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封現(xiàn)在很疑惑于顏秀的消息來源。
他能十分肯定,顏秀一定是在確定他離開醫(yī)院之后才會來到韓日遲的病房外,然后以不知是挑釁還是什么樣的目的拍下了那張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
“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帳號的?”
面對洛封狐疑的提問,崔珺一臉坦然地回答說:“我收到一條信息,上面有一條網(wǎng)址,點開之后就是這個。”
話說著,大概是怕洛封不相信,她還向洛封展示了一下手機上的內容。
的確,一個不認識的手機號碼前不久給崔珺發(fā)來了這么一條信息。
“同志們,事情有點奇怪啊……”
外出打探消息的唐喬覺推門進來,滿臉納悶地說:“剛剛范隊長聯(lián)系過醫(yī)院那邊了,結果韓日遲還好好地躺在病房里面。據(jù)看守的警官說,他們也沒見到有外人進出過那間病房。”
“你確定?”
一聽這話,馬明羅等人都詫異了。
他們原本都頹喪地以為顏秀已經(jīng)得逞,結果事情居然還有轉機?
“那這張照片到底是從哪來的?而且顏秀拍攝這張照片的目的又是什么?”
聽到郁茶的提問,唐喬覺摸摸胖下巴就猜測地說:“會不會,她只是想嚇唬我們一下?隨便P了一張圖?”
“不會。”洛封直接搖頭,“我親自去過那間病房,如果是沒有去過的人,絕對無法弄出相同的場景來。”
“那顏秀到底想干嘛?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了那間病房,結果什么都不干又走了?”
結果這時,坐在旁邊的崔珺就幽幽地說了一句:“沒準她還沒走呢?”
一下子,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心里面都莫名生出了點寒意。
要是顏秀還在那間病房里……那么一個大活人卻沒人能看到的話,簡直就是一個另類的鬼故事!
洛封轉頭看向崔珺,想了想就皺眉問道:“除了顏秀之外,你應該是我認識的人當中最了解游戲的人了。對于今天的情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聽到洛封這么說,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崔珺。
哪怕是一個人面對所有人的注視,崔珺依然是面不改色,她看了洛封一眼,輕聲說道:“我不了解顏秀這個人,所以也沒辦法得出什么有效的結論來……不過,我倒是能猜到一點她的想法。”
“哦?”洛封立馬精神一振,忙問道,“你知道她拍攝照片的目的是什么?”
“嗯,大致能猜到一點。”
“那就快說啊!”邊上的唐喬覺催促道。
崔珺斟酌了一下語言就說:“我覺得……她拍這張照片,是在向你發(fā)火。”
嗯?洛封愣了一下。
“發(fā)火是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
崔珺的目光環(huán)視著在場的眾人,又舉起她的手機說:
“她把信息發(fā)給我,應該是知道我爸的身份,同時她也知道我們都聚在一起,她把照片發(fā)給我,等于是發(fā)給了我們所有人看。”
“我說她在發(fā)火,意思是指,在我們這群人里面,有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和她有一些關系,在她看來,我們本來應該站在她那一邊幫她才對,至少不要阻撓她報仇,但我們是怎么做的,大家也心知肚明。”
“所以說,她在借由這張照片告訴我們,即便是我們想阻止她又怎么樣?我們阻止不了她!”
“另外,她也在借助這張照片對我們進行警告,反正阻止不了,就不要再參與下去了。如果就此收手的話,沒準日后大家還能好相見。”
崔珺的這番話讓在場的馬明羅兩人臉上都泛起了復雜的情緒,只是洛封在仔細想想后還是搖搖頭說:“我的想法和你不同。”
眾人又看向了他。
“按照我對顏秀的了解,目前對于她來說,完成對韓日遲的報復才是最要緊的事。雖然不想這么說,但說實話,我不認為我們在顏秀眼里是多么重要的朋友,重要到能夠讓她不惜暴露自身也要讓我們知難而退的地步。所以她發(fā)照片過來……肯定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目的。”
“所以我剛剛說,她是在向你發(fā)火。”
聽了洛封的話,崔珺的一根手指忽然就戳到了他的胸口,在他微愣的表情中,瞇眸盯著他說:“我現(xiàn)在很懷疑你和她之間的關系……從之前到現(xiàn)在,整件事其實都是由你來做主導,所以與其說她是向我們大家發(fā)火,不如說只是在針對你一個人。我知道你不相信這種說法,但我的解讀就是這樣,而我的直覺一向準確。現(xiàn)在最讓我好奇的一點就是,為什么你在她心目中會有這樣的份量?你和她不是才認識沒多久嗎?”
洛封沉默地皺眉看著崔珺的雙眼,最后還是一臉無奈地推開這丫頭,壓根不想去理會她的“瘋言瘋語”。
“我打算去醫(yī)院看看,你們別跟來,免得顏秀設了什么陷阱,到時候一群人全陷進去。”
過了片刻,洛封一邊思索地站起身來,一邊提前用話堵住了唐喬覺等人張開的嘴。
幾個人互相對視,最終還是都一聲不吭地目送洛封離開。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對于洛封的重要性,而且無可否認的一點是,體內擁有三只厲鬼的洛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們中間的最強者。
這件事由洛封來處理是相對妥當?shù)淖龇ǎ酥猓麄儠簳r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坐在會客室里思來想去,唐喬覺他們也覺得自己等人只能為洛封祈禱,希望他能如愿察覺到顏秀真正的計劃吧。
……
“麻煩讓我進去。”
得到范武青的事前允許后,洛封順利地通過了病房門口的警衛(wèi)人員,他走進這間只在床頭開了兩盞照明燈的昏暗病房里,緩步走向病床邊。
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韓日遲,他也沒坐下來,轉頭看看之前顏秀拍攝照片的大概位置,又看了看緊閉雙眼的韓日遲。
沉思了許久后,他突然就瞇起了眼睛,對著病床上的這人沉聲說道:
“如果我現(xiàn)在用水壺砸你一下,你會痛得跳起來嗎?”