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腦海中分析著當下情勢,殺了皇上,誰最有利?毫無疑問是三皇子,即使今天那些人也在刺殺三皇子,但這完全可以看作是混淆視線掩蓋真實目的。
可是這樣未免也太冒險了?畢竟就算皇上在這場刺殺中真的掛了,他還有兩個強勁的競爭對手,何況高伯瑜這家伙還在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高塵真是這么做的話一定會是得不償失。
可是刺殺那里可以猜測是三皇子做的,但是現在是什么情況?她可是被挾持了啊,總不會有人那么蠢的挾持她來威脅高伯瑜吧?就算有這種想法,今天看見高伯瑜的對她的冷落情況應該也不會再執行,而是去抓清月吧?
一時間想不明白的柳瑤瑤只能無聊的瞪著車頂,然后聽見外面的盤查聲音,因為這輛車本就是她自己的,外邊的人當然也認得出是九王妃的,于是也就例行檢查了一下。
黑衣人于是低聲威脅道:“讓我們順利過去,不然……”后面的話就不用說了,因為他又把匕首往前方送了送。
柳瑤瑤低笑:“你沒搞錯吧?匕首貼的這么緊我還怎么大聲說話?”
“哼。”黑衣人料定她也不能做什么,于是將匕首往后挪去,馬車剛好行駛在城門口,柳瑤瑤歪頭對車外的人道:“是我,因身體不舒服,所以提前離開了。”
刺客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里,身體抱恙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柳瑤瑤看見黑衣人眼里閃過滿意的神色,就在這一瞬間驟然發力,速度極快的躲過他的匕首反橫著緊緊地貼著黑衣人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全面壓制。
“你!”黑衣人氣急敗壞的看著柳瑤瑤。
“你要是大聲喧嘩,皇城可還沒走遠。”柳瑤瑤笑了笑,“曾經也有一個家伙聽我說的將匕首拿遠了一點,然后,他也變成了你這樣的處境。”
“卑鄙!”黑衣人冷哼罵道。
柳瑤瑤無所謂的送了聳肩,匕首狠狠地戳向了黑衣人的脖頸,鮮血噴涌而出,黑衣人也是疼的悶哼起來。
“還有一分鐘,你就會陷入昏迷,到時候我想怎么殺你怎么殺你?呵,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用死來折磨你的,大不了把你扒光了吊在城墻上,那一定會是生不如死啊。”
最后一句感嘆,像是已經看到了那一幕了,倒是把黑衣人也驚的打了個冷顫。
“所以啊,”柳瑤瑤微笑的看著他,“把你此行的目的說出來比較好,到時候被萬人圍觀,還不如死了,是吧?”
“惡毒的女人!”黑衣人眼里滿是憤怒的沖柳瑤瑤冷哼。
“說還是不說?”柳瑤瑤嘴角含笑,眼里卻是清冷的光芒,冰冷的匕首貼著他的臉頰。
“你休想知道!”黑衣人堅持不懈,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雖然心中對柳瑤瑤說的十分恐懼,但是這卻不足以讓他說出來這些機密。
“那我們換一個話題,說說是誰派你來的怎么樣?”
黑衣人一聽這話,頓時笑的詭異起來,“是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人。”
“哦?”柳瑤瑤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心里卻快速過濾著人物名單。
三皇子,六皇子,皇上,史貴妃……這些人的名字一一掠過,最終停在一個人的名字上:太后。但是太后應該沒有理由綁架自己。
然而黑衣人拋了一個誘餌后就不再說了,忍著痛以不屑的目光看著柳瑤瑤道:“當你看到我主人的時候,再去猜吧!”
柳瑤瑤表示對他頑固的遺憾,面無表情地繼續刺下一刀,黑衣人徹底昏迷過去。
外面的車夫雖然也是他們的人,但是黑衣人被威脅的情況下是無法呼救,于是柳瑤瑤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車簾,手握匕首,開始朝車夫攻擊過去。
揚鞭鞭打車馬的車夫這時候卻是一鞭往身后打來,柳瑤瑤敏捷的側身避過,同時心里暗叫一聲被發現了,這人看起來不容易對付啊。
車夫突然狠厲鞭打馬兒,以至于讓馬兒受驚了風一般的跑著,柳瑤瑤咬牙抓著門框,看著車夫時不時的往后甩來一鞭,此時也用上了黑衣人剛才對她說的話:“卑鄙!”
一個急轉彎,柳瑤瑤失去了對門框的控制力,前方又是一鞭甩來,當機立斷下,她放棄抓著馬車,而是縱身跳了下去。
就地一滾,將跳車的傷害降低到了最小,卻因為馬車的速度,仍舊不可避免的擦傷了手臂和腳裸等處。
看著馬車離開視線,她才從地上起來,伸手拍了拍衣袖,毫不在乎袖間的鮮血和指尖的破皮。
可是覺得安全下來的柳瑤瑤卻是茫然的看了看濃黑夜色,眨了眨眼。
“見鬼,這下不知道該去哪了。”柳瑤瑤嘆了口氣,轉身正要離開,卻被人從身后突然打暈。
她來不及看見,其實自己掉落的地方早就被無數黑衣人包圍了。
皇后的壽宴上突遇刺客,這是在第二天早上引起了軒然大波,風暴在昨天晚上醞釀,到了第二天早上則是徹底爆發。
京都一下進入了最高警備之中,因為昨晚的刺客中沒有一人被抓獲,也就是說他們竟然能無所察覺到呃進入皇宮,然后又計劃刺殺在,最后還全身而退!
這對于一個當權者來說是一個噩夢。
于是這天早朝,皇上對安全這一問題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就在眾人都幸災樂禍的看著九門提督監察使被皇上罵得狗血淋頭時,卻見他面無表情地在皇上停歇的時候遞上了一份證據。
眾人伸直了脖子想要去看看那證據到底寫的什么,卻是一個也沒有得逞,倒是皇上看后,臉色大變,當場就摔了眾大臣上奏的奏折,指著魏左相就道:“魏雁企圖謀反,割去丞相之職,壓入天牢候審!”
舉朝皆驚,魏雁更是大喊冤枉辯解,然而皇上聽的冷笑連連,最后將九門提督監察侍呈上去的證據憤怒的甩在了魏雁的臉上,魏雁顫抖著手拿起來一看,頓時臉色慘白。
這時候,那名一開始漠然聽著皇上教訓讓眾臣看笑話的陰郁青年,慢條斯理的走到了臉色慘白的落雁身前,語氣陰沉:“魏左相,走吧。”
一句左相稱呼,可謂是諷刺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