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我,嘴里的血不斷的往外涌。
手包,黑‘色’的職業(yè)套裝,‘性’感的黑絲腳,是昨天的林巧兒。
我站在原地,嚇傻了。
醫(yī)院有人從樓頂?shù)袈渌に懒?,警察來詢問檢查。
最后詢問了我,因為我是昨天在醫(yī)院里最后見林巧兒的人。
我的失魂落魄引起了警察的特別注意,不過我把實話都說了一遍,我并沒有殺人的動機,況且警察到樓頂勘驗現(xiàn)場之后,除了林巧兒的腳印,沒有其他人的。
也就是說,林巧兒是跳樓自殺的。
明明前一天晚上給她大電話,她那股子‘騷’媚勁我到現(xiàn)在還忘不了,這個單子我答應下來,她就已經做成了,她為什么要跳樓自殺?
我越想越不明白。
第二天來上班,護士小麗偷偷跑進我辦公室,看我臉‘色’不好,關心道:“江大夫,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心煩?!蔽艺f道。
小麗見辦公室沒其他人,說醫(yī)院的風言風語都是傳開了,說江主任你借用職權,想潛規(guī)則醫(yī)‘藥’公司的漂亮業(yè)務經理,結果業(yè)務經理誓死不從,最后忍辱負重從樓上跳下來以示清白。
我苦笑說,這是誰啊,沒事盡造謠,我是那樣的人嗎?要是我喜歡那口的話,你長這么漂亮,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不是早對你伸出魔掌了嗎?
小麗紅著臉吐了吐舌頭,說也是,江主任我相信你。
不過,在醫(yī)院這個屁大點的地方,人言可畏,‘弄’的我剛‘挺’了兩天的腰板,又軟了不少。
院長陳琳也找我談話,我就大部分都是實話實說,主要體現(xiàn)了林巧兒以豐厚回扣利‘誘’我,我也沒答應這一點。
陳琳點了點頭,贊賞的說,小江你做的不錯,但是這件事影響很大,報紙上都報道了,我們還是要盡管有個說法才行。
我和院長陳琳商量了一下,最后對外的說法就是,這個叫林巧兒的業(yè)務員到我們醫(yī)院跑業(yè)務,不小心失足從樓頂?shù)粝聛淼摹?
過了有一個星期,這件事慢慢平息下來的時候,有一天晚上輪到我值班。
是和上次去荒村的王大志一起值班。
王大志這人有個壞‘毛’病,就是腳奇臭無比,和他一個值班室睡覺,到半夜就把我熏醒了。
我跑到衛(wèi)生間,打開窗戶透透氣,順便‘抽’根煙。
風‘挺’大的,我看了一眼樓下,正好一眼看到林巧兒摔在地上的那個位置。
最近沒下雪,那個位置上還有些當時警察來用來勾勒尸體的白‘色’痕跡,還殘留著。
這棟樓加上地下室一共有十一層,十一層是手術室,手術室外面有個安全通道,可以到樓頂,但是誰沒事,跑到樓頂去干什么?
林巧兒到底是為什么死的,我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
看著樓下黑乎乎的景物,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心里琢磨還是快點把煙‘抽’完,別胡思‘亂’想,趕緊回去睡覺才是正事。
‘抽’完最后一口,準備把煙頭從窗口扔出去。
這時我看到了窗外有張臉一晃而過,像是有人飛過了窗口。
然后就聽樓下水泥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我渾身像石頭一樣動不了了。
那張臉有點像王大志。
我拔開‘腿’就跑,跑進睡覺的值班室,王大志的‘床’上空‘蕩’‘蕩’的。
我一下心如死灰,坐在‘床’上不動了。
過了好久,我才打了個報警電話,說江州醫(yī)院又有人墜樓了。
看著剛才還和自己睡在一個房子的王大志,已經摔成了一灘爛泥躺在地上,我忍不住轉身嘔吐。
而且很奇怪的是,王大志掉下的地方,和之前林巧兒幾乎一模一樣。
還是上次來的警察,他想不重點詢問我都不行了。
因為林巧兒死之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就是我,王大志死之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也是我。
還是一樣,我沒有殺人動機,也沒有證據。
警察調出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只見我出去‘抽’煙的十來分鐘功夫,王大志自己走出了值班室,然后慢慢爬上了樓頂,然后從上面跳下來的。
鐵證如山,雖然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我心里壓力很大。
我每天上班,面對同事背后的指指點點,還要應付記者的采訪,心里特別煩躁,就找?guī)煾道馅w喝酒去了。
師傅老趙勸我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讓我看開點。
不過這件事也奇怪了,怎么會這么巧,兩個人跳樓的位置都一樣?我問道。
師傅老趙想了想,說還真‘挺’怪的,這事一前一后,兩人活的好好,也都是莫名其妙跳樓自殺了。
不過他開了眼之后,站在我們醫(yī)院‘門’口細細看過,醫(yī)院里除了些剛去世的病人,魂魄還沒有進入往生以外,并沒有那種東西作祟。
我把之前在省城的遇到‘女’鬼李雁和辦冥婚的事情跟師傅老趙說了,老趙苦笑說我一天盡胡鬧,辦‘陰’婚雖然也是‘陰’陽先生分內之事,但是需要雙方同意,哪有像我們這樣刀架在脖子上‘逼’婚的。
不過一想起高磊那孫子當時那副慘樣,我心情輕松了不少。
我喝的頭暈腦脹的,朦朦朧朧趴在桌子上想睡覺。
師傅老趙見我睡著了,搖了搖頭,給我蓋了件衣服。
我做了個夢。
夢里我好像站在醫(yī)院大樓的樓頂上。
風特別大,吹得頭發(fā)‘亂’舞,也特別冷,刮在臉上就像刀割似的。
我站在樓頂?shù)倪吪_上,往下看,很高,有點害怕。
但是背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江陽,是你害了我?!?
我回頭一看是林巧兒,她還是那么美‘艷’,但是嘴角留著血,臉上‘蒙’著一層寒霜,‘陰’森森的看著我。
“江陽。”旁邊又出來一個人,是王大志,他還穿著死的時候穿的那套衣服,他和林巧兒說的話一樣:“江陽,是你害了我?!?
我很想沖他們大聲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但是在夢里我又說不出話來,也不能動。
林巧兒和王大志慢慢走了過來,‘陰’冷的笑著,然后再我背上重重推了一把,我驚慌失措的從十一層的樓頂上就掉下來,就在我掙扎著摔在地面的一瞬間,我醒了。
外面大天老亮,沒想到夢里這么短暫,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跟師傅老趙打了個招呼,就回醫(yī)院上班了。
開例會,院長陳琳臉‘色’特別不好看,畢竟醫(yī)院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一個星期死一個,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醫(yī)院的內部職工,這件事處理不妥當,對醫(yī)院影響很大。
你想,動不動就有人在醫(yī)院跳樓自殺,那病人還敢來醫(yī)院嗎?
只好把通往樓頂?shù)陌踩T’緊緊鎖上了,對外也宣稱這兩起絕對都是意外事件。
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總覺得這件事情肯定跟我有關,因為這兩個人雖然互相不認識,從事的職業(yè)也各不相同,但是,兩個人都和我認識,而且生前最后的時間都是跟我見過面。
不少醫(yī)院的長舌‘婦’,還有之前看不慣我的人,就在背后說我是小人,專‘門’妨人,我心里琢磨,我要是小人,怎么沒把你們都害死?
不過,我隱約覺得跟我有關系之后,就刻意疏遠了周圍的人,搞得我整天提心吊膽的。
這次醫(yī)院嚴加防范,把通往樓頂?shù)摹T’也鎖住了,眼看著第三個星期馬上就要過去,也沒有出別的意外,大家都松了口氣。
我按例到病人病房查房,剛進辦公室,一個人從‘門’口面突然‘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這兩天神經緊繃,想回手就打過去,但是這小手軟軟的,像是個‘女’人的,還有股子香味不斷地鉆進我鼻子里。
“猜猜我是誰?”‘女’孩故意捏起嗓子說話。
我一聽樂了,這不是江‘玉’婷的聲音嗎?
我回頭一把就把江‘玉’婷抱住,個子很高,一雙筆直修長的‘腿’,果然是江‘玉’婷。
“別這樣,羞死人了?!苯瘛眯χ崎_我。
“你怎么來了?”我驚喜的問,離省城比賽結束也有半個多月了,沒想到江‘玉’婷這么快就來看我了。
我再一看江‘玉’婷的裝扮,不對啊,江‘玉’婷怎么穿的是醫(yī)生的工裝白大褂。
而且左邊‘胸’口處,寫的是“江州醫(yī)院”。
“怎么樣?我就早就說了我不會放手?!苯瘛眯Φ南駛€小狐貍:“是不是特別意外?”
我忙讓江‘玉’婷坐下,問她是怎么回事。
原來我走后,江‘玉’婷一個人待在省城也沒意思,求天天糾纏她爺爺江敬之,說能不能把她調來江州。
剛開始江敬之還說胡鬧,但是后面架不住江‘玉’婷軟磨硬泡,只好動用關系,把江‘玉’婷調過來,開始管理調動的人說江州醫(yī)院的醫(yī)生編制已經滿了,但是誰知道王大志就出了狀況,江‘玉’婷剛好就補了進來。
沒想到還是同屬外科,江‘玉’婷搖身一變一下變成了我的下屬。
天天有這么一個美‘女’下屬在眼前晃悠,這樣的話,我根本沒辦法好好專心上班嘛,江老真是太不會安排了,我假裝嘆了口氣。
這句話逗得江‘玉’婷咯咯直笑,用粉拳砸我兩下說:“嘴這么貧,現(xiàn)在你心里肯定特別美吧?”
我笑著說:“那必須的,晚上給我們的江大美‘女’接風?!?
我先給師傅老趙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準備一桌子好菜。然后我又給孫胖子打了個電話,說有個美‘女’到江州了,晚上要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