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正在百里嘉琬的小院中,一個人,坐在平日里和百里嘉琬一起坐著的秋千上。
明明是大好春光,吳言卻是看出來一分凄涼的感覺。
紫宸坐在那里,一個人,就好像是真?zhèn)€世界已經(jīng)只剩下他一個人一般。
明明他什么話都沒有說,但是吳言卻是感受到了一分孤寂。好像,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跟他講話。
這種認識讓他有些心慌。紫宸是他的救命恩人,對待一個常人,吳言尚且希望別人平安和樂,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恩人。
但是,吳言卻又不敢上前。
倒不是怕紫宸對他發(fā)火,而是,怕紫宸不發(fā)火,不說話。
那才是真正的死心!也是,他害怕看到的局面。
“偷走了你將近兩個月,也該知足了吧!”紫宸撫摸著手邊的秋千繩子,喃喃道。
“少爺!你,你不要這樣,要是想嘉琬姑娘,就把她接回來吧!”
吳言看著紫宸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來。
紫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接回來?呵呵!
紫宸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吳言真相,他不想,不像告訴吳言,和他朝夕相處的大姐姐其實是他的敵人。
也不想告訴他,是自己親手將百里嘉琬的記憶和實力封存。
更不想告訴吳言,以后,可能都沒有機會在見面了!所以,他撒謊了!
“接不回來了,她,回到自己應(yīng)該回到的地方去了!”
吳言沉默地咬唇。在他心中。還并不能夠明白,什么才是應(yīng)該回到的地方。難道不是可以讓自己快樂的生活著的地方?
那這里不就是了嗎?
雖然有時候也會看到百里嘉琬坐在秋千上發(fā)呆,但是,總體上來說,百里嘉琬在這里還是很快樂的。
這個不肖旁人來說,吳言自己就能夠感受到。
而且,百里姑娘對少爺這樣的依賴。走了。真的好嗎?
紫宸看著他不斷變換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吳言都可以毫無顧忌的在旁人面前表達對百里嘉琬的喜愛和擔(dān)憂,而自己卻不行。
紫宸突然想到了海翎。那個同他一樣,是這個大陸的天之驕子的人物。
若是他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一定會不管不顧的對百里嘉琬好,一定會傾盡所有保護百里嘉琬吧!他也。絕對不會讓百里嘉琬離開他的吧?
紫宸突然自嘲的一笑,自己終究不是他!也終究。配不上她!
看了一眼吳言,紫宸突然帶著幾分嚴厲。“當(dāng)初告訴過你,百里姑娘是總有一天會走的,你要當(dāng)做客人來對待。看來,你也并沒有放在心上啊!”
吳言微愣,紫宸還從未對他如此兇過。隨機有些訕訕。
“我不是都已經(jīng)叫她百里姑娘了嘛!要不是當(dāng)客人。我就直接叫名字了!”
吳言沒大沒小一向是慣常的事,連紫宸有時候都是連名帶姓的叫。更何況是百里嘉琬。
當(dāng)初將百里嘉琬抓過來的時候,紫宸就已經(jīng)告誡過吳言,要當(dāng)客人來對待。。。
因為,吳言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若是直接當(dāng)成朋友親人,以后,才是真麻煩!
“好了,你。。。”
“主子,大事不好了!”一個身著一身青衣,面容俊逸的男子飛快的走來,臉上帶著些許焦急。
紫宸微微一愣,隨即皺眉,他不是這樣急躁的人啊!
“什么事?”紫宸的聲音一掃剛剛的所有情緒,帶著幾分沉穩(wěn),似有安定人心的功能!
青衣男子舒緩一口氣,說道:“大事不好了!古木大師帶著海家二少爺海翎來鬧事了!”
紫宸微愣,略帶些驚訝:“你說誰和誰?”
“回主子,是丹閣幕后主人古木大師和大成王朝海家二少爺海翎!”
紫宸眼神微閃,反倒是笑了笑,說道:“這有什么大事不好了,既然來鬧事,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青衣男子微愣,卻也是飛快的應(yīng)是,跟在紫宸后面,心中滿腹疑惑。
黑暗殿殿主崔建生坐在高座上,看著來勢洶洶的兩個人,眉頭中間都可以夾死一只蚊子了。
“不知二位此時前來,有什么貴干?”
黑暗殿殿主心情很糟糕很糟糕!百里嘉琬被紫宸放走了,已經(jīng)快要半個月,都沒有找到人,本就煩躁不已。
這時候,對面的兩個人來者不善,明顯是為了百里嘉琬而來。
若是百里嘉琬真在這里,那和他們打打機關(guān)槍,打打迂回戰(zhàn)術(shù),心情也是比較好的。
但是,前提條件已經(jīng)不存在了!百里嘉琬跑了!
就像是煮熟的鴨子飛了!而且,還是人為放飛了!
最最憋屈的是,自己明明知道是誰放走的,卻還不能夠懲罰他!
崔建生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過很快便斂下去了。紫宸現(xiàn)在還殺不得!這樣天賦好的人,自己怎么會舍得你?
更何況,現(xiàn)在那小子居然還在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是想和自己作對不成?
哼!沒學(xué)會走就學(xué)會飛了!罷了,就讓他先玩玩,自己終究會讓他明白。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不聽自己的話?哼,只有死路一條!
古木大師現(xiàn)在很不爽很不爽!他媽的!
老子千里迢迢跑到你這里來找人,已經(jīng)很是給你面子了,居然還在自己來了之后還有心思發(fā)呆!
胸口憋著一股火,還好在多年的磨練之下,自己已經(jīng)不太愛將臟話說出口了。
還記得百里嘉琬曾經(jīng)說過,臟話罵人,那是最沒文化沒素質(zhì)的人才干的事。
真正的高手,應(yīng)該一個臟字都不吐,就能夠?qū)⑷藲獾耐卵?
這句話。古木大師試過之后,深以為然。
于是。。。
“殿主最近看來心情不大好啊?是頭頂上綠油油的,還是祖墳出了點小事?”
崔建生微愣,隨后便是大怒。媽的!
男人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自己腦門上被戴上了綠帽子。
是個人都對自己的祖墳恭敬有加。這古木大師一開口,兩樣全站齊了!
如何能叫人不怒!如何能叫人不發(fā)火?
畢竟是老江湖,崔建生很快便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不咸不淡的說道:“古木大師若是只為了來無中生有。那崔某可真是招待不起!”
本該緊張的要死的被威脅的人此時卻是淡淡然的坐在原地。而威脅人的那一個,卻是帶著些許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無中生有?哼,就算是無中生有。我說了,便是有!怎么,你這是威脅我不成?”
崔建生臉色泛青,對面的古木大師。他只消一根手指頭就能夠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是自己卻還真真是不敢動手。
若是今天他少了一根頭發(fā)。那自己多年來苦心經(jīng)營的黑暗殿恐怕明日就要被這世上所有的大家給圍攻了!
憋屈的要死還不知道該說什么,崔建生眼神更加蔭翳了。
百里嘉琬,你就祈禱我找不到你吧!否則,今日的苦。來日我必當(dāng)十倍百倍的奉還于你!
“不知,古木大師前來,到底所為何事。我這諾大的一個黑暗殿,可是忙得很啊!”
古木大師眉頭微挑:“哦?你的意思是。我古木,還比不上你區(qū)區(qū)一個黑暗殿?”
崔建生嘴角微抽,強壓住怒氣說道:“大師說笑了。黑暗殿于我,就像是孩子于父親,怎可這樣比較?”
古木大師不怒反笑,說道:“父親?這黑暗殿是你一手創(chuàng)辦的,但是,要說生兒育女的,應(yīng)該是母親吧?難不成,崔殿主還會生孩子不可?”
崔建生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眼中除了憤怒也是多了一懷疑。
不是說古木大師脾氣很怪異,喜歡的才跟你講話,不喜歡的向來是惜字如金?
崔建生可不會傻傻的認為,古木大師這是喜歡自己了!
有這樣子喜歡人的,那人還不如不要他的喜歡!
“呵呵,古木大師可真愛開玩笑!”崔建生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懷疑沒有絲毫的掩飾。
古木大師冷哼一聲:“這天下間,可還沒有人有那個膽子來你冒充老夫的吧!”
崔建生臉色微變,能夠一眼看出來自己的想法,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除了煉丹什么都不懂的人物嗎?
想想也是,丹閣做到這樣大,要真是沒點腦子,早就被人給瓜分殆盡了!
那幫蠢貨,凈弄來一些不靠譜的信息!
“呵呵,還請古木大師不要見笑,平日里總是聽聞旁人說,古木大師不茍言笑,這才很是疑惑,若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古木大師聞言,嘴角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總是聽旁人說?殿主真是對在下好生關(guān)心哪!不過,在下乃是一介正人君子,對于龍陽之癖什么的,還是不屑的!殿主莫要多費心機!”
崔建生面皮不斷**,強忍住罵娘當(dāng)初沖動。怎么會遇上這樣個人!
“古木大師誤會了,您名聲在外,我等多有關(guān)注乃是在所難免的!”
“我等?難道還不止你一個?”古木大師臉上的表情甚是怪異,接著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你們湊在一起就好了,不要打我的主意!”
海翎面皮直抖,已將快要憋不住的想笑。自從來到這里,古木大師就沒有停止‘調(diào)戲’崔建生。
看著對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海翎心中只有兩個字:痛快!
崔建生深呼吸了幾下,才陰著臉說道:“不必古木大師操心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古木大師就是來找他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