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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我的親人,離開了我!
甚至我親生的孩子,都是因為我在如此年幼的時候,就曾身染蠱毒。雖然給救過來了,但是這么小的孩子就中過蠱,將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還有玄青,他的力量也被瘴氣削弱了,那隨時都會遇到危險的。
我在這一刻甚至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命帶白虎,所以克親族,克丈夫,克親子嗎?
我的手牢牢的摁在別再腰際的匕首,這是下機之后買的藏刀,為的就是在密林之中防身用的。
藏刀不比平常的刀,不僅外形美觀,而且工藝精湛,用得好在關(guān)鍵時刻是能救命的。不同的藏刀根據(jù)不同派系地域的功能也不同,我手里的康巴系藏刀,是康巴族巧手的匠人打制的,那是專門用來戰(zhàn)斗用的。
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勇氣一股血涌的沖動,想要立刻沖上前去。用別在腰際的藏刀,將這些半徑粗大糾纏的枝蔓全都從這個人的身上砍去,把他從交織的網(wǎng)中救出來。
也許真的是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所以冥冥之中就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讓我和我姥爺不自覺的就選擇靠近這具早就化為了白骨的軀體。
我姥爺一邊輕聲咳嗽著,一邊就步履蹣跚的追趕上來,到我的身邊,“瓊兒,你過去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姥爺他上了年紀,也在大城市里生活慣了,平時最大的運動量不過就是遛鳥而已?,F(xiàn)在卻還要跟著我們翻山越嶺穿過密林的長途跋涉,體力早就不支了,所以大家伙兒才會停下來休息。
這會兒姥爺躬著身體,難受的喘著粗氣,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黑暗中被纏在根須和枝蔓當中的軀體。
我的后背上生出一層冷汗來,被風吹來,一下就涼下來。
自從冰蠶認主以后,我對于寒冷的感覺是很遲鈍的。這一下的涼意,弄得我渾身一個機靈,立刻從哀傷和困擾中反應過來,推著我姥爺?shù)暮蟊惩刈?,“沒什么,我一時眼花了,看錯了。沒啥值得看的,咱回去休息吧?!?
我姥爺看報都要用老花鏡,在漆黑一片的夜里,視力更加不濟。他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被我從背后推搡著原路返回了我們點燃篝火的地方,篝火仍然在跳動著,但是包裹好像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
我們在百色買的紅富士散落了一地,地上還有幾個咬了一半的蘋果,還有一只果核。這種情形,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為的舉動。
大家伙兒各自檢查自己的行囊,苗寨的寨主從背包里扯出一件被鋒利的爪子抓破的長袖T恤,臉上的表情頗為的無奈,“好像是一伙兒畜生干的,衣服都被抓爛了。我這邊沒有丟什么特別的東西,應該是林中常見的長臂黑猿在打秋風?!?
“我的望遠鏡丟了,不知道那群猴子想要干什么?!蔽依褷敺抑约旱陌樕蠋е鵁o奈的苦笑,“其他的東西,包括吃的壓縮餅干,也沒有少?!?
因為沒有隨身攜帶露營的用具,所以姥爺只是給自己披了一件厚衣裳,靠著自己的背包,就這么歇下了。
跳動的篝火照亮了他老邁的側(cè)臉,肌膚上每一道皺紋都是那么的清晰。
大概是白天趕路太累了,夜里有經(jīng)歷了幾番折騰來折騰去。沒一會兒,篝火前就發(fā)出了苗寨寨主和我姥爺兩個人同時的鼾聲。
玄青把我摟在了懷中,可我還是呆呆愣愣的看著背包里的東西,水壺上的確有明顯的動物咬過的齒痕,但是大概是沒學會怎么擰開蓋子所以選擇了放棄。
里面的幾件衣服,也有大大小小爪子劃破的痕跡,甚至有一股怪味,屎臭屎臭的。
“寶貝,是不是丟東西了?這么失魂落魄的。”玄青把手從我后背的衣下直接滑到了胸口,唇輕輕的貼在我的側(cè)臉上問我。
這一問,好像把我從淺淺的夢境驚醒過來。
我渾身打了個寒顫,倒抽了一口涼氣,緩慢的說道:“我……我好想把圓圓弄丟了,瓷娃娃……瓷娃娃不見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睜大了眼睛在層次分明的背包中搜索著,我心里面是分外懊悔的。后悔自己為什么不把圓圓的瓷娃娃帶在身邊,如果我把她帶在身邊,她此刻也許就不會丟。
玄青淡笑著,指尖肆無忌憚的玩弄著,卻又聲線無比磁性放浪的說話,“你怕圓圓遇到危險,或者怕她被一群猴子抓去做壓寨夫人?”
我的精神全都集中在圓圓丟失的事情上面,根本沒空去管玄青的手在干嘛。我的手指捂在唇邊,因為過分的緊張導致呼吸的節(jié)奏有些凌亂。
“玄青!”我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緊緊的握著他的掌心,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我懷疑來篝火旁邊搗亂的不是猴子,或者說長臂黑猿來覓食,我懷疑是有人來過。他帶走了圓圓,圓圓知道……知道我的弱點?!?
“你懷疑你父親來過?可是瓷娃娃丟了,也未必是他來過,這個理由太牽強了?!毙嗌爝M我衣內(nèi)的手輕輕的停住了,手掌盈盈握住了我的胸口,讓我靠在他曲線優(yōu)美寬厚的胸膛上。
我忍住了喉嚨口的哽咽,卻是不自覺的偷偷的掉下淚來,“榕樹的枝蔓中還有一具尸身,我看到他胸口的彈孔了,彈孔很奇特,很像是我把那把古槍打的。你知道,他有一把沙俄進貢給慈禧的古槍……”
我說著說著,身子就跟著顫抖起來。
玄青緊緊的摟著我,將外面的世界完全的和我隔絕起來,成為我安心居住的港灣,就聽他略微有些陰沉的說道:“如果他來過,也許就在這附近監(jiān)視著我們。”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覺得很疲憊,忽然就產(chǎn)生不出任何的念頭,摟著玄青的手臂草草的說了一句:“監(jiān)視就監(jiān)視吧,他也沒少主動禍害過我們。我只是可惜圓圓而已。她落到了王明德的手上,好容易教好了,怕又要學壞了?!?
“寶貝,我懂你。”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是水塘中的浮萍,好像隨時會走??墒謪s牢牢的摟住我的側(cè)
額,好像在給我最強勁的依靠,成為撐起我生命中天際的一根不斷的脊梁。
這一覺,我大概只睡了兩個多小時。
緯度低的地方,日出總是來得比較早,暖暖的日光照下來,讓人自然而然的就醒過來。被明晃晃的純凈的日光一照,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困意,也再睡不著了。
晨霧濕潤,讓吸進喉嚨里的空氣有種甜甜的感覺。
這里和四九城好像是完全兩個世界,四九城的霾很重很重,重的幾乎讓人極少能看到藍色的純粹的天空。
密林之中雖然危機四伏,也有很毒蟲野獸,但是空氣卻很清新自然。
幕天席地的一覺,確實讓人感覺到不太舒服。大伙兒醒過來之后臉色都不太好,也沒人主動去吃干糧代替早餐。
從地上爬起來,活動活動麻木僵硬的身體。
我擰開水壺的蓋子,服侍我姥爺喝了口水,低聲說道:“我們先去昨天晚上的林子里看看吧,那個人死于非命,總……總需要有人收尸?!?
我心里記掛著是那個人背包里藏的東西,收尸這種事情,也只是順便的。
我姥爺點了點頭,幾個人便朝著昨晚上去過的地方走過去。那個地方距離我們露營的地方并不遠,白天的時候徒步前行,也就十五分鐘路。
昨天晚上走過的路,現(xiàn)在一路上走來,覺得詭異嚇人的地方,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那么恐怖了。
不過,那里的老榕樹是會殺人喝血的,所以大家都拿出了武器防身。大家手里的都是短刃,只有苗寨寨主手里面是一把先進的手槍。但如果是老榕樹發(fā)動攻擊,那寨主手里面的槍未必能占得先機。
畢竟樹干會被刀具砍斷,但是未必害怕子彈的穿透。
那個盜墓賊還是保持著同一個僵硬的姿勢,被老榕樹的枝蔓和根須纏繞住。背上的背囊還在,就是有一只黑色的大猴子倒掛在樹枝上,伸手就往背包里翻找著什么。
“不好,那猿要拿走他昨晚上交代給我們的東西!”我姥爺手里拿著短刃,就要沖上去了那只長臂黑猿搏斗。
但是那猿猴的速度太快了,伸手就從背包里撈出了一個圓盤狀的東西。猿眼里面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來,身子一縮那就要縮進了樹冠里。
我姥爺就算爬上了樹,也未必能抓到這只手腳靈便的猴兒來。
我心里面有一個聲音在大叫著,別讓那個男人跑了!
忽然,我下意識的就奪過了苗寨寨主手里面的五六式手槍,按照我自己的感覺抬手瞄準猿猴那火紅的屁股來了一槍。
“砰!”一聲槍響。
子彈飛速的旋轉(zhuǎn)而出,直接射進了猿猴的菊花里面。就見到這只體型碩大的長臂黑猿嘴里一聲“嗷”的慘叫,從郁郁蔥蔥的樹冠里掉下來了。
它掉下來的時候是屁股著地的,但是著地的地方居然是一片淤泥,一瞬間就把猿猴的身體陷下去一半了。
誰也沒想到看似落葉叢生的樹下,居然有著流沙一樣的淤泥。還好那一塊區(qū)域,若不是猿猴掉下去,人和獸類都極少會去接近,所以一直以來也沒人再踩到淤泥陷下去之類的。
猿猴尖叫的在泥濘當中掙扎著,慘烈的叫聲十分的刺耳。
這一槍不僅把我姥爺和苗寨寨主嚇得都愣住了,連我自己都呆住了,我在警校因為學的是刑偵專業(yè),是很少有機會碰槍的。
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開槍,沒想到槍法會這么準,能夠擊中靈動的猿猴。
等我從發(fā)呆中反應過來去看的時候,長臂黑猿已經(jīng)死了。它是畜生又不是人,所以掉下去第一反應就是拼命的掙扎,但是這種地方越掙扎就死的越快。
淤泥一般不用淹沒腦袋,到了胸腔阻塞人的正常呼吸,那就會導致人的窒息死亡。在淤泥里呼救,或者掙扎,都會導致越陷越深。
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保持身子四十五度角向后傾斜,保持重心向后,延緩下沉的時間等待同伴的救援。
淤泥之中就剩下一只猿猴的腦袋,它閉著眼睛,生生的就在我面眼前死翹翹了。
但是它手里面的那面圓盤掉下去之后,就一直橫插在淤泥里,因為和猿猴的距離比較遠,下沉的速度還比較的緩慢。
從我這個角度過去看,應該是一面鏡子。
準確來講,是古時候的銅鏡。表面打磨的十分的光滑,大部分陷進淤泥里,只能看到邊緣的花紋十分的精美,是古樸精致的蓮紋。
眼見隱藏著巨大線索的鏡子馬上就要沉底兒了,我心急如焚的跑過去,但是不敢靠的太近,到目前為止,淤泥的范圍還不確定,都被地面的一層落葉給遮蓋了。
我過去的時候,手中一只拿著藏刀在試探,直到發(fā)現(xiàn)鏡子掉落的位置,一顆心才松懈下來。緩緩的貓下身,傾斜了上半身從淤泥里拔出那面銅鏡。
手剛一接觸到銅鏡,就感覺到鏡子銅質(zhì)的表面格外的冰冷,那寒氣能直接沁到人的心底深處。我的手差一點就條件反射的縮回去了,但是這時候必須把鏡子取出來,我用力將鏡子往外一拉。
那泥巴就跟水泥似的,很艱難的才能把鏡子一點點的拔出來。
突然,從黑色的淤泥里面伸出了白色的人手。這只人手它好像是女人的手,干枯卻十分的纖細緊緊的捏住鏡子的一頭,要把鏡子給拉近泥里面。
大白天的居然活見鬼了!
從淤泥里面居然伸出了鬼手來,力氣還非常的大,差點就把我連著我手里抓著的那面鏡子一起給拽進泥里。
我死抓著沒松手,不到三秒鐘的功夫額頭上就見了汗了。
隱約間黑色的泥巴里浮現(xiàn)出來一張被淤泥遮蓋的五官,五官一點點的從泥里面出來,殷紅的眼睛里面帶著血光,讓人心跳都好像漏了半拍。
我的身子就好像掉入了冰窟窿里一樣,心頭雖然害怕,全卻憑著一股倔強咬著牙就是不松手。可人已經(jīng)因為不支開始戰(zhàn)栗顫抖,身子也緩緩前
傾!
要堅持不住了嗎?
我在心里悲哀的想著。
忽然,身子被一只僵硬有力的手臂摟在懷中,他的聲音格外的嚴厲,對著那只從淤泥里伸出來的手冷喝一聲,“滾回去,我的女人也是你可以惹的。”
這話音都還沒落下,泥巴里的手居然縮回去了。
我才一下子松開了緊繃的神經(jīng),整個人都癱在玄青的懷中,低低的喘息,身上大汗淋漓之下反而讓香水的味道更加的濃烈。
香氣讓人更加的放松,我在他懷里半臥著,都已經(jīng)是松懈的半瞇了眼睛,手里卻已經(jīng)把銅鏡從泥里面拉出來了!
“為什么不向我求救,寶貝,你如果早點求救,就不會這么辛苦了。”他用潔白的襯衫衣袖擦著我額頭的汗,我抓住他的手腕,剛好握到了金屬手表上。
我瞄了一眼時間,我和那只白手爭奪鏡子的時間也不過五分鐘,對我來說卻好像有兩三個小時那么漫長。隨即就做出了一個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氣若游絲的回答:“我自己能辦到的事情,不想求你。玄青,難道你還能代替我呼吸,代替我吃飯不成?”
他被我問住了,瞇了瞇深邃的眼睛笑了,又揉了揉我的發(fā)絲,將我雙手摟在懷中。
我能感覺到玄青的擁抱很認真,就好像珍惜一個寶貝一樣,緊緊的摟著??晌覅s禁不住的分心,擠眉弄眼的看著手里面的鏡子。
它的鏡面全都是惡臭的泥巴,只有一塊邊緣的地方是可以用手抓住的。只能看出來它是蓮紋邊框,銅質(zhì)的表面冰涼似冰塊。
是一面陰氣很重的鏡子,應該是古墓里用來鎮(zhèn)尸的鏡子。
不過,要想具體的知道這鏡子有什么不凡之處。那就必須找到干凈的水,把這些惡心的泥巴都洗干凈了,看到鏡子的具體輪廓,才能找到些許的線索吧。
“瓊兒,沒事吧?剛才的手……手是……”我姥爺走到了我們身邊,低頭去看那黑色的泥潭,泥潭安靜無比,就見剛剛掉下去的猿猴都不見了。
我從玄青的懷里出來,整理了一下被汗液浸透的衣服,吹著林風臉有些微燙,“我想我們一定惹了陰間的人,這面鏡子……這面鏡子也許很多人都想要。您看,它像不像是一面鎮(zhèn)尸的鏡子?”
我姥爺接過鏡子,目光就這么一變,然后幽幽的就說道:“陰氣的確很重,墓里面呆久了的東西都這樣,未必和陰間有關(guān),也許剛才從泥里出來的手只是巧合……得把泥去了,才能知道鏡子給鏡子斷代,然后知道它的朝代和來歷?!?
他說完,就將身上的外套脫了,又將里面的羊毛衫脫下來。套上了外套,才用那件有些昂貴的羊毛衫包裹住了銅鏡,臉上的表情卻紋絲不動,好像一直都在沉思著什么事情。
事情好像一下復雜起來了,我撿起地上的五六式手槍就還給了苗寨寨主,苗寨寨主有些神秘的笑了笑:“王小姑娘的槍法還真不錯,和當初的曾老相比,簡直就是青出于藍。以前曾老在滇南辦案的時候,還得了個神槍手的名頭。”
“我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借用您的手槍,實在是不好意思。你還夸我,這不是折煞我嗎?”我笑了笑,心里面和苗寨寨主之間的隔閡更大了。
我看他拿槍的姿勢,那是很標準的一個姿勢,也看的出來一定是受過專業(yè)的訓練。當時要是他開槍去打那只猿猴,未必是擊不中對的。
但是他沒有,所以我才會情急之下借用了他的手里的槍。
如果那一下沒有打中長臂黑猿,這面鏡子也許就落到了我爸手中,雖然不知道后果會怎么樣,但總歸是不能把東西留給壞人的。
“沒事兒,如果你會玩槍,那我這把槍送給你都行?!泵缯黠@得很豪邁,大概以為我張口就會拒絕。
沒想到的是,我當下就伸出了雙手,誠懇的看著他,“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如果趙叔叔能教我槍法,那就更加錦上添花了。我剛剛那一槍,其實就是運氣,怎么也比不想趙叔叔槍法好?!?
在林子里,能有把槍防身絕對好過沒有。
而且我一口一個趙叔叔的,叫的很甜,把他都叫愣了幾秒,然后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那就送給你了,我那邊還有一把我父親留下來的小鬼子那里搶來的王八盒子。等到了苗寨,有了時間,我一定教你練槍。”
王八盒子,沒上過警校,或者極少接觸槍支的估計都不知道是什么。
其實,那就是日式的半自動手槍。因為配套使用的槍套像是王八背上背的殼子,所以民間把這個叫法給流傳開來的。
我笑瞇瞇的借過槍,直接就放進了大衣的口袋里,心里面想著自己還白撿了一把槍。難免有些得意,忘記了剛剛所遇到過的危險,還有心里頭的難過。
“你別把瓊兒慣壞了,這孩子以前和我學過槍,不過失憶了以后就沒摸過了。槍給她,我還有點不放心……好了,我們出發(fā)吧,在這里耽擱太久了?!蔽依褷斒掷锒嗔艘粋€抱,是那個盜墓人的背囊。
背囊里的東西我姥爺應該已經(jīng)查看過了,只是盜墓賊的登山鎬著實有些奇特。一面為鎬,另一面為卷曲的鏟子,竟然是兩頭雙用的物件。
聽我姥爺昨天晚上講,鏟子的那一頭,好像是盜墓用的洛陽鏟。
聽到要走,我的視線從我姥爺手上的背囊上挪開,得到槍的喜悅也煙消云散了。心頭變得格外的沉重,有些遲疑的抬頭看了一眼我姥爺,“姥爺,我們兩點鐘的方向,還有一具尸骨。好像……好像是……是大舅舅的……”
我姥爺臉色一沉,他三步并作兩步的就走過去,從枝蔓的遮擋處看到了這具尸骨,他嘴角一咧,慘笑了出來,“難怪你昨天晚上不讓我看,原來……原來……”
他說著說著開始顫抖起來,手指在這具尸骨的衣服上摩挲,一下就摸到了彈孔的位置,眼睛一睜,大喊出來:“不對,不對……昨天來翻我們東西的不是猴子!是王明德這個畜生來過!是他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