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了一眼星璇,愣了一下,慢吞吞的點了一下頭。以前星璇要修煉,所以一直都在家裡,現(xiàn)在他恢復(fù)功力了也沒必要天天修煉。
現(xiàn)在,他要和我一起去學(xué)校,我總覺得反應(yīng)慢了半拍。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我們的學(xué)校是開放式的教學(xué),在宵禁以前外人是可以隨便出入的,就連學(xué)校食堂,只要辦理校園卡,校外的人也可以在食堂吃飯的。
食堂的菜葷的五元,素的兩元,個別比較貴的海鮮河鮮價格另算。總之比外面餐館的便宜很多,所以來了很多校外的人來吃飯。
階梯教室上課也是一樣的,只要教室沒滿,偶爾混進來一兩個校外的旁聽生是沒有人管的。
我被星璇牽著走的時候,剛好遇到董思傑他們幾個男生,董思傑沒死,只是脖子上有一條細細血線。
他整個人都有些憔悴,眼窩微微陷入,有一圈黑眼圈。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在陰間的理髮店裡面看到的董思傑的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董思傑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身邊的星璇,臉色微微變了,幾個和他一起的男生瞎起鬨,發(fā)出了,“啊?”“咦!”……的怪叫聲。
還有一個更離譜,直接說:“哦哦哦,早就叫你表白不說,現(xiàn)在晚了一步了吧。”
董思傑的一個哥們,直接問我:“你旁邊的是你男朋友嗎?挺帥的啊。”
“恩。”我還算是淑女的“恩”了一聲,轉(zhuǎn)頭去看星璇的表情。
他就是這麼高冷的站在我身邊,一個字也不多說,甚至連看都不多看一眼那幾個還在上大學(xué)的大男孩。
我們幾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教室,教室裡面亂哄哄的,沒什麼人注意到我。
王瓊依舊坐在她最喜歡做的後排看雜誌,看到我和星璇一起進來,用手捂住了嘴脣,連忙招手,讓我坐在她旁邊。
我在她旁邊坐下的時候,王瓊用筆頭捅了捅我的胳膊,“蘇公子,膽兒不小呢,把鬼爹給帶來了,我家的鬼叔都沒帶進過教室呢。”
“大叔年紀大了,怎麼也不好和我們一起上課,對吧?”我正埋汰王瓊家的美大叔上軒,上軒的確氣質(zhì)溫和成熟,不過眼角的魚尾紋太明顯,一眼就能看出年齡。
王瓊也不是啥好鳥,她指了指對面的一個面向有點老,而且還是個大光頭的男生說道,“呸,你看他,上軒就比他年輕多了。”
這個面相老成的大學(xué)生,在現(xiàn)實生活中是很多的,尤其是男生。
經(jīng)歷過異常痛徹心扉的高考,出來的雖然臉上都沒有皺紋,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張看不出年齡的臉,相信大家都深有體會吧。
“行吧,行吧,大妞你贏了。”我不置可否,我和王大妞愛玩,有時候玩笑開的都比較過火。
她也是那麼一說,我就那麼一聽,誰都沒放在心上。
何地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理了一個大光頭,成了名符其實的地球。
他容光煥發(fā)的進來,一點都沒有上一次上思想品德大課的時候的失魂落魄,生龍活虎的挨個的訓(xùn)斥遲到的學(xué)生,狠狠的扣了他們期末的總成績。
“何地球這是怎麼了?突然又恢復(fù)了以前教訓(xùn)我們的精神頭了?”在我對何地球最後一段記憶裡,他是很落魄的,抱著他剛出生的小嬰兒倉皇的從廁所間裡逃走。
王瓊轉(zhuǎn)了幾下筆,小聲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呢,我前不是在你師父哪裡陪了你一個月嗎?”
坐在我們後排突然有個人說話了,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是董思傑的聲音:“何地球,他……他剃了發(fā)財頭以後,截了運勢,聽說買彩票就中獎了,而且老婆又懷上了一個孩子。那隻……那隻小黃鼠狼,沒過多久,就被人發(fā)現(xiàn)扔在學(xué)校的小湖邊,死了。”
我的心頭微微一愣,我還以爲何地球?qū)λ暮⒆邮呛軔圩o的,沒想到他老婆又懷了一個就把那孩子給遺棄了。
前面畫了芭比娃娃裝,留了齊劉海的史小珊也轉(zhuǎn)過來聽。
她一瞬間就和星璇的目光撞上了,拋了個眉眼給他。星璇孤冷的看著她,就在何地球轉(zhuǎn)向黑板的時候,快速的吻了一下我的側(cè)臉。
史小珊的臉色變了一變,想說什麼,又沒說,把話題扯到了何地球的身上,“可不是嗎?蘇紫,你不在的時候,學(xué)校都傳瘋了。何地球晚上下班的時候,抱著懷裡面的小黃鼠狼去了學(xué)校的湖泊旁邊,把它遺棄。他們都說,那東西在湖邊整整哭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才活活的哭斷氣了。那帶毛的小臉,都凍紫了。”
“既然這樣,校領(lǐng)導(dǎo)什麼反應(yīng)啊?雖然孩子可能是基因突變,但是這種行爲可是草菅人命啊?”王大妞的正義感可不是一般的強,有一次我們在小巷子裡遇到一個老太太被歹徒持刀搶劫,她上去就把人家的刀給搶了。
還差點把人家的手腕給拗斷了,不過王大妞也就是遇到一般的歹徒橫點,她不會功夫,就是靠這一身的力氣制敵。
“你以爲校領(lǐng)導(dǎo)沒找過何地球談話嗎?他自從剃了發(fā)財頭以後,就他媽的轉(zhuǎn)運了。”史小珊習(xí)慣性的說了一句髒話,但是好像是突然覺得不妥,看了一眼星璇,語氣一下溫柔了下來,“他被叫去談話以後,很快就出來了,然後就跟沒事一樣繼續(xù)教書上課。”
這件事情,史小珊身邊的那個女伴似乎也知道,她嘴角帶著竊笑,說道:“那天我剛好去晨練,看到河裡面飄著一隻好大的死魚,剛想上前去看看。腳下就踹到一個紅色的報復(fù),呀媽呀,當(dāng)時可把我嚇了一跳。那孩子都僵死了了,雖然長得有點想黃鼠狼吧,但是還是有人的特徵的。吹了一個晚上的夜風(fēng),全身的皮膚都紫了呢。”
“誒,你怎麼不報案呢。”董思傑問了一聲。
我們這個小圈子,聊的正起勁,何地球的目光往這裡一掃,大家都乖乖的閉嘴了。
這件事情,也只有等下課才能繼續(xù)聊。
星璇的手整堂課都在輕輕的撫摸我的大腿,我整個人就像是過電一樣,忍了一節(jié)課,也不敢閃躲,更不敢拒絕。
下課的時候,史小珊繼續(xù)轉(zhuǎn)過來,告訴我和王瓊,那個孩子的命運,“何地球命可真好,那孩子直接被送去火葬場火化了,也沒有立案。我聽一個老師講,火葬場裡面有個老師傅親耳聽見,那燒屍體的爐子裡面,有小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別說這些嚇人的了,蘇紫,我們班明天班委組織去秋遊,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們這裡可有位仁兄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