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瑜!”尹墨堂驚得說不出話來,“怎么會……”
“鬼王大人,若不是真的想讓我真的死掉不成?”
姝瑜輕笑著,但眼神確實十分的銳利,“辱身之仇尚未報,怎可能消失世間放過你!”
尹墨堂臉色一變,回頭朝著那個巨人一般的鬼怒吼的下著命令,“楞著干嘛!把他們的頭給我砍下來!”
那鬼正要下手,一道藍光閃過,那剪刀就碎裂成了一塊一塊的。
尹墨堂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一直狼頭獅身一樣的藍色怪物。
“獨!怎么可能!柳宜修沒有可能會活著的!”尹墨堂驚恐的說。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嗎?”
姝瑜衣裙飄飄的把手一招,四周圍就是震天的喊殺聲,很多模樣長得像是魚一樣的怪物從四周爬出來,和那些鬼兵廝殺在了一起。
尹墨堂牙關緊咬,轉身就要上手親自解決我和楚文軒,但那只獨橫插過來,呲牙咧嘴不讓尹墨堂在靠近一步。
姝瑜也從峭壁上往我們這邊飛了過來,尹墨堂罵了一句,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周圍的鬼兵看著他們的主子跑了,很快也開始四散而逃。
姝瑜落在我們身邊,然后朝著那些模樣像是魚一樣的怪物下著命令,“繼續消磨追擊,不要戀戰,讓他們跑出包圍圈就撤回冥河固守!”
我看著她,總覺得是在做夢一樣。
“姝瑜……姝瑜……”
我喃喃著她的名字。
她俯下身子,拍了拍我的頭,調侃我說,“干嘛?情敵回來了很不開心是嗎?”
我哇的哭了出來,直接就抱住她開始猛哭。
“喲,我還活著竟然讓你這么傷心啊……”
姝瑜有些不知所措,但嘴巴上還是有些不饒人的說。
“不過。你到底是怎么活過來的?”楚文軒納悶地說。
“我就沒死,何來復活?”姝瑜嘴角壞壞的笑著。
原來,在姝瑜和司馬誅對決的時候,姝瑜用身體里絕大部分的法力為自己做了個替身,本體順著那道血光逃了出去。
她知道尹墨堂絕對會派人在外面等著拿下我們,就想給鬼界冥河發了支援的信號。
可令姝瑜沒想到的是,尹墨堂竟然會親自來到這里,而且部署在這里兵力實在超出了想象。
無奈,姝瑜只好選擇靜觀其變,因為她也知道我們是不會被尹墨堂殺了的。
按照對他的了解,他會狠狠的折磨一番柳宜修他們,她就施法把小粉嫩救了下來,料定小粉嫩去冥府搬救兵的,也就有了之后的這些事情。
“這么曲折……”楚文軒感嘆著。
“是啊,所以我現在只能依靠我冥河的兵卒,因為我現在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
姝瑜最后還是把一只白凈的手撫在我的背上安慰著。
“那,柳宜修呢!?”
楚文軒皺著眉頭看著身后吞噬那些鬼兵尸體的獨。
我也激動地起身看著她。
“還活著,只不過元氣大傷,在冥河修養著。”姝瑜沖著我說的,“所以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太好了!”我再一
次情不自禁的擁住姝瑜。
“尹墨堂他們也被擊退了,但也不能完全保證很安全,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趕回冥河,那里有回到人間的忘憂橋,只有到了人間才能是絕對安全的!”
姝瑜把我扶起來,然后被那些魚人們簇擁著離開了。
楚文軒的書上講過冥河,也就是在冥府的入口,湍流著數條冥界之河。
第一條河為怨河,“苦惱之河”,欲想進入冥府之人必先通過此河,想過河的死者又必須支付渡資。
否則會被冥河擺渡人將死靈無情地拋入河中。
這條河的水質比重,比陽世間的水輕上許多,有“羽沉河”的稱號,除非藉著冥府的船只,否則鬼物本身幾乎是不可能渡過的。
至于無知的亡靈在冥河水中久而久之會為之侵蝕,變成那些水中之物的吃食。
第二條是悲嘆之河,據說是由地獄中服苦役的罪犯眼淚所形成。
而且那些因為痛苦悲傷而怨死之人的魂魄,全部都被冥府壓在這里。
所以水面上經常鬧著聽來極為恐怖的哀鳴,因而得此名。
火河,無時無刻不在燃燒熔巖,也算是個結界,只是單純的為了劃分地獄各部分,利用火河來隔離。
還有就是遺忘之河,名為忘川,四大冥河里最小的小支流,飲此河水便可忘卻世間往事,冥府就是用這水來做孟婆湯的。
還有一條憎恨之河,但是那條河來歷不清楚,楚文軒的書上把這一頁撕掉了。
我們要去的就是苦惱之河,可以說姝瑜就是那條河的主人。
到了地方以后,我差點被嚇到。
“喂,你們冥府的計量單位是多大的啊!”
我看著面前只是寬度就綿延看不到邊的超級大河有些發慌。
“這只是表面現象,我們要去的,是河的下面!”姝瑜笑著說。
“不是!這條河不是很特殊的嘛!活人在里面不會有事嘛?”
我驚恐著,但姝瑜沒有給我多少考慮時間,只是說了句“憋住氣”,直接抱著我就直直的墜入了河里!
湍急的水流把我沖的七葷八素,但是手卻一直被姝瑜緊緊的攥著。
我勉強睜開眼,就看到了姝瑜的雙腿在一片光華中變成了火紅顏色的魚尾,上身的衣衫再水里就想是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舞著,頭發悠長猶如水草一般。
我實在看呆了,美人魚啊!
然后張嘴就是一口河水灌進了嗓子,然后我就開始因為缺氧胡亂的掙扎了起來,但那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然后我就昏迷了過去。
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張血盆大口貼的我很近,嚇得我拿起身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然后就是一聲慘叫。
姝瑜和楚文軒趕緊進到房間里,然后就看到我嚇得縮在床腳顫抖著,獨趴在地上兩只爪子捂著嘴巴在地上打滾。
這個枕頭可不像是現在睡覺時用的軟枕頭,而是古代那種用藤條編制而成的硬木枕,簡直就是殺人兇器!
正在我覺得很尷尬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人,面容俊朗,黑發飄揚,臉上有著剛毅卻又不失溫潤的感覺。
“柳宜修!”我嘴唇
有些顫抖的喃喃著。
“小格,受苦了……”柳宜修倚著門框有氣無力的說著。
他身上還纏著繃帶,左眼緊閉著,看來是受了不小的傷。
我的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掙扎著爬下床,卻又重心不穩摔在地上,把正在打滾的獨砸個正著。
然后又踉蹌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輕輕的撫在他的臉上。
觸感溫良。
“我還活著。”柳宜修勉強的笑著說。
我直接上手抱住他,眼淚根本不聽使喚的掉著。
“我們都還活著……”柳宜修伸出手拍著我的背安慰著。
我完全不知道說什么,我已經做好了守活寡的準備了,可事實確是猶如驚喜一樣擺在我面前。
我們再一次有驚無險的撐過了這次事件。
“我幾乎抽干了法力去救的他,但現在的一個問題是,他的身體里有一只未成形的魔,無欲無求的沉睡在他的身體里,就跟在身體里埋了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姝瑜擔憂的說著。
“這種事情之后再說吧,總之現在還能活著,那就總歸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楚文軒嘆口氣。
我只是在那哭著,柳宜修把頭埋在我的脖頸之間,手上也不停的輕拍著我的背。
獨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他的身邊蹲坐著猙。
獨眼角帶淚的叫喚著,“汪唔汪呼唔……”(我就是打了個哈欠她就打我……)
猙舔著自己的爪子,“唔呼……”(活該……)
“好了好了,感人時刻也該結束了,大家都受了不小的傷,趕緊治療一下吧!”
說著說著她就要帶頭往外走,缺腳上一飄差點摔倒。
“姝瑜!”楚文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我沒事……只是法力枯竭了,補充好就行了……”姝瑜微微喘著氣說道。
“辛苦了。”柳宜修蒼白著臉說道。
“走吧,”姝瑜沒正眼看他,“必須趕快修養好去人間才行,在鬼界時刻都會有尹墨堂的威脅。”
姝瑜扶著門框走了出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卻莫名的覺得很心酸。
姝瑜明明為了柳宜修才把法力用的一干二凈的,可她現在卻表現的好像放棄了柳宜修一樣,甚至幾次三番的救了身為情敵的我,那種總覺得欠了她什么的感覺相當的不舒服。
“走吧……”楚文軒也是面帶糾結的看了看我,走了出去。
我和柳宜修相互的攙扶著,跟著他們走出了房間。
令我意外的是,我待得這個地方還真是水底下!
空中游蕩著各種奇怪的魚兒,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一群長著魚尾的人手持利器在上空游曳,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還能呼吸?
走著走著,楚文軒突然停下了腳步。
“那個,姝瑜姐姐,有個急事想問你……”
“怎么?”姝瑜納悶的看著他。
“廁所在哪啊……”
“……”
“應該有的吧……”
“你給我找出一個能上廁所的鬼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