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飛現在就像被誰給拍花了,完全不由自己的主管控制,身體僵直著往前走,但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知道前方必定兇多吉少可他無法回頭。前邊的松樹林越來越少,兩旁漸漸開闊起來,那聲音似乎也近在咫尺變的更真切些了,其實如果不是這麼漂浮不定那這聲音應該是非常有磁性的女中音,而且它的主人甚至還應該是位妙齡少女。艾飛走出了這片松樹林,他沒有猜錯,你們大家也沒有猜錯,他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墳地,也可以說是那封印指引他來到這裡的。眼前的景象把他嚇傻了,墳地裡並沒有森森白骨,也沒有殭屍從地下鑽出,也沒有一個吊死鬼吊在身後的松樹上,更不是早上那個瘋和尚……,但墳地就是墳地,中國人的傳統思想潛意識的影響著他的判斷,在西方墳場是個神聖的地方,因爲每個墓碑上都會刻著死者的名字和生活年代,還有他的一生一共有多少功績。而在我們的中國,只要過了上午墳地裡恐怕連祭拜的人都沒有了,人們畏懼這個地方,就像所有人都害怕死亡一樣,現在到了深夜,這個地方顯得更加詭異,墓碑還是那樣靜靜的立著,如果說和白天有什麼不同,就是那個聲音,“它”就夾雜在這裡。
艾飛似乎恢復意識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靜靜的觀察四周的情況,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抖,恐懼到了他眼前他卻如此鎮定,這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那聲音也停下來了,四周安靜及了,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的到,艾飛知道“他”在和他對峙,他怕一旦他轉身跑“他”會馬上出現在自己身後用冰冷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仔細算了算,如果現在跑的話以剛纔的路程算來大概需要跑10分鐘。而10分鐘對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來說“他”可以用任何手段對付自己,他的反抗是徒勞的。在墳地中間稍稍靠後位置的一個墓碑後邊緩緩站起一個白影,艾飛抖了一下,他確定就是“他”,艾飛下定決心要面對“他”,他走了過來,腳步很慢,沒有一點聲音,月光照在“他”身上沒有影子,艾飛確信“他”至少不屬於這個世界,可自己以前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以前一個客戶因爲不滿公司的售後服務打了他一個嘴巴,他連罵都沒有罵一句,還畢恭畢敬的說對不起,他怎麼可能有什麼仇人呢?而“他”又爲什麼來找他?
在“他”走近的一霎那艾飛可以確定這東西是個女人,是個身材婀娜的女人,那女人留著披肩發,但並不像其他鬼片裡一樣擋住整張臉,相反她很大方,把整張漂亮的臉蛋露了出來,她穿著一身很素氣的裙子露著雪白的胳膊和小腿,不,我想不是她皮膚雪白,死人應該皮膚都是白的吧?她靜靜的走到艾飛面前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你!你……你叫什麼名字?”艾飛都被自己說的這句話嚇了一跳。是啊,如果馬上他遭遇不測那他是該知道她的名字。
“夢美。”她的回答不帶一絲拖拉。
“……”艾飛想說什麼但卻停住了,她身上飄來一陣芳香,是那種淡淡的味道,就像茉莉花,這讓艾飛的神經漸漸的放鬆了些,她擡起了自己的胳膊,艾飛的身體又一次繃緊了,他覺得夢美應該抓住自己的脖子,可這次的結果又讓他驚訝萬分,夢美擡起潔白的胳膊深處柔嫩的手輕輕的用食指劃過艾飛的臉頰,這動作充滿了曖昧,可艾飛還是感覺那雙柔嫩的手透著刺骨的冰冷。現在他們近在咫尺艾飛覺得夢美並沒有什麼敵意,他的眼睛沒有睜開,他徹底沉浸了,甚至希望她對他進行下一步的挑逗,哪怕結果是……他感受著夢美的芬芳,那雙柔嫩的手在他的臉上劃弄著,漸漸的艾飛失去了知覺……
一陣寒風吹過,艾飛猛的睜開眼,自己依然坐在陽臺的搖椅上,陽臺的落地窗開著,原來那是場夢,他擡頭看著窗外,天邊已有一絲曙光,遠處傳來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他伸了個懶腰回頭上了牀,輕輕的摟住了小藝,小藝穿著薄薄的睡衣,身上投著昨晚沐浴留下的味道,那是他爲她買的沐浴露,是橙子味的,小藝轉了過來把頭埋在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