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去幫忙,但回到清水苑的時候,便已經(jīng)很是疲憊。
在飯桌上,秋水漫心疼地看了一眼花蕊,說道:“還好嗎?”
花蕊微微點頭,強撐起了一點精神,說道:“還好。”
一旁的蕭絕,夾著一塊魚肉,小心翼翼地剔了刺之後,放在了秋水漫的碗裡。
秋水漫看著白白的魚肉,直接吃了一口,一絲甜蜜劃過心底。
一旁的銀面,看著花蕊,更加心疼,說道:“吃飯之後就趕快去休息吧!”
花蕊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
腦海之中,閃過夏輝的面貌,對秋水漫說道:“現(xiàn)在夏輝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但是身上的毒素,流竄的卻更加厲害,但是夏輝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任何的解藥。”
隨著這一句話,秋水漫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他們剛剛來到海天宮的時候,一直是夏輝在幫助他們。
因爲(wèi)夏輝,他們才能夠有無邪蕭絕相聚,當(dāng)然,才能夠知道夏子喻是叔叔。
但是現(xiàn)在,夏輝……
秋水漫擡頭,看著花蕊,問道:“夏輝這一次,是不是已經(jīng)必死無疑?”
花蕊搖了搖頭,看著衆(zhòng)人,說道:“到現(xiàn)在爲(wèi)止,我?guī)煾狄矝]有任何辦法。”
說完這句話之後擡頭看了一下銀面,銀面略微搖了搖頭,看著衆(zhòng)人說道:“若是夏輝沒有受傷的話,也許還有辦法,但是現(xiàn)在夏輝的身子太弱,承受不起任何藥效,只要有一個不小心,便會直接命喪黃泉。”
白三水的醫(yī)術(shù)高超,如果單純的就三種毒藥的話,也不至於讓他束手無策。
現(xiàn)在讓人頭疼的,就是夏輝的身體。
秋水漫微微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蕭絕,皺眉問道:“千年雪蓮的功效還不夠嗎?”
花蕊點了點頭,說道:“藥效太強,一次不敢服用過多,現(xiàn)在夏輝的身體,只能夠慢慢的調(diào)理。”
夏輝身上有幾條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斷了,若不是有白三水的話,恐怕這個時候早就已經(jīng)死了。
不得不說,夏輝這一次受傷,真的是太過嚴重,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只怕不死也會變成殘廢。
這對於一個前途正好的江湖少年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這一個該死的蓬萊宮主,真的是太過找死!”秋水漫的手握緊,怒聲說道。
海天宮的力量,本來就比蓬萊宮大,蓬萊宮主如此挑釁,又怎麼能夠承受得住?
況且夏輝是海天宮的未來,蓬萊宮主竟然敢如此做!
“有一句話倒是說的也正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蕭絕挑眉,說道。
現(xiàn)在蓬萊宮的勢力,已經(jīng)被左龍尊者毀掉了一大半,現(xiàn)在留下來的,只能說是高手。
看來這一次蓬萊宮主,是用掉了蓬萊宮所有的力量,在和海天宮作對!
不過,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這一點挑釁,又算得上什麼呢?
現(xiàn)在夏子喻他們,還在忍受,若是到了反擊的時候,蓬萊宮根本就不堪一擊,到時候就是蓬萊宮的滅頂之災(zāi)!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伺候的下人,突然之間敲門。
他們幾個吃飯的時候,一直就是隨心隨說,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夠讓別人知道,便下過命令,若是沒有急事的話,不能過來打擾他們。
銀面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沒過多久,一面拿著一個令牌,走了進來,遞給秋水漫,說道:“蓬萊宮外面有人要見你,這是令牌。”
秋水漫微微驚訝,接過了那令牌,看到上面花色的那一剎那,一個激動站了起來,看著面露不解的衆(zhòng)人,說道:“是我父皇來了!”
這一個令牌,並不是別人的,而是南疆皇帝的貼身令牌!
可以說見到這一個令牌,就相當(dāng)於見到了容凌陰,那這麼說來……
秋夜痕已經(jīng)走了很長時間,早就已經(jīng)回到了南疆,而容凌陰那裡,也已經(jīng)知道海天宮的事情,與夏子喻他們兩個,也都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見面。
容凌陰來到這裡,是讓人驚訝,但與此同時,卻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wωw ?тт kán ?¢O
畢竟,兄弟情在!
衆(zhòng)人的驚訝過後,蕭絕立刻說道:“那我們趕快去把岳父大人接進來!”
秋水漫聽了之後,連連點頭,摸著自己的肚子,朝著外面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強有力的肩膀,直接把自己抱在了懷裡。
蕭絕低頭,看著微微驚訝的秋水漫,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說道:“不能夠走路那麼快,還是讓我抱著你去吧。”
環(huán)視周圍,衆(zhòng)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笑容,秋水漫的臉色,不由微微一紅,直接把臉埋在了蕭絕的懷裡。
的確,自己現(xiàn)在身懷有孕,動作本來就不快,等走到海天宮外面的時候,只怕已經(jīng)過去了一兩個時辰。
蕭絕才不在意衆(zhòng)人的目光,直接抱著秋水漫,往外面走去。
海天宮門外……
秋夜痕站在容凌陰的身邊,慢慢的等候著,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容凌陰,容凌陰的面容之上,帶著一絲急迫。
的確,原本以爲(wèi)死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卻得到消息,尚在人世!
一直擔(dān)心的女兒,也在這裡,還有自己心愛的小外孫,這一次來,能夠見到那麼多想見的人,的確讓人心情尚好。
“岳父大人,要不然你還是到船裡等一等吧,海天宮那麼大,下人一出一回,就要浪費不少時間。”感受著外面的涼風(fēng),秋夜痕說道。
容凌陰搖了搖頭,繼續(xù)盯著海天宮的大門,目光灼灼的說道:“不用了,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在這裡等就好。”
這個時候……
海天宮的下人,也都是見過秋夜痕的,秋夜痕吩咐下人,說是有人要見宮主,原本沒有請?zhí)麄兪遣粫▓蟮摹?
但是沒有辦法,既然是秋夜痕吩咐的,就算是捱罵,也要來這裡一趟。
夏子喻獨自站在一旁,看著外面的天空,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夏輝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好,要是萬一撐不過去的話,他們的海天宮,就真的完了!
想到這裡,那目光之中,染上了幾絲冷意,垂在兩側(cè)的手,緩緩的握了起來。
“宮主,秋公子帶來了一個男子,說是名叫容凌陰,要見宮主!”下人來到之後,正好看到夏子喻,便立刻上前說道。
隨著這一句話,夏子喻立刻回過頭,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急迫,問道:“你剛纔說是誰?”
下人的身子一抖,立刻低下頭,重新說道:“秋公子帶了一個名叫容凌陰的人,要見宮主!”
隨著這一句話,夏子喻往後退了一步,面容之上閃過一絲驚喜,直接把他下人往旁邊一推,便匆匆地往外跑去。
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秋夜痕回來,竟然帶來了容凌陰!
自己有著八拜之交的兄弟,二十多年沒有見面,到了如今,一個已經(jīng)成爲(wèi)了一國之君,而自己,也已經(jīng)繼承了海天宮,成了海天宮的宮主!
沒有想到,聽到自己還活著,他竟然放下國家大事,來到這裡見自己!
夏子喻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感動,腳下的步伐卻是更加快。
秋水漫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海天宮的門口,此時立刻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
依舊站在那裡的容凌陰,此時看到那幾個身影,嘴角一勾,露出了幾絲笑容。
目光緩緩的落在了秋水漫的身上,目光之中閃過幾絲心疼,漫兒的樣子,比以前更加消瘦了!
看來爲(wèi)了那一個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秋水漫的腹部,纔多了一絲欣慰。
秋水漫緩緩地上前,看著容凌陰,緩緩地咬住了嘴脣,看著容凌陰慈祥的目光,帶著幾絲顫抖,叫道:“爹爹。”
隨著這一句話,容凌陰直接伸手,抱住了秋水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爹爹來看你了!”
隨著這一句話,秋水漫連連點頭。
一旁的秋夜痕,看到他們?nèi)绱耍冻隽艘唤z笑容,擡頭看著蕭絕,微微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一個人影閃過,卻是迅速落在了一旁,那人的目光,放在了容凌陰的身上,帶著幾絲激動。
容凌陰鬆開秋水漫,看著那男子,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喜,眼前的這一個人,與二十多年前相比,身上多了一絲蒼老,但更多的,卻是增加了那一份氣勢。
“好小子,竟然還敢裝死,害得我傷心了那麼長時間!”容凌陰伸手,指著夏子喻,帶著幾絲埋怨說道。
自己的好兄弟身亡,傷心了那麼久,卻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躲在了這裡!
夏子喻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自從夏輝受傷之後,也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夏子喻伸手,朝著容凌陰抱了抱拳頭,帶著愧疚說道:“兄長,這都是兄弟的不是,還請兄長見諒!”
隨著這一句話,容凌陰上前去,面無表情,一步一步朝著夏子喻而去。
夏子喻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容凌陰,那一件事情,的確是自己做的不是,害的容凌陰擔(dān)心了那麼久,如果真的要捱上一拳頭,那麼倒也是應(yīng)該的。
容凌陰的腳步,站在了夏子喻的面前,微微瞇了瞇眼睛,卻是瞬間伸出了手,一把將夏子喻抱住。
“你個混蛋小子,既然活著,這麼多年都不給我一個消息,若不是這一次漫兒誤打誤撞,你還要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不得不說,這小子實在可惡,既然在世上活著,這麼多年都不跟自己聯(lián)繫,讓他擔(dān)心這麼久!
這一句話,帶著十足的埋怨,夏子喻知道,自己能夠活著,就已經(jīng)是給容凌陰的驚喜,除了這之外,他不會在意任何。
想到這裡,不由嘆了一口氣,當(dāng)年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幸好,到了如今,他們還能夠相遇。
手拍了拍容凌陰的後背,露出了一絲笑容,到了現(xiàn)在爲(wèi)止,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呢?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