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支援大不列顛,足足有近千人,有的是久歷沙場的老同事,有的卻是剛走出國非總局的新兵。
雖然飛機上沒有專門制定規(guī)矩,但這些同事都顯得紀律性極好,幾乎沒什么喧鬧的情況。
只是,不少人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了緊張、興奮等等各種神情。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這次要面對的對手,可是遠比國非局還要強大,在國際上有著赫赫兇名的彼岸花,這一戰(zhàn),估計會有不少人陣亡,出行前強制要求書寫的遺書,已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不少人退卻了,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專機里的,都是有著陣亡覺悟的精英,只是當即將要抵達戰(zhàn)場的時候,內(nèi)心的恐懼,不免還是強了幾分。
“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要到戰(zhàn)場了吧?”
有個面容青澀的同事咽了下口水,情不自禁道。
旁邊坐著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人,他是經(jīng)歷了幾次戰(zhàn)役的國非局老兵,先是轉頭看了這些新丁一眼,然后露出了懷念的笑容,“是。”
“不過,不會立刻就有戰(zhàn)斗,除非是突襲!”
“放寬心吧,我們?nèi)A夏的長官,并不是那種為了戰(zhàn)功,就無視生命的沙場戰(zhàn)將。”
“我不怕死。”
那個新兵搖頭道:“我怕的是寸功未立,就毫無意義的死去。”
“只要能宰掉一兩個邪惡信仰的彼岸花怪物,我就算死了,也會笑的。”
看著新兵蛋子那期許渴望的生澀笑容,那老兵也嘴角拉扯,點頭道:“好。”
“我叫老武,希望當大不列顛的戰(zhàn)役結束后,我們能一起回去。”
“一定會的,武長官!”新兵興奮道。
這個角落的氣氛,感染了專機上的其他同事,越是臨近,他們的精神越是亢奮,正需要通過說話來調(diào)節(jié)。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老武問道。
“我叫天生。”那個新兵回道。
“獨生子嗎?”老武眼里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嗯。”新兵天生點頭,“不過,我快當爸爸了。”
“哦,那還好。”老武欣慰道:“準備起什么名字?”
“還沒決定呢,哪有那么快。”新生天生笑道:“怎么,武長官有沒有興趣,幫我的孩子起個名字?”
“叫天養(yǎng)吧。”老武點頭道:“天生天養(yǎng),正好一對。”
“而且,你估計也沒機會回去了,沒爹的孩子,不是天養(yǎng)嗎?”
新生天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然后,眼睛就睜得極大,看著那老武的手臂,從自己的胸口里抽出了一個鮮活的器官,那,不正是自己的心臟嗎?
“如果有機會回去,我會幫忙照顧你的孩子。”老武嘆道。
“啊……”新兵天生慘叫了起來。
同樣的一幕,在這專機上瞬間爆發(fā),不少新兵被老兵直接虐殺,轉眼,就有三四十個新兵死去。
“你們……”其他老兵也爆發(fā)了,朝那幾個動手的老兵攻去,“你們,究竟在干什么!”
“他們都是我們的戰(zhàn)友啊!”
“大勢不可逆。”
老武站了起來,手臂上鮮血淋漓,“彼岸花必將君臨天下。”
“為了人類,現(xiàn)在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你們瘋了!”其他老兵瘋狂吶喊道。
“是你們愚昧!”老武謔笑著,“愚昧的人類,是沒資格繼續(xù)生存下去的。”
“讓你們的生命,成為新世界的基石吧!”
老武一拳轟去,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些老兵肉身爆裂成渣的樣子,但就在他跟那個老兵的中間,莫名的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個本已死去的人,一具尸體。
心臟破開了一個血洞的新兵天生!
這是怎么回事?
老武驚訝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那個新兵天生正坐在原來的位置,此時驚訝地看著自己,但其胸口上,卻是完全無恙,絲毫沒有受過傷的跡象。
“你……你是誰?”老武震驚道。
“怎么,連我都不認得,還準備跟我一起戰(zhàn)斗?”
胸口已開了一個破洞的新兵‘天生’露出嘲諷的笑容,身體一陣變換,最后,化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孫長官!?”
“是我。”
這個新兵‘天生’,正是我的分身,而且,不單是他,這些隱藏在專機里的彼岸花內(nèi)奸,所擊殺、擊傷的同事,都只是我的分身。
妲己早就把他們給清了出來,我又怎么可能讓他們傷到國非局的同事,哪怕只是一分一毫。
“沒想到,你早有準備,可惜。”
老武搖頭,“為了新世界,我們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只是沒想到,竟連一個新兵也沒殺掉,更不用說引起騷亂了。”
“你說得對。”
老武看了一眼仍在震驚當中的新兵天生,“寸功未立而死,確實讓人很不爽,但……”
目光移到我身上,老武繼續(xù)道:“孫長官,如果你以為阻止了我們,就能安全去到大不列顛,你就想錯了。”
“機長嗎?”
我打了個響指,廣播里立刻傳來了呂布的聲音,“已經(jīng)控制住了,副機長接手了控制臺。”
老武眼角抽搐,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好,好……”
“還有……”
我又打了個響指,專機里的屏幕,立刻出現(xiàn)了專機外面的情況。
此時,鋪天蓋地的怪鳥,正將專機團團圍住,尖聲嘶吼。
這些怪鳥,有點像是大不列顛的護國神獸、獅鷲,只是渾身上下,滿是肉疙瘩,看上去反而有像是腐爛的尸體。
但這些在老武印象里,比任何鳥禽都要強大,甚至比華夏妖怪還要兇殘的怪鳥,正被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擋在了專機的百米范圍外。
只要敢雷越半步,肉體立刻爆炸為滿天的肉碎,沒有任何例外。
這個女人的樣貌,老武一直很熟悉,因為她一直跟在我旁邊,本以為只是一個裝飾用的花瓶,卻沒想到,現(xiàn)在虛空踩在九天之上,威勢之大,不單是那些怪鳥,竟是連站在專機里的老武,也膽顫心驚。
“這應該就是你們的所有手段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想到,竟只有這些,彼岸花是看不起我嗎?”
“還有,你們都是國非局的老兵,最少服役有超過五年以上,為什么會叛變?”
“彼岸花究竟給你們承諾了什么,值得你們連自己的國家,也棄之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