂的。
因為是和夜北澈一起去,所以墨緋顏自然而然的選擇了男裝,無視夜北澈略顯哀怨的眼神,畢竟她穿著女裝出入悅花樓會讓人誤會的。
墨緋顏大搖大擺的從王府走出去,門口的侍衛見狀微微向她點頭,侍衛們已經習慣他時不時的冒出來了,沒有絲毫阻攔,反而禮待有佳,宛若上賓。她走出去不久后,夜北澈隨后而跟著出門,二人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若是再一起出門,那謠言可就要變成事實了。
白日里的悅花樓就只是人們喝茶、閑坐、看戲的地方,晚上自然就是男人和女人應該待的地方,但不管白天、夜晚,悅花樓都是沾染了俗世之氣的,總會有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彌留在空中。
“喲,這位公子好陌生啊,頭一次來吧,現在來可是無聊的很,晚上來就對了。”悅花樓的媽媽一出門就見著白凈的墨緋顏,立刻笑嘻嘻的迎上去,那手若有若無的撫摸著墨緋顏,明顯的在吃她豆腐。
“現在來剛剛好。要位置好且保密的。”墨緋顏輕笑著將一錠銀子放入在老鴇的手中,微微向后退一步,躲避老鴇的手,她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身后不遠處夜北澈也走了過來。
老鴇立刻明白的帶著她去了二樓拐角的地方,有簾子遮擋著,既能看到下面的情形也能阻擋別人看見,畢竟兩個惹眼的男人在一起總是會讓人多注意的,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低調。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不少人都坐在下面看戲,人聲吵雜,帶著別樣的熱鬧。
“若想聽戲請到府里來就是了。”夜北澈微微皺眉,似乎并不喜歡這般的熱鬧,或許他總是一個人清凈慣了。
墨緋顏嬉笑著,心里直叫夜北澈老古董,卻也沒敢真的說出來。
“那怎么一樣呢?你看這里人多熱鬧,能夠聽到許多有趣的事情,更能聽到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你看現在那么多人的在聽戲,多我們多多益善。”墨緋顏細心的解釋給夜北澈聽,故意的還賣了一個關子,引起夜北澈的好奇心。
夜北澈聞言不置可否,緊皺的眉頭雖然沒有松開,表情卻是比剛剛稍微好了一點。
“皺眉的時候跟小老頭一樣,丑死了。”墨緋顏見狀彎腰越過桌子,伸手撫平夜北澈皺著的眉頭,滿意的看到他不再皺眉,又是那副帥帥的模樣,隨即坐回到原位。
一旁來為他們斟茶倒水,送上點心的老鴇吃驚的站在那里,目光來回的在夜北澈和墨緋顏的身上移動著,見墨緋顏看向她才如夢初醒般的將茶水送上。
看到對面又黑了臉的夜北澈,墨緋顏有些無奈,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真是欲哭無淚,本來還想著用男子的身份做點什么呢,現在一來啥都做不成了。
老鴇送上東西后再次看了夜北澈和墨緋顏一眼,隨即轉身離開,臨走時又看了一樣,臉上帶著可惜和心痛的表情,讓墨緋顏和夜北澈無語的很。
下面的戲臺上一場戲正剛剛開始,一陣雙手的拍掌聲傳來,墨緋顏看向下面,原來是一個說書人。
“說書人講的故事都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的?如果有新穎的故事是不是會非常的受歡迎?”墨緋顏看著下面的說書人立刻就想到以后店鋪開張時下午的免費場該表演點什么了,如果千篇一律的話,有些顧客還是喜歡熟悉的地方的。
“那要看是什么樣的了,有的人就喜歡一個說書先生,有的很喜歡聽不同的故事換不同的先生,說的都是些亂寫的東西。”夜北澈不屑一顧,似乎對于說書先生并不怎樣的感興趣。
聞言,墨緋顏同意的點點頭,目光看向下方的說書先生,看看他都是怎么說的,這一開始聽是挺正常的,沒什么,可一到后來她就覺得怎么那么熟悉的呢?再仔細一聽,可聽出大事來了。
“你聽聽,他說的是不是我啊?”墨緋顏帶著純真的表情看向夜北澈,眼中還有些不可思議。
夜北澈瞥了墨緋顏一眼,緩緩的點頭,那模樣倒是顯得沉穩,不急不躁的。
墨緋顏臉上滑下黑線,再仔細的聽聽,本來還以為是什么好壞,結果她越聽越不對勁,好像在抹黑她來者。
說什么天有異像,禍害已經出事,天師預言這禍害是死而復生,天不收的人;雖然是禍害,可卻得之可得天下。
墨緋顏只覺得滑稽可笑,死而復生望眼這夜北國還有誰?什么得之可得天下,她嫁給夜北澈那么久,可有見他得天下?反而是皇上步步緊逼,要他交出實權,簡直是胡說八道。
她不信以為真,卻見下面的滿堂賓客,皆嘩然,互相的討論著,不少人都在點頭,仿佛已經認可了這件事情,讓她更加的無語,古代人就是封建迷信,什么天師?還不都是些江湖騙子。
“那個什么天師到底是什么人?敢胡說八道,簡直是誹謗,見到他我非得揍他一頓,招搖撞騙到我這來了。”墨緋顏端起面前的茶一口而盡,其實只是心里不滿那個什么天師說她是禍害,她怎么就成禍害了?她又不騙又不搶的,更沒礙著誰。
“天師行蹤軌跡,但他預言的事情都很準,被百姓尊崇著,到底是什么人,也沒人知道。”夜北澈緩緩開口,顯然對于這個天師不太了解,目光看向有些動怒的墨緋顏。
“你信?”墨緋顏忽然抬頭認真的詢問夜北澈,別回頭夜北澈真的認為她能幫他得什么天下,而要求啥的。不過夜北澈有沒有得天下的野心?一般來說王爺都不甘做王爺,尤其是像他為國做出如此貢獻的人,真的會甘心做一個平淡無奇的王爺嗎?
夜北澈聞言搖搖頭,面無表情,似乎并不在意這樣的事情。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當人上人?你甘心嗎?”墨緋顏看了一眼夜北澈還是問了出來,問的比較隱晦一點,畢竟這可是在外面而不是在王府,要知道隔墻有耳。
皇位,那是一個多么誘人的位置。自古今來有多少親兄弟都是因為這皇位而反目成仇,又有多少人為這一個皇位而命喪黃泉?那真是數之不盡了。
“高處不勝寒,你覺得現在這樣不好?”夜北澈反問著墨緋顏,表情依舊是那般毫不在意,仿佛那在人眼中是金子的皇位在他眼中只是塊無用的石頭,那般的脫俗淡然,配上他此時的白衣勝雪,她竟有些失神。
她有的時候總是覺得夜北澈的身上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成熟、穩重,有著常人所沒有的脫俗淡然,飄飄似仙,即便是真的仙人也不過如此吧。
“挺好的啊,有你陪著,不愁吃穿,沒事還能做點小生意,眼一睜一閉一輩子就過去了,這不就是人生。”而我想和你過好這人生。
墨緋顏看著夜北澈話語緩緩的脫口而出,最后那句話卻是說在了心里,似乎是說給心聽,又或者是心的聲音。
現在的她過的安逸、幸福,有著從未有過的踏實感,雖然平淡卻讓她舒心,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的多。若能一直如此的過下去,也是人生一樂事。
下面的說書先生依舊在說,聽客們卻是興致缺缺,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她叫來老鴇,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再塞給了她一錠銀子,老鴇原本是為難的,現在一見銀子什么事情都好說,立刻歡歡喜喜的離開了。
轉頭對上夜北澈的眼神,仿佛在問為什么,她沉默不語,臉上微笑,看著下面,示意他跟著一起看,夜北澈轉頭和她一同看向下面。
只見下面原本的說書先生下去了,換來了一些穿著舞裙的姑娘,場面頓時一掃剛才的萎靡,熱鬧了起來。
姑娘們能歌善舞,口中念念有詞,仔細一聽可不就是他們店鋪的好處嘛,這里的宣傳效果可比站在外面一個一個拉人解釋好多了,以后每日這個時候都讓姑娘們來跳上一跳,將她們店宣傳宣傳,估計還沒開張便會有許多的人前來等著了,她已經準備坐等收銀子的時候了。
“你還有什么是不會的?”夜北澈的面無表情一秒破功,好奇的看著墨緋顏。
他的王妃能文、善樂、懂醫、會做生意,女子會的她一樣不會的,反倒是男子本該會的她卻一個都不落,日后他若是再讓人教她習武,豈不是比男人還厲害,到時候他這個王爺可就是任憑差遣了。
墨緋顏輕笑,滿意夜北澈此時的詢問,她其實什么都不會,只是因為這里是古代的原因,她自然而然的就會比他們都多懂一點了,若是她自小就生活在這里,別說是做生意了,就是讓她去開店怕是都會猶豫不決,擔心這擔心那的,放不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