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你逼的!”王淑貞低聲怒吼,手指指著秋水漫,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容凌陰,一切都是因為這個野種,若不是她,蕭絕怎么會害的靈兒瘋掉?我只是在報仇而已!”
秋水漫回頭看了蕭絕一眼,滿是感謝。
容凌陰皺眉,看著波瀾不驚的蕭絕,最終也沒有說什么。
倒是看著容君賢冷聲說道:“你身為南疆太子,不知道愛惜百姓,反而貪污錢財,我讓你下獄,你有何不服?竟然作出大逆不道的逼宮之事!”
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逼宮篡位,說不失望那是假的,容凌陰滿是心痛的看著容君賢。
容君賢避開他的目光,滿是冷意的說道:“就因為這一點(diǎn)小事,你不是就要廢掉我了嗎?與其如此,不如篡位,讓這個皇位永遠(yuǎn)是我的!”
他是南疆的太子,南疆未來的主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改變!
容凌陰瞇眼,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著他砸了過去,怒道:“畜牲!”
容君賢輕松躲過,聽到容凌陰的怒罵他不氣反笑,滿是嘲諷:“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想罵兩句就罵兩句吧,畢竟我們父子一場!”
容凌陰看著他那一副得意的樣子,氣得發(fā)抖。
秋水漫看著這幅場景,拳頭微微攥緊,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倒是皇后看著容月,語氣依舊冰冷:“容月,若是你今日真心實(shí)意的叫我一聲母親,我可以考慮不殺你,留你在身邊,依舊是公主。”
她的靈兒已經(jīng)瘋了,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一個女兒!
容月抬頭,滿是嘲諷地看著她,不屑地說道:“容月怕死,但是與做一個篡朝奪位的有罪之人相比,我還是寧愿死去!”
“好。”王淑貞拍手,憤怒的說道:“果然是容凌陰的好女兒,今天我就送你們一塊兒去西天!”
聽到她的話,蕭絕等人都立刻防備了起來,哪怕今天要死在這里,寧愿戰(zhàn)死也不愿窩囊的任人宰割!況且,他們都有要守護(hù)的人!
容凌陰陰沉著臉,說道:“王淑貞,不到最后的時刻,永遠(yuǎn)都不知道誰勝誰負(fù)!”
眾人微微一愣,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王淑貞滿臉鄙視,剛想說話,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卻變了臉色,遠(yuǎn)遠(yuǎn)而來的是什么聲音?
眾人屏息,只聽見馬蹄聲陣陣,呼喊聲震天,擁兵進(jìn)入皇宮的是什么人?
秋水漫蕭絕等人突然大喜,看了容凌陰滿是笑意。
容凌陰盯著王淑貞與容君賢,臉色陰沉:“既然你們找死,我怎能不成全你們?”
王淑貞與容君賢對視一眼,臉色死灰,哪里來的大軍?
“你們真的以為朕會讓皓兒去涼州?”容凌陰面對他們的不解,輕聲說道:“朕明知你們會暗自加害皓兒,又怎么會讓他涉險?你們害死的,只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護(hù)衛(wèi)罷了!”
聽他說完,有人喜有人憂,王淑貞與容君賢的臉色如死灰,怪不得這逼宮篡位如此簡單,原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他們,上當(dāng)了!
王淑貞看著他們,滿是決絕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塊兒下地獄吧!”
揮了揮手,無數(shù)的人闖了進(jìn)來,蕭絕與暗衛(wèi)們一同護(hù)在他們身前,大有同歸于盡的架勢。
容君賢看著他們,冷冷地說道:“若是在等一會兒,可能就殺不了你們了,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提早下地獄吧!”
說完之后,看著容凌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恭送父皇升天!”
容凌陰咬牙切齒,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哨子吹了起來,瞬間,周圍暗衛(wèi)多出三倍不止。
既然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一步,他怎么可能沒有一點(diǎn)防備?這些暗衛(wèi)無不可以以一敵百,撐到皓兒過來救駕,綽綽有余!
“上,殺了容凌陰,功至一品,封侯拜相!”容君賢自然看出來殺了容凌陰不易,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像他說,不到最后,誰都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
看著蜂擁而上的士兵,王淑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孤注一擲,成敗在此一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都是,沒什么大不了!
目光緩緩掃到容君賢臉上,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若有下一世,她依舊愿意成為他們的母親!
小小的御書房怎么能夠容得下那么多人?打斗的人逐漸退了出去,蕭絕緊緊的護(hù)住秋水漫,生怕她出了任何一點(diǎn)問題。
容凌陰與護(hù)衛(wèi)保護(hù)圈之下的王淑貞對視,滿是冷意,結(jié)發(fā)夫妻,何苦走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打斗在繼續(xù),容敏皓帶著軍隊趕了過來,直接用人撕開了一個口子,心急如焚,飛快的向御書房趕了過去。
猶記那日,父皇突然召見……
容凌陰坐在高位上看著他,目光深沉痛苦,久久之后說:“浩兒,怕是皇后與賢兒要造反了!”
容敏皓大驚,看著容凌陰滿是不可思議。
容凌陰苦笑:“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但是他們的確在準(zhǔn)備,浩兒,父皇有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容敏皓沒有多想,直接應(yīng)了下來。
意識逐漸回歸,容敏皓心急如焚,這個時候,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給我殺光這些亂臣賊子!”容敏皓把劍舉過頭頂,氣勢如虹地大吼。
“是!”眾護(hù)衛(wèi)熱血沸騰的應(yīng)道。
御書房這邊戰(zhàn)斗更是激烈,濃重的血腥味兒彌漫著這一方,令人作嘔。
容君賢手中拿著弓箭,趁眾人沒有注意對準(zhǔn)了容凌陰,只要他一死,一切都結(jié)束了!
箭離弦的那一霎那,容月突然瞪大了眼睛,想也沒想的朝著容凌陰奔了過去,擋在了容凌陰面前。
容凌陰大驚,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把容月推開,同一時刻立刻低頭,那箭直接刺在了墻上。
看著不斷顫抖的箭,容凌陰不禁心驚,把容月從地上拉了起來,怒道:“你不要命了嗎?怎么可以過來給父皇擋箭?”
秋水漫不緊松了一口氣,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她看在眼里,怕在心里,若是再晚一步……
容月沒有理會容凌陰的份,深深地松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幸好沒有傷到父皇!”
聽到他的這一句話,容凌陰怎么還責(zé)怪的起來?嘆了一口氣,眼中卻滿是感動。
皇家無親情,能做到為了自己不顧生死的,又有幾人?
另一邊的打斗聲不斷接近,這一天卻是越來越急迫,容君賢看著那一箭落空,不禁咬牙切齒。
容凌陰的臉色發(fā)黑,難看至極。
容君賢咬牙,搭起弓箭,一箭不行就來第二箭,他就不信射不中!
秋水慢等人驚訝,不約而同地向容凌陰跑去,與此同時,從遠(yuǎn)處飛過來一個箭,直接刺透了容君賢的身子。
“賢兒!”王淑貞大吼,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
看到這種場景,眾人心中一喜,聽到那個年輕冷峻的聲音道:“保護(hù)皇上!”
容凌陰松了一口氣,皓兒來了!
看著倒在地上吐血的容君賢,王淑貞抬頭看著容敏皓,怒道:“給本宮殺了他!”
容敏皓冷冷的與她對視,勾了勾唇,無聲說道:“賤人,我終于等到手刃你的這一天了,我一定會為我母親報仇!”
說完之后,手上的力氣不斷加重,劈開一路血花,朝王淑貞沖了過去!
到了這個時刻,勝負(fù)已定,容凌陰沒有一絲輕松,依舊滿是沉重。
容敏皓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護(hù)著容敏皓不斷向皇后走去,容敏皓一把拉過皇后,直接甩了一巴掌,皇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容敏皓看著她,冷冷地說:“若不是就這么殺了你太過便宜你,此時此刻定是你的死期!”
大軍已經(jīng)趕到,勝負(fù)早已有了定論,容凌陰坐在龍椅上,看著眼前的一尸一人,無言嘆息。
蕭絕抱拳,靜靜地站在秋水漫身邊,自始至終不離不棄。
“父皇。”容敏皓跪下來行禮,說道:“亂臣賊子已經(jīng)俘獲,請您定奪!”
容君賢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你可還有話說?”
“有。”王淑貞點(diǎn)頭,輕輕撫摸著容君賢的臉旁,抬頭說:“皇上,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可否將容靈與我一起賜死!”
眾人大驚,沒想到王淑貞竟然是提的這要求。
王淑貞的淚緩緩流了下來,若是有一點(diǎn)辦法,她怎么會求自己女兒死?
靈兒已經(jīng)瘋了,沒有她的照顧,她將活得豬狗不如,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們母子三人一同下地獄,還有一個照顧。
容凌陰想了想,竟然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
容月看著這一幕,卻依然覺得心痛,悄悄的退了出去。
秋水漫看到,知道她心痛,跟著她走了出去。
蕭絕默默的看著,這個時候亂黨已除,萬不會那么大膽在潛入宮廷,此時她應(yīng)該是安全。
秋水漫追上容月,拉住了她的手,說道:“父皇已經(jīng)派人去叫容靈了,我們一同去看看可好?”
容月不解,卻還是一同去了。
此時依舊在鳳儀宮的容靈,絲毫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變了天,在那里傻傻的坐著,不斷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原本說得好好的發(fā)髻,又已經(jīng)被她扯亂。
秋水漫和容月沒有上去,靜靜地看著她。
只見有宮人上前,說明傻傻的笑了,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抓住人便咬,那樣子,瘋狂之極。
容月有些難受地別過臉,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的妹妹,看她如今這個樣子,總有一些不忍。
“月兒。”秋水漫輕輕地叫她,眼睛依舊盯著容靈,嘆息說道:“容靈已經(jīng)瘋了,絲毫沒有自己的意識,讓她這么痛苦的活著,不如去尋下一世的安穩(wěn)。”
皇后既然提出這個條件,這也定是她所想的,況且,在這深宮大院,誰又能好好的照顧容靈一生?
豬狗不如的活,不如痛快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