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塵看了一眼躺在停尸床上蓋著白布的尸體還有床邊上的一個工具車,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大半夜的讓我來檢查尸體?這不會也是測試吧!”
旁邊一個中年美國人左手拿著一個文件夾右手拿著一支筆,對著房間上邊的攝像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轉過身來看向唐塵。
唐塵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時間從旁邊扯出來一把椅子,坐下來正對著那人滿臉不耐煩的說道:“我真搞不懂你們要做什么了,從體力到耐力,再到智商十多次了……現在弄過來一具尸體算是怎么回事?難道星際探索還需要我們解剖尸體嗎?”
那美國人沒有說話只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盯著手里的文件夾,本來脾氣就有些暴躁的唐塵看著他這個樣子只能無奈的站起來走到那尸體旁邊對著那尸體喃喃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什么尸檢之類的工作了,你要是不開心可以隨時去找這些折騰人的王八蛋們!”
唐塵掀開尸體上蓋著的白布,露出來一個二十多歲少年的臉,經過他粗略的觀察那少年應該是死于割腕,所以他的臉色在蒼白中才會有些干癟。唐塵嘆了口氣看向還在那站著的美國人問道:“是要檢查他的死因?”
“你隨意!”
他心里想著,一個尸體放在這里旁邊還放了一個工具車,很明顯就是讓自己做尸體檢查,但是他想著測試總不可能是這么簡單,還正好測到了自己的專業上,真有這種事他豈不是太幸運了。
自從確定要去探索那個所謂的平行星以來,各個國家都派出來自己最優秀的成員參與國際太空巡航局的測試,爭奪僅有的五個探索名額。他們幾乎每隔幾天就要被拉出來做一次測試,時間和地點都不定,訓練的內容也不定,今天是第二十七天。
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來這少年的死因,根本不需要去做進一步的尸檢,如果真的要做,他也不需要用到工具車上那些足夠把尸體大卸八塊的工具,唐塵戴上手套拿起一塊海綿沾上一些熱水來給他手腕處的皮膚解凍。這次任務是國家派發的,也是為國爭光的大事,他不敢有任何松懈,還是決定用一個小手術來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
當他拿起鑷子搭在尸體手腕處的時候,突然那尸體的眼睛猛然睜開,嚇得唐塵往后退了兩步,唐塵看到他那灰白色已經發散的瞳孔正死死的盯著自己,他手一抖鑷子直接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死人睜眼?!唐塵的心臟開始瘋狂的跳動心底浮現出一層驚慌,他轉頭看了一眼距離他不遠處的那個家伙拿著筆正在寫著什么,難道說他知道現在正在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根據他的表現做著什么記錄。唐塵稍微平定了一些自己的情緒,雖說已經做好了一些心理準備,回過頭看了一眼還是被那尸體嚇了一跳。他心里想著:“現在的科技這么發達不管怎樣也不會見了鬼吧。”
怎么辦?唐塵哆哆嗦嗦得將那雙詭異的眼睛給合上,想著,一定是因為這幾天的那些折磨人的測試弄的自己神經出問題了,說不定一開始這雙眼睛就是睜著的。雖然這個理由并不是很能說服自己,但是至少他應該有一個可以讓自己繼續在這里待下去的理由,如果真的堅持不住從這里出去了,他就失去了參與這次星際探索的資格,也就代表中國僅存的希望破滅了,他要頂住。
唐塵從地上把那只鑷子撿起來放在水里涮了涮,當他再次面對那具尸體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句之前在小說里看到的話:死人睜眼,喪師停手。這里的喪師泛指和尸體打交道的所有的職業,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者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些,他們也是很正經的官方組織總不會用這個來嚇唬人吧。
他死死的盯著那尸體的臉,臉上帶著緊張而又嚴肅的神情,拿著鑷子捏在那尸體的傷口處,只是這僅僅的一下,那尸體的眼睛竟然再次突兀的睜開!他被這一舉動給嚇得不輕,他是學醫的不說見過的尸體絕對多,也絕對不算是少了,這樣奇怪得尸體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連手套都來不及摘轉頭向著那個美國人那邊快步走去,看著他那有些不討人喜歡的臉嚴肅的道:“這尸體有問題,趕緊聯系總部!”
那美國人連往那尸體那邊看都沒看便笑道:“如果你覺得有問題,請說我放棄這次測試,測試結束你就可以出去了!當然如果你放棄,你也就失去了最后的資格。”
唐塵皺了皺眉,看著這個臉上還帶著笑意的美國佬,他們是最不希望自己可以順利過關的人了,唐塵從嘴角擠出來一抹奇怪的笑故作淡定的道:“放棄?中國有一句古話叫,我他娘的字典里就沒有放棄,如果我們的測試是一樣的,你還是應該考慮一下那個漢弗萊帕克,想想他是不是已經被嚇死了。”
唐塵扭頭走到那尸體的旁邊,看著那尸體詭異的臉,呵呵一笑道:“你厲害的話就多造出來一點動靜!看老子會不會怕你就對了!”
這句話是唐塵故意說給那個美國佬聽得,其實現在他心里也沒有底,他得手放在停尸床上,現在他并不打算再對這具尸體做什么了,至少現在不能再做什么了,從之前的測試來看,只要到時間沒有被淘汰就都算是過關。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得手腕一涼,有什么東西握住了他,他根本想都沒想就知道一定是那尸體的手,他使勁的甩了幾下,左手下意識的從自己的腰間拔槍,摸了個空才想到自己的槍在進來這個房間之前就已經被他們收走了。
他跳著瘋狂的后退,同時用力的甩著手,想這樣來把那尸體的手甩開,他后退著,聽到因為他的動作而挪動的停尸床與地面摩擦產生的聲響,在這聲響中他仿佛也聽到了另外一個極小的聲音,頓時他的手失去了拉力因為慣性他倒在了地上,再看那尸體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手臂,那只手竟然從傷口處直接斷裂開來像是黏在了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