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昨夜一樣。
這個女鬼只是站在窗口,既沒有推開窗戶,也沒有開門。
或許對它來說,開不開門根本不重要。
反正……它能看見。
“奇怪……不在這里?!?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輕輕呢喃著。
與昨夜情況相差不多。
女鬼似乎不是奔著眾人來的,它也沒想過要傷害房間里的人,而是在找什么東西。
很快,它離開了。
朝著更深處的院子里走去。
它剛走沒幾步,寧秋水又一次捏著鬼器,來到了窗戶口,隔著那個小洞看著女鬼離去的背影。
這一次,由于離得近,所以寧秋水看見了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女鬼走路的時候,是高高地墊著腳后跟的。
隨著女鬼離開之后,寧秋水又回到了房間里,目光幽幽。
“秋水,發現什么了?”
白瀟瀟輕聲道。
寧秋水表情微妙:
“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細節,先說一個結論……晚上出現的那只女鬼,不是白天的『新娘子』?!?
房間里的三人表情疑惑。
“小哥,你咋看出來的?”
安紅豆也面色古怪:
“昨夜,你不說它是新娘子么?”
寧秋水點頭。
“嗯?!?
“昨晚我判斷它是新娘子的依據是——它的身高和白天的新娘子很接近,幾乎看不出什么差別。”
“但剛才我發現,這只女鬼走路的時候是踮著腳的,而白天新娘子卻沒有踮腳?!?
“再者,它們之間體型有一些差異。”
他話音落下,房間里陷入了沉默中。
晚上來找東西的女鬼……不是白天的新娘子?
倘若寧秋水的判斷沒有出錯,那它在這扇血門內又扮演著什么角色呢?
許多疑惑在他們的腦海之中交織纏繞著,就在此時,院子忽然傳來了一道驚恐的尖叫聲:
“?。。 ?
在死寂的黑夜中,這尖叫聲宛如一根刺破薄膜的針,一下子就讓房間里的眾人警惕起來。
因為這尖叫聲的位置……就在隔壁。
幾個眼神交換,他們立刻掏出了自己的鬼器捏在手里,而窗臺上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煤油燈,這個時候再一次瘋狂地晃動了起來!
較之剛才女鬼來時更甚,好幾次險些直接熄滅!
“江梓玥出事了?”
安紅豆的聲音略顯不穩。
對于這個結果,她不意外,但現在的問題是……獵殺江梓玥的那只恐怖厲鬼,就在他們隔壁。
江梓玥死了之后,鬼會不會直接來找他們?
“噓,保持警惕,無論怎樣,撐過今夜!”
四人的精神高度集中。
寧秋水來到了窗邊,隔著那個小洞觀察著江梓玥所在的房間,但那里再無任何動靜……
此刻,江梓玥所在的房間,她瘋狂地捶打著門口,想要出去,只是無論她怎么用力,這扇門她就是推不開!
密閉的房間里,只剩下了煤油燈散發的微弱光芒,忽明忽暗。
陰冷如潮水蔓延,將人吞沒,幾近窒息。
江梓玥的身后,一個穿著嫁衣,帶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坐在她的床上,冷冷地凝視著她。
沒人知道它什么時候進來的。
江梓玥也不知道。
煤油燈閃爍的微光使得新娘子身上紅色的嫁衣顯得格外鮮艷。
看見這一抹紅色的瞬間,江梓玥內心的恐懼被引爆了。
她捶門無果,嚎啕大哭。
“是我不對,我不該跟著那兩個傻逼進你的房間,但是我沒去碰你的東西,求求你放過我吧!”
“嗚嗚……”
“我們,我們只是想要幫你完成婚禮……”
“我們沒有惡意的,你相信我!”
江梓玥身體癱軟在了門口,嘴里念念不斷,眼神早已空洞,她甚至不敢回頭去看新娘子。
可那幾乎要讓她心臟炸裂的腳步聲還是響起了。
噠——
噠——
就在她的身后,一步步而來,距離她越來越近。
江梓玥嘴上不斷求饒,但并沒有用。
新娘子來到了江梓玥的身后,緩緩伸出了一只蒼白的手,摸向了江梓玥的臉。
房間里,閃爍的煤油燈徹底在此刻熄滅,無窮黑暗吞并了這里……
…
翌日。
寧秋水四人在聽到雞鳴之后,便推開了房門。
隔壁的房間早已沒有了任何動靜。
他們來到了江梓玥所在的房間,緩緩將門拉開,里面一片整潔。
江梓玥已經不見了。
寧秋水拿著鬼器小心走進了房間里,勘察了一遍,又退了出來。
“她應該已經死了?!?
“現在可以肯定另一件事了?!?
站在他身后的劉承峰眼神發亮。
“什么事?”
寧秋水說道:
“這扇血門里至少存在三只鬼。”
“而其中會殺人的,至少有兩只?!?
“一個是『管家』,另外一個是『新娘子』,還有一只疑似為『牧云生』。”
“它們殺人的手法不同,動機也不同。”
“想要在繞開它們三只鬼的殺戮法則情況下完成主線任務……很難?!?
“簡單說一下,『管家』的存在是為了守護『賬本』,阻止我們挖掘牧家的『真相』,而『牧云生』或『新娘子』其中有一只鬼的獵殺目標是『新郎』,這是在阻止我們完成血門給予的主線任務……五日之后,我們任務沒有完成,很可能就會迎來一次『大清洗』,所有人都會死在牧宅!”
“而這個任務最危險的是,如果我們靠著鬼器強行保護新郎,那么……『新娘子』或者『牧云生』大概率就會將獵殺目標轉向我們!”
“想要完成主線任務,我們必須要弄清楚這些鬼的殺戮動機,才有可能躲過它們的殺戮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