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血紅的餐廳,陳默扶了扶臉上的狗頭面具,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桌子上只有一張黑色的菜單,上面列著數道菜品。
“這都是啥呀?”看了看上面圖片,他只覺得胃酸翻涌:“不是,你們都吃這玩意兒的嗎?”
“我纔不吃這東西,這些菜雖然對詭怪有著增幅作用,不過會讓自身的負面情緒達到最大,最後成爲只會殺戮的存在。”黑影對這種食物嗤之以鼻。
正說著,兩道陌生的身影忽然走了過來,一語不發地坐在陳默的桌前,平靜地看著後者。
兩人一個戴著貓頭鷹的面具,一個則是獅臉面具,身上穿著黑袍,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陰冷之意。
“兩位有事嗎?”雖然分不清是敵是友,但是陳默還是較爲客氣地問道。
黑袍人對視一眼,貓頭鷹臉先行說話:“我們認識的。”
嗓音一出,陳默即刻便聽出來,是那個在門外提醒他的那個人。
“你是那個提醒我的人?”
“對,本以爲你會一直待在房間裡,不過現在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膽子更大?!必堫^鷹的臉藏在面具下,不過聽聲音,應該年紀在四十左右。
“明天就要晚宴了,我怕出現意外,所以提前來這裡看一下情況,不過...你倆究竟是誰?我們貌似沒見過面。”陳默並沒有對方套近乎就顯得親近了幾分。
貓頭鷹臉沒有說話,只是伸出細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虛寫了三個字。
“調查員?”眼尖的陳默很快便看出了對方寫了什麼。
不過這不代表對方的身份屬實,說不定是詭衆的人在試探自己。
萬事留一手,對自己總歸有好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标惸鏌o表情地回覆道。
“你還挺警戒,不過也對,考慮越周全,就越容易活下去?!绷淤|的面具包裹著臉,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好啦,別廢話了,把重要的事情趕緊說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是獅臉說道,他脾氣似乎很不好,整個人已經有些不耐煩。
“你別理他,這傢伙天生就這樣,廢話不多說,不管你信不信,明天晚宴的時候,詭衆的傢伙應該就會對我們動手。”雙手交叉,貓頭鷹靠著椅子靠背,不時目光打量著四周的其他食客。
“我已經猜到了?!惫奉^面具下,陳默並沒有什麼表情:“所以我才選擇現在先來餐廳,明天好逃跑?!?
言罷,獅臉冷哼一聲:“身爲調查員,只知道逃跑,對得起人民嘛。”
“呵,說的輕鬆,你以爲我像你們啊,我連進來都花了不少時間?!泵鎸Κ{子臉,陳默很無語,自己本來就只是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調查員,能順利活下來就不錯了。
氣氛頓時壓抑了起來,貓頭鷹趕緊打圓場:“都是調查局的,別在這個關頭內訌。”
見此,獅子臉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偏過頭去,可以看出對於同伴的話,還是頗爲聽從。
“除了明天晚宴的事,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詭衆的人已經混入了調查局,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冰冷的音調再次從面具中跳出,讓人不適。
“我知道,所以我沒等調查局的人一起行動,到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睕]有說話,陳默直接說出內心的想法,從目前來看,眼前兩個人的身份看來是八九不離十。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冰冷的目光透過面具上的孔洞望著陳默。
“不知道,不過想想也該知道,那人的職位肯定在調查局不低?!闭{查局組織如此大的行動,機密只有少數人會得知,而那一層的幾人數都數的過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誰而已。
說完,陳默又看了一眼貓頭鷹:“難道你知道?”
“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等到明天晚上就知道了?!?
“明晚?”陳默眼皮跳了跳,立即想到了什麼:“你是說調查局會在明晚動手?”
“不得不說,你的思維跳躍的很快,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很容易理解我的話,那任務要好執行地多?!必堫^鷹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對於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他很喜歡。
“雖然我不是很聰明,但是指桑罵槐,我還是聽得懂的?!币慌缘莫{子臉有些無語地斜睨著自己的同伴,語氣不是很友好。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必堫^鷹笑了笑,接著朝陳默講道:“明晚晚宴開始之際,就是行動開始的時候...”
話說一半,他忽然停住了,剩餘的話嚥了回去,眼光一直看向一個位置。
陳默還有些奇怪,也隨之偏頭,凝重之色漸漸停留在臉上。
不遠處,一道消瘦的白衣身影逐漸走了過來,臉上戴著怪異的面具,但卻不是某種動物的臉,而是各種人臉拼湊在一塊,極爲驚悚。
白衣纖塵不染,像是病牀被單的慘白,看久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男人的目標很明顯,正是陳默,如同貓頭鷹兩人一樣,直接坐在陳默的身邊,手裡秉著高腳杯,晃盪的血色的酒液,充盈著血液的危險氣息。
“好久不見啊...”就如同許久未見的老友,醜陋的拼湊臉盯著陳默:“上次一別,我對你印象很深。”
“呵呵,我也說過遲早會遇見你?!睕]有懼怕,陳默出乎意料地淡然,但是面具之下是澎湃的殺意,他深知眼前之人的行徑多麼惡劣。
“本以爲你在天星花園就會被幹掉,但沒想到,你竟然活下來了,不過也對,如果你太早死的話,那就太無趣了?!睖貪櫟纳ひ?,卻如同惡魔的低語。
“放心,我活下來就是爲了制裁你的?!标惸驼Z一聲。
“哈哈哈”男人開始發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一旁的獅子臉有些按捺不住,拳頭攥的發響,鼻腔被憤怒的氣息填滿,卻被貓頭鷹臉輕描淡寫地用手按住。
笑聲漸漸平息,白衣男站了起來,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溫和:“我等著你的制裁,希望在那之前,你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